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吉尸之后,三人沿著黃彪逃跑的方向,往回走。
這次林子里有了蟲鳴鳥叫,伴著樹葉和空氣摩擦的簌簌聲,如果沒有灌木葉片上的點點血跡,倒是十分不錯的徒步旅行。
史南拈起葉片上的血跡,在指尖搓了搓,“血跡有些干了,至少有兩個小時了。”
韓東豎耳聽了聽,“附近應該沒有人,我沒有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也沒有人活動的聲音。”
“他們會不會受傷暈倒了?要不我扯開嗓子喊一下?”黃彪怕有什么遺漏,畢竟是跟著他混的兄弟,能救還是得盡量救。
韓東和史南一聽也行,他們三個人用各自的法子找人,避免遺漏。
“葛大,二莽?”
黃彪扯開嗓子一邊喊,一邊跟著隊伍往前走。韓東也時刻注意著周圍不同尋常的動靜,史南尋找著新痕跡。
三人一直走了許久,但都沒找到葛大和二莽。
忽然,韓東停了下來,并抬手示意兩人,又閉上眼微微側頭,耳根微動。
“那里。”韓東指著前面一個半人高的草叢說道,跑了過去。
黃彪和史南緊隨其后,但草叢后的景象,令三人怔愣一瞬。
只看一個一米七左右的男人,臉色蒼白地躺在草叢中,身體不停顫抖,一只手臂有明顯的抓傷,整個手臂泛青,指甲又長又黑,和吉尸的手很相似。
“葛大!”黃彪驚呼道,“他怎么成這樣了?”
“他這是中毒了?還是被吉尸轉化了?”韓東走近看了看。
“中毒了,不過他不會變成吉尸。但是,如果尸毒遍布全身,他就死定了。”史南看了一眼黑色的手臂,下了結論。
“這玩意兒怎么和僵尸差不多,難道吉尸就是僵尸?”
史南搖搖頭,“吉尸和僵尸不一樣,吉尸的條件要苛刻一些。首先要求,墓地本身必須是風水寶穴。其次是每三十六年換一次墓,而且這墓不能奪附近墓穴的福緣氣運。否則,隨時可能變成僵尸。”
“資料上記載,吉尸只要能順利存在一百年,身體就會變得堅硬無比,并開始誕生靈智。只要吉尸存在的時間足夠長,甚至還能飛升成仙”
“真的假的?這么簡單?”韓東有些驚訝,成仙只要占用風水寶穴就行了?
“聽著簡單,但真要實現起來比登天還難。”史南解釋道:“單是每三十六年換一次墓穴,就艱難無比。”
“誰能保證后人能聽話,記得每三十六年給你換一次墓?就算記得換墓,又有幾個人能擋得住大富大貴的誘惑,不在墓穴選擇上動手腳?”
“這方法難就難在人心。千算萬算,人心難算。”黃彪感慨了一句。
韓東沉默表示贊同,又問道:“那他怎么辦?能解毒嗎?”
史南想了一會兒,又對韓東說,“你將愈傷丹給他一顆,看看能不能有用。”
“沒用。愈傷丹的作用是愈合傷口,不是解毒丸。”韓東直接否定。
他的丹藥他最清楚,愈傷丹就是愈合傷口的,沒有其他副作用。
“實在不行,只有讓他吃裝吉尸的棺木了。”史南感受道。
一直當看客,長見識的黃彪,開口道:“道長,這棺材還能是解藥啊?”
“當然。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既然能誕生吉尸,那吉尸附近肯定有克它的東西,棺材是唯一伴隨吉尸移墓的東西。”
科普完精怪知識,三人準備繼續上路尋找二莽。
“黃老板,把你兄弟背上吧!咱們找另一個人去。”史南說道。
黃彪搓了搓手,尷尬道:“那啥!你們看我這體型就知道,我背不動這么大個成年人。”
韓東和史南對視一眼,靜靜看著黃彪,也不說話。
黃彪糾結了一會兒,伸出兩根手指說道:“我出兩萬勞務費。”
“成交。”史南脫口而出,比韓東快一步。
“道長,你很缺錢嗎?”韓東驚詫地看著史南,高人范兒不要了?合著你的面子只值兩萬?
“缺。”史南平靜地反問,“你不缺?”
“缺,非常缺。”韓東泄氣了。
見兩人這么直白地說自己缺錢,黃彪覺得自己展現價值的時候到了。
“道長,韓兄弟你們缺多少錢,直接說。只要我黃彪拿得出來,完全沒問題。”黃彪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韓東史南兩人異口同聲,“暫時不需要。”
他們不會白拿黃彪的好處,人情欠多了不好還。
史南一把拉起葛大,背在背上,三人繼續向前方尋找。找到二莽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之后,他的情況比葛大嚴重一些,整個身體青了一半兒。
又是兩萬塊,韓東背上高大的二莽,往香山陵園黃彪父親的墓走去。
……
半小時后。
墓碑和漢白玉的顏色一樣,墓碑上的人和黃彪有六分相似。碑前擺放著各種祭品,不過祭品已經被打翻,散落一地,現場一片狼藉。
旁邊有一個挖開的墓穴,木制棺材蓋上有一個大洞,能明顯看出棺材里的人是暴力破出。
韓東和史南分別將背上的人放下,讓其躺在地上,史南摸出匕首,向黃彪說道:“黃老板,將棺材外面的漆刮掉,刮一些里面的木屑,越細越好。”
黃彪點頭,兩人開始行動起來,韓東則照葛大和二莽兩人。
刮好木屑后,史南分出一半,給葛大和二莽兩人敷在傷口處,兩人痛得直冒冷汗,不停顫抖。
還剩下一部分木屑,史南交給黃彪,囑咐道:“剩下的用水沖服,應該就差不多了。”
黃彪將木屑收好放進包里,又將父親墓前散亂的祭品收拾好,磕了一個響頭。
“爹,今天是兒子不孝,讓您受驚了。好在兒子沒什么大事兒,安全活下來了,以后有機會再來看您!”
走之前,三人把旁邊的墓簡單歸置一下。將棺材放回墓穴,又埋好土,這才背著人離開。
陵園門口,已經有車在等著了。
“老板,您沒事兒吧?”車旁邊穿著黑色西服,大概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問道。
“命大,沒事兒。”
黃彪回了一句,要來水,將木屑兌水給兩人喝下,便上了車。
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