“不!姐姐、姐姐,姜柔!你不能跳,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呀!”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
姜予安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已是汗流浹背,大口的喘著氣,有些失神的看著四周。
門口小小的暖黃色燈泡開著,他差點兒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hope公司的一名練習生了,自然也不在林逸的家里,一手放在心口,心跳愈發劇烈。
下鋪的寧熙聽到響動,爬起來,看著坐起來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膝的姜予安,輕聲道:“姜予安,你沒事兒吧?”
姜予安猛的抬頭,為自己吵到下鋪的練習生覺著抱歉:“沒事兒,就是做噩了,抱歉,寧熙哥哥,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對不起啊。”
“沒事兒,我正好也要起床,差點兒遲到,咱們一起去吧。”
“好。”
兩個人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此刻才是凌晨三點鐘。
在姜家還屹立與商界時,他這會兒還在睡夢中,想的也是明天還要上課,明天要練鋼琴…
自打姜家被人陷害,姜家便背負上一個挪用公款、逃稅的罪名,自己則看著一個偌大的姜家被封,財產被沒收,看著林逸收購了姜氏。
看著自己姐姐被一群記者逼著跳了海,林逸抓著自己,就那樣冷眼旁觀,他只能無能為力,甚至還要在這個拿走自己姐姐心血,逼死自己姐姐的人家中住下去。
在林逸家住的那幾個月,讓他惡心不以,每次他要離開,可是林逸都會擋在他面前,一身西裝,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然后撂下一句:“等你滿十八歲,才能搬出去住…”
他終于熬到滿十八歲,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那個令他厭惡惡心的地方,離開的那天凌晨五點,就連林逸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所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對于林逸,那個差點兒成了他姐夫的男人,他只有恨,就連他收留自己那幾個月,也只是出于對自己姐姐的愧疚罷了,說起來不過是個虛偽至極的人。
兩個人到了練習室,里邊兒已經有六七個練習生在練舞了,正面的墻壁是一面大鏡子。
公司像他們這樣兒的練習生極多,而能給他們的練習室,只有十間,每間練習室有四十人,所以每個人都會早早地來練舞,爭取搶個好位置。
如果來的晚了,這個練習室根本容納不了四十個人,剩余的十幾個人就只能在外面看著。
hope公司的練習樓一共有十層,他們這些剛來公司的練習生,只能在一樓的練習室,而每個月會有考核,在這幾百名練習生中,名次在前五十的。
就會去二樓的練習室,而二樓后五十名的,也會下一樓,一到八樓都是這樣,底層的上去多少人,那上一層的便要下去同樣的人數。
所以競爭很大,第十層的練習生都是一人一間練習室,他們是已經出道了的男團,所以幾乎不怎么回來,練習室也都是空著的。
而九樓是考核后,在這些練習生中選出最好的十人,每二人一間練習室,互相指導學習。
脫了外套,便開始跟著一起跳起來,沒有人說話,誰也不想浪費時間。
窗外的黑夜慢慢到了黎明,太陽淺淺的探出了一個腦袋,周圍的云彩都染上了紅霞。
前面來的人都停下了跳舞,有些喝水,有些癱坐在地上,有些拿著外套直接出了練習室的門。
姜予安剛跳完最后一個動作,寧熙便地給他一跳毛巾:“吶,快擦擦,喝口水咱們去吃飯,今天公司十樓的師兄、師姐,都會回來,指導九樓的練習生跳舞,咱們去看看吧,聽說今天顧氏的顧總會來這里做客。”
“故事?啥故事啊,哥哥。”
說著話,仰頭大口喝著水,纖長的脖頸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出來,喉結因為喝水的緣故一上一下的滾動。
精致鎖骨上的兩顆痣看起來性感、誘人,寧熙看著移開了視線,就連姜予安問的問題都忘了回答。
姜予安喝完水,嘴角流出了不少,又拿過寧熙給的毛巾擦拭著,搖頭晃腦好不可愛。
“哥哥,你看看,擦干凈了嘛?”
說著話,燦爛的笑著,這個笑容卻讓寧熙一時沉迷了進去。
姜予安雖然是單眼皮,但是一身冷白皮,臉頰透白透白的,看不見一絲瑕疵,連一點兒毛孔都沒有。
骨相很美,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眉毛、卷翹的睫毛,好看的嘴唇,精致的臉頰,棱角分明,笑起來露出整齊好看的牙齒,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可愛極了,都快要讓人融化掉。
而不笑的時候有點兒高冷,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清冷脆弱的美感,想讓人忍不住摧毀,或者看他抽泣。
姜予安看著寧熙沒什么沒反應,伸出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在寧熙面前晃了晃:“喂!哥哥,寧熙!”
寧熙這才反應過來,打了個瞌睡,掩飾了自己的尷尬:“我、我就是太困了,你剛剛說什么?”
“我問你我臉上干凈不。”
“你這臉細皮嫩肉,像個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一點兒也不臟,趕緊走了,待會兒去食堂遲了沒飯。”
姜予安一把拿起衣服,拉著寧熙就跑:“那還不快著點兒。”
兩個人飛奔到公司食堂,里邊兒都坐滿了,還有好多人在排隊打飯。
“予安,你吃啥?”
“我想吃雞腿兒,但好像沒了,只能吃菜了,明天咱們一定要早點兒守在這里。”
“是啊,今天人真的好多。”
兩個人好不容易拿到菜,看著盛進自己餐盤上是最后一勺糖醋里脊,姜予安心里美滋滋的,雖然上面還有土豆絲和沒有雞蛋的西紅柿炒雞蛋。
“我先去找座位等你。”
“嗯,好。”
姜予安小心翼翼的護送自己的餐盤走出了排隊的人群,四處張望,想看看有沒有空的座位。
憑借著他一米八三的高個兒,終于看到了靠近食堂門口的那一桌已經吃完了,正在擦這嘴,照著鏡子抹口紅。
跨這自己的大長退走到了位子上,結果沒看腳下,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擋了一下。
直接撞在了迎面而來之人的身上,就連飯菜全都倒在了那人白色的短袖上。
姜予安忙忙站好,看著面前的人,正是九樓的練習室的戈嚴,這個差點兒出道的男生,可是姜予安剛來不久,自然不知道他。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這邊兒,有些甚至拿出手機再拍視頻。
“那個是個新人吧,瞧他居然沖撞到了戈嚴,哈哈哈,這可有好戲看了。”
“快拍下來,回去拿給他們看…”
“你知道那個白白的男生是誰嗎,好好看啊。”
“誰知道呀,惹了戈嚴,他不得死,哈哈哈…”
各種議論聲越來越大,讓整個食堂都沸騰了起來,就連樓上的都扒著護欄看著。
姜予安忙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走太急了,剛剛腳下有一個東西,拌了我,所以我才…”
戈嚴看著周圍,又看著周圍人練習生,只覺著丟人現眼,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姜予安臉上。
“你他媽走路不長眼是不是!”
姜予安的被打的半張臉上是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捂著臉,忙忙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從兜里取出紙巾:“我、我給你擦擦吧。”
手還沒上去便被一巴掌拍開:“滾開啊!別用你的臟手碰它,我要你把它舔干凈!”
因為人都站了起來,擋住了視線,寧熙剛開始沒在意,以為是別人,可是拿著飯擠進去以后才發現是姜予安。
把飯隨便扔在桌子上便跑了過去,擋在了姜予安面前:“不就是件衣服嘛,我賠你啊,你打人干嘛!”
“寧熙,這件事兒,你最好別管!誰讓他撞我,還弄臟了我的衣服!我不僅打他,我還要他給我的衣服磕頭賠罪!”
寧熙一拳砸在了戈嚴臉上:“我就是要管,怎樣啊!”
兩個人撕打起來,姜予安看著寧熙被打,自然也參與了進去,他弄臟了別人衣服,是他的錯,但是別人不能欺負他的兄弟。
正巧此時管理他們的艾拉姐,帶著一行領導走了進來,原本面帶笑容,的介紹著,但是在聽到打斗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原本看好戲的練習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食堂瞬間鴉雀無聲,姜予安、寧熙、戈嚴三人也停了下來,看到了站在食堂門口的一行人,還有臉色鐵青的艾拉姐。
姜予安原本要低頭,可是在看到哪一行人里,一米八九,金雞獨立,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外貌異常俊美的男人時慌亂的低下了頭。
他只想感慨一句,冤家路窄啊!這貨是他的高中同學,還是他的情敵!
如今,要自己以這樣凄慘的模樣面對這個昔日情敵,正是太丟人了,現在就連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都沒有了。
“你們在做什么!居然在公司食堂打架,我看你們都打包裹回家吧!所有人,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旁邊這個桌子上,如果被發現有沒有交的!那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著在步入這一行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