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是不可能滾的,這么不光彩的事情本熊怎么可能會去做?!?/p>
下一刻,小熊貓化做一條黑白的線,沖到風銘月身后,然后又化作一條向上又向下的弧線,從她面前劃過,轟然落地。
一聲巨響,整個地洞都晃了三晃。
這時,她看見,原本勉強有半人高的小熊貓已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大。
黑白相間的變異巨熊,住在魔紫竹林。
黑白相間的小熊貓,帶她找到魔紫竹林里的一個巨大魔獸巢穴,變成黑白相間的巨熊。
風銘月愣住了,她嘴里囁嚅道:“原來……你就是那只變異巨熊嗎……”
它的背上,已然印上一道黑色,還泛著黑氣的掌印。
鮮紅的血液從它趴在地上的位置往周圍呈蛛網狀舀舀流著。
“以,以前,我只為驅逐外來者和睡覺時舒服用這個形態,以后,我就只為保護你而用這個形態了,我的伙伴,等我……”
小熊貓話都沒說完,就斷氣了似的沒動靜了。
看著倒地的小熊貓,風銘月的腦袋里也似乎有什么東西突然轟——的一聲炸開了。
那是小熊貓吃烤肉的樣子、看著她說寂寞的樣子、扒拉著她不肯從她手臂上下來以及聽到她說愿意帶它走時開心的樣子吧。
走了,又走了。
怎么又走了?
它才剛來到她身邊,走近她的世界啊。
她現在有點難過。
不,可能比有點多。
一道陰森詭異的笑聲不知道從哪里響起。
還有一個渾身裹滿黑色布料,只露出兩只瞳孔血紅的眼睛的人憑空出現在風銘月的面前。
這是那笑聲的主人。
他身上彌漫著與小熊貓背上掌印上一樣的黑氣。
本以為,那只變異魔熊獸很難對付,所以才藏在暗中出手。
但是沒想到,這魔熊獸竟如此弱不禁風,他五成實力的一掌下去,就趴在地上吐著血起不來了。
現在剩下的一個人族小鬼,實力不過靈者五階,而他現在雖然是超越規則來到人類地界,被封印結界壓制著,卻仍有著近乎靈宗段的實力。
他想要碾死她簡直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這么簡單。
于是他沒有出手,直接釋放出威壓,想要在碾死小螞蟻之前玩一玩她,看看她絕望掙扎的表情。
光是想著這張白凈俊秀的臉上七竅流血,面容可怖的表情,和苦苦哀求掙扎跪地求饒的樣子他就興奮極了。
風銘月感受著這來自實力上的絕對壓制,膝蓋不由自主的想要彎曲下來。
全身上下都是被擠壓的痛感。
她一下也動不了了。
可是她沒有恐懼,只是非常的憤怒。
她怒的是什么?
大概是怒她自己不夠強大吧。
連剛結交到的伙伴都保護不了。
之前在學院里的時候她雖然背負著原主的仇恨和成神拯救神域的使命,但前者與其說是仇恨,更像是一個雖然必須達成沒有時間限制的諾言,而后者,就更是虛無縹緲,遙遠至極的事情了。
所以沒那么緊迫的感覺。
可現在,她的小熊貓,與她來自同一世界的新伙伴,就這樣死在她面前,她卻只有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的看著。
憤怒與壓制之下的風銘月感到有溫熱的液體正緩緩從她的眼睛,耳朵,鼻孔,嘴角溢出。
那是血吧?
她想著,然后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
“笨女人,讓我來吧,看你也不行了?!?/p>
她在暈厥的最后一刻迷迷糊糊的聽見笨球那軟糯的正太音響起。
然后,就陷入了黑暗。
而那黑衣“人”看到風銘月快要死了都沒有求饒一下,也沒有跪下不僅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反而更加狂熱的興奮起來。
他雖然不喜歡硬骨頭,但他最喜歡折磨的就是硬骨頭。
每當遇到這樣的人類,他總要慢慢的折辱玩弄一番,直到那人死去或者妥協。
若是那人直到死去了都沒有妥協固然有些可惜,但若是讓這種硬骨頭妥協了,他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優越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唉,這要是在他的老窩里就好了,那里可是有不少讓無數硬骨頭屈服了的好東西。
都怪那個可惡的人類女人,不然他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連窩都沒法回。
人類罵他狠,罵他惡心,罵他變態。
他都不在乎。
這些都是人類欠他的。
反正他只是被世人厭惡的魔而已,他自己遭遇了這些,就要讓所有落入他手中的人類也遭遇這些。
想起風銘月剛才往他揮去的鞭子,他笑了。
他的目光也移到她的手里,那條黑色的軟鞭,赤紅的瞳孔泛著詭異的光澤。
然后隔空揚起手,就有一團黑氣從他手里飛過,圍在風銘月握住鞭子的那只手上,將她的手慢慢掰開,繞住鞭子柄。
他嘴角弧度加深,
來了,
那鞭子就快要飛到他的手里了。
“是誰準你,拿她師父送的東西了?”
“風·笨球附體·銘月”猛然開口道。
她原本黑色的瞳孔此時多了一道道極細的暗金紋理,嘴里傳出的也是笨球那正太音。
黑衣“人”詫異的抬頭看向她。
她竟然,開口說話了?而且還不是在求饒?
沒關系,威壓不能讓她求饒,那就打到他求饒也行。
他伸出手掌想接住那軟鞭,卻突然發現,那軟鞭就滯停在他們中間的位置,任憑他怎樣召喚都不愿再近一分。
“風·笨球附體·銘月”手掌微微一揮,一道金光閃過,直直的往黑衣“人”方向刺去。
而后者此時正分神疑惑著鞭子停滯的事情,也完全沒有在乎“風·笨球附體·銘月”的小動作,在他看來,她再怎么動作也只是在做著無謂的掙扎罷了。
可下一刻,這黑衣“人”卻悶哼一聲,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望著自己的腹部,然后又吐出一口鮮血。
腹部是灼燒般的痛感,疼的似乎要把他的內臟給生生煎熟了。
于是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搭在那泛著金光的小匕首柄上,將它拔出來。
“啊——!”黑衣“人”猛的一用力,那堅硬灼熱之物就被他從體內拔出,一股灼熱滾燙的液體隨著那東西拔出噴濺出來,濺的滿地都是紅色。
因為手也燙,所以他趕緊把那東西扔到了一邊。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已經血肉模糊的有些焦香……有些焦了。
這下黑衣“人”原本就赤紅的雙目就更紅的像要滴出鮮血似的。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受過傷了。
今天,卻被兩個人類接連傷到。
而且,那匕首上該死的奇怪金光,怎么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