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東起了個大早。
直奔本市最大的寺廟——光覺寺。
因為來得早，還沒什么游客，但各小商販已經開始擺攤了。
韓東貓在一邊，賊兮兮地偷瞄著附近的攤販。因為付不起攤位的租金，所以他想找一個小攤販合作一下。
寺廟嘛！
賣吃的、香蠟紙錢、小紀念品的攤位是最多的。但他是賣丹藥的，和這些搭不上邊。
不過下一秒，韓東眼睛亮起來了，遠處有一個剛剛擺上的算命攤子。攤主穿著一身道袍，不過想也知道，估計是一假道士。
韓東悄咪走過去，坐在小攤對面的凳子上，敲了敲桌子，提醒對面的人。
“抱歉，現在不接客。半小時后再來吧！”假道士背對韓東，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在一一清點面前的東西。
“道長，有個賺錢的活，干不干？”
“賺錢的活？”假道士立刻停下手頭的動作，轉身打量了一下韓東，狐疑道：“什么賺錢的活？”
韓東從衣兜里，摸出兩個瓷瓶，擺在身前的桌面上，瓷瓶是他剛才在賣小玩意兒的攤販那兒買的。
“把這兩顆丹藥賣出去，咱們二八分賬。”
假道士瞇眼看著韓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韓東，“我八你二。”
“想什么呢！我八你二。”韓東拍掉假道士的手，說道。
“你這丹藥不會吃死人吧？”
“丹藥是真的，只是制作繁瑣，又沒人識貨，銷路不太好。”
說著，韓東拿起身前裝著精氣丹的丹瓶，打開瓶口，放到假道士面前，讓他聞了聞。
瓶子還未湊近，假道士便聞到了一股十分清新的香味。
那是一種他從未聞過的藥香。
好東西！
“怎么樣？合作嗎？”韓東問道。
假道士思索了一會兒，“你這藥具體有什么作用？”
“你聞的那一瓶是精氣丹，可以讓人在疲憊的時候，立刻恢復體力，回到精力充沛的狀態。”
韓東指了指身前這一瓶固元丹，“這是固元丹，能固本培元，增強身體素質和免疫力，長期服用可以延年益壽。”
韓東的話，假道士明顯是不信的，“切！要真這么神奇，你還能找上我？”
“好吧！丹藥其實是用一些滋補的中草藥制成的。”韓東聳聳肩，攤手道。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
“這就對了嘛！只有坦誠才能合作。”假道士坐到椅子上，伸出五根手指，說道：“五五分賬。”
韓東輕笑一聲，“你三我七，愛干干，不干我找其他人去。”
假道士眼珠子一轉，答應道：“成交。不過當天分賬，拒絕拖延。”
“放心，我是個講信用的人。”
“這丹藥怎么定價？”假道士問道。
韓東想了一下，“精氣丹五百一顆，固元丹兩千一顆？”
假道士鄙視地看著韓東，“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好嗎？你這精氣丹就說提振精力，讓男人重振雄風，怎么也得一千一顆。固元丹都能延年益壽了，要六千一顆一點都不貴。”
韓東咽了一口口水，這假道士也太黑了吧！
“能賣出去嗎？”
“只要遇到合適的人，沒有賣不出去的，到時候你看我眼神行事。”
說著，假道士從桌子底下拿了一根塑料凳子出來，又從旁邊的箱子里取了一件道袍出來，遞給韓東，“把這個換上，既然咱倆合作，怎么也得把面上功夫做足。”
韓東接過凳子，但沒接道袍，“算了吧！我就坐一邊，有合適的買家我把丹藥遞給你，隨機應變。”
“你不怕我跑了？”假道士打趣道。
韓東在假道士的攤位上掃了一眼，拿起竹質的簽筒一把捏碎，“你可以試一試。”
“你是武者？”看著碎成塊的竹簽筒，假道士目瞪口呆。
韓東點點頭。
“好吧！我不敢跑。”假道士將碎掉的竹簽筒收拾了，換上一個新的擺上，“竹簽筒一個二十塊，從你分成里扣。”
韓東無所謂，答應了。
早上游客比較少，坐了一會兒沒開張，假道士無聊道：“兄弟，怎么稱呼？”
“趙升官。”韓東隨口編了一個假名字，“道長呢？”
“俗家名字許久未曾使用，有些忘記了，趙兄弟稱呼我逍遙道人吧！”假道士一副高人模樣，看得韓東很想揍他，連個假名字都不愿意編。
“我還是叫你道長吧！”韓東無語道。
“不過一代號，皆可。”
韓東翻了個白眼，搬著凳子坐遠了一些。
光覺寺是本市最大的寺廟，在全國范圍內頗有名氣。平日除了游客，最多的就是各地前來朝拜的信徒。
按理來說，佛教寺廟出現道士的算命攤，是很違和的事情。但假道士絲毫不覺尷尬，反而做得津津有味，吆喝聲朗朗上口。
“占富貴，卜吉兇，測姻緣。”
“上算星象命理，下測風水氣運，無有不算。”
這時，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兒走來，長發女孩兒眉頭緊鎖，似有心事，短發女孩兒在寬慰長發女孩兒。
假道士眼珠子滴溜直轉，煞有其事道：“姑娘，我觀你印堂發黑，近日怕是有掃把星繞頭啊！”
“去去去，你們這些騙子。她心情不好，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用你說。你們就會用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騙人。”短發女孩兒一臉嫌棄地指責假道士。
被人當眾點破，假道士有些尷尬，辯解道：“姑娘，話不能這么說，你不信可以，但不能斷言我騙人。”
假道士越說還越來勁，臉皮忒厚，“在我這問卦算命的，從來沒人說我是騙子。”
長發女孩兒拉了拉同伴，溫聲細語，“好了，曉曉。別搞得那么僵，沒事兒。”
在旁看戲的韓東，無比佩服自己的前見之明，還好自己坐得遠遠地，不然他就成騙子同伙了。
短發女孩兒朝著假道士哼一聲，拉著同伴走遠了。
假道士一臉心痛地看著倆女孩兒離開，又繼續搖起鈴鐺，吆喝起來。
“占富貴，卜吉兇，測姻緣。”
“上算星象命理，下測風水氣運，無有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