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鈺開始莫名的昏睡之后,怯鈴村幾乎每夜都能聽到狼叫聲,在他們家的附近也漸漸開始有狼出沒。時間一長,村子里面真是說什么的都有。
將她從小養到大的叔叔嬸嬸也開始認為她是個不祥之人,甚至有了將她丟棄的想法。他們想著既然她小的時候能被野狼送回村口,那么此番就算將她丟到深山之中應該也沒有什么。這樣的想法不斷安慰著他們的內心,讓他們終于下定決心在一個深夜將陷于昏睡中的南鈺扔進了山里。
之后的南鈺發生了什么,是否還活著,有沒有被狼吃掉,這些問題都沒有人知道。但沒過了多久,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癥便席卷了整個怯鈴村。
有人說,這是南鈺被丟棄致使狼妖遷怒于村人,故而施的妖術。說這話的人是村里一等一的風水大師,說得煞有介事的模樣讓人們不得不信。自此之后,各種獻祭物品像流水一般送往深山,可狼妖一樣沒收,病癥也一點沒有減輕。由此說來,這場病是妖邪作祟的說法倒是有理有據地站穩了腳跟。
后來,怯鈴村有史以來唯一的女村長周圓帶著金銀珠寶連同一件剛從地里挖出來的瓷瓶逃跑,最終被發現葬身在村頭幾只惡犬腹中。怯鈴村無人管制亂作一團,就在這個時候,一身冷肅的寧言懷抱著仍舊昏睡不醒的南鈺重新站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并非像傳說中一樣無情,他努力尋找著治愈村人的辦法,也努力做著能讓南鈺重新醒過來的嘗試,雖然一次次都以失敗告終,但寧言從沒放棄過。
至此,故事算是告一個段落。但這是南安口中的故事,鳳凌不打算全信。不過南安從講完故事之后就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是希望她能提出一些問題來,好讓他能更暢快淋漓地將故事補充完整。
鳳凌垂眸想了想,再抬起眼看向他的時候,問了一句:“那位被狗吃了的周圓是怎么成為有史以來唯一的女村長的啊?”
南安眼中期待的光芒幾乎在一瞬間化為了奪命的利箭,他咬著牙哼了一聲,轉身氣鼓鼓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鳳凌由衷地覺得現在的年輕人脾氣是真的很大。她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也是很重要的啊,畢竟怯鈴村雖然與其他村子比起來是顯得略為孤立了些,但終歸是受南憶國管轄的。鳳凌不信這個村子的男人就沒有一個能勝任村長的,而那周圓能在這么多男人中間脫穎而出,必然是有她自己的手段。
而知道了她的手段對于研究這場病的起因也很有幫助,誰知道這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呢?萬一是因為她太愛財而控制不住自己作惡的手也說不定啊。雖然這問題與南安希望的大概差了很遠,但并不妨礙他將故事補充得更加完整。可惜啊,這孩子不僅脾氣大,遠見卓識看來也沒有很多,目光一點都不長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