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聲瑯瑯的走廊盡頭,誰也不會想到有個女孩在默默哭泣。
不知從何時起,衛生間成了許悅甜的‘避風塘’,那里安安靜靜,現在只有她悲傷的哭聲。
一時間。無助感,害怕,恐懼,失落,絕望,一切負面情緒席卷而來,把她淪沒,整個人都郁郁沉沉.....
心想著自己不應該早已習慣這樣的感受嗎?為什么還是會哭得如此悲痛,傷心欲絕?
此時心里有兩個聲音在作怪。天使說,什么都會過去的,別傷心:魔鬼說,個屁!心都傷了,還能痊愈嗎?
是啊,心都傷了,現在的她只想逃跑,但不現實,甚至想放棄自己的生命,這想法在她小學時早已刻肌刻骨。
只是,她不能,她還有愛著她的家人,她也愛著他們。家人把她從小就捧在手心里長大,她怎么可以讓他們傷心呢?一走了之呢?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有些時候,在人最不堪一擊,失魂落魄,憂郁滿滿之時,家人能成為一束陽光,把那些負面情緒統統殺絕。
她用袖子擦著自己早已哭紅臃腫的眼睛,漸漸地,淚水止住了,只留下一吸一抽的啜泣。
這節課注定心神不定。
從隱約看到她的淚水開始,心就已經無法平靜了。
謝墨現在腦子里只有她那傷心,委屈的眼神。不行,他是無法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老師,我去一趟衛生間。”
或許他突然站起來對講臺上的老師講話,個別同學都看向他,賴子晉也是如此。
平日自己兄弟上課從不請假啊,今兒這是什么了?
老師看在他是全練級語數外第一的份上允許了,要是換成學渣,他一定不會答應。
謝墨路過許悅甜的位置,瞥了一眼,心下一驚,課桌被畫得暖七八糟的,甚至還有劃痕!
果然平時不太關心班上的事,看這刮痕深淺應該有好幾月了......
他一路小跑,假裝著急的樣子來到了衛生間門外,又彳亍于前。
女廁所現在還是關著門的,但安安靜靜。他不知道她還不在,站在女廁外的他實在是尷尬,雖然沒有人。
這可如何關心?
說專門關心好像有點過,可是又是如此。
謝墨接受的教育可是很陽光的,尤其是對'特殊人',他知道他們是內心脆弱,心理敏感……
對他們最好的方式不是歧視,也不是過于關心,而是如正常人一樣交談。知道這么多,或許是與謝墨父親的公益的工作有關。
謝墨在內心里思索千言,這時許悅甜出來了.
她低著頭直走,絲毫沒注意他。
“誒,許悅甜,你還好嗎?”
謝墨很不自然的開口,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干的要命,或許這是緊張的緣故。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這只是一次偶然,就發生在前幾分鐘,撇的那眼開始。
她的字真的是很不錯,嬌小秀氣,如她這人一般。
許悅甜聞聲回頭,看著他有點不適應的樣子,依舊沒對話,心里‘磕噔’一下
這是關心我嗎?為什么要如此?不過是想看我笑話罷了!
她從不給予理睬,總是往最黑暗的思想前行。
這就是她的‘經歷’。
許悅甜繼續向教室阿哥方向想走去。謝墨感覺自己好像被忽略了,有點不滿,于是大步流星地來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前行的腳步。
只是,她依舊沒有想理會他的意思。只見她繞道而行。
謝墨本來就心懷不滿之意,這個沒禮貌的小丫頭。于是她往左,他便往左:她向右,他亦向右,反反復復,讓許悅甜有點惱。
“你要干嘛啊?!”
許悅甜忍無可忍,手暗暗握拳。瞪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高的男生。
這下玩過火了......
謝墨看著她,此時的她像是小白兔,雙眼有些紅,他從衣兜里拿出一包紙遞給她
“我想,你應該需要這個。“
許悅甜看著他手里的紙巾,冷道;“不需要。你還是離我遠點好......”
說落,便走之。直到走進教室,消失在謝墨的瞳孔之中。
這是第一個給她東西的同學,他總是笑得陽光,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的性格正好與她自己相反。她總是很多防備,把自己給偽裝成冷漠的樣子,其實她內心還是渴望這樣的關心。
她心里很感激,可有怕這一切都是一個‘局’,一個看她出丑難堪的‘局’。、
于其患得患失,不然一開始又不要有所期待。這句話,是她領悟出的......
謝墨收回拿著小包紙的手放入衣兜;“唉,真是....“
心里想著她怎么這樣?自己如此主動,好不容易主動一次,就這樣以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