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我?guī)е业膫?cè)妃趙氏入宮赴宴,彼時(shí)她懷著我的第五個(gè)孩子。
在父親的要求下,我與卿卿有了我們的第二個(gè)孩子,名為……定權(quán)。而在那之前,我與趙妃和另一個(gè)側(cè)妃分別有了一個(gè)孩子。
我已不是那個(gè)無人在意的三皇子,我是當(dāng)朝的寧王,儲君一般的存在,朝野上下無人不敬服于我。自開國以來,已有一百三十多年,內(nèi)憂外患嚴(yán)重。但父親是太平天子,不愿大動(dòng)干戈,自皇初四年起,韃虜犯邊,世家掌權(quán)。
父親定是對我極為惱怒,以至于這么多年來,都不肯立我為太子。但坐在父親身邊的人是我,不是大哥,不是二哥,也不是我的哪個(gè)弟弟。這幾年來,父親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在宮宴上,更是對我冷眼相向,反倒是不如從前了。
但我也不是以前那個(gè)因?yàn)楦赣H少看了幾眼就吵鬧不止的孩子了,他再冷漠,我也能笑臉相迎,這不是普通的尷尬,而是萬眾矚目之下的尷尬。
又是在微醺之下,父親見我只帶了趙氏赴宴,微慍道:“王妃呢?為何不見王妃過來?”我心下不悅,答道:“王妃身子不適。”驀地,父親拍案而起,震碎了一桌的盆碗,我連忙帶著趙氏下跪請罪。只聽見父親怒斥道:“寵妾滅妻,成何體統(tǒng)!你平常對她百般寵愛便罷了,可她畢竟只是我蕭家的妾室,王妃才是你的正妻!如此重要的宴會(huì),你竟帶著一個(gè)妾室出席,你讓皇家的顏面往哪放?你讓朕的臉面往哪擱?!”我不敢反駁,只得頓首請罪。
父親甩袖而去,群臣不知所措,最后在中書令的主持下,群臣逐漸離開了皇宮。這是一場突如其來,令所有人震驚的鬧劇。
又是大雨,我不敢起,也不敢為趙氏擋雨,眼睜睜的看著三年前的慘劇再次發(fā)生。
她流產(chǎn)了,這是我第二次失去自己的孩子,我明明可以阻止的。
父親對此有些許的愧疚,他晉了趙氏的位份,但趙氏依然萎靡不振,她說,她不想再要孩子了。
可她還是有了。
“庶孽之子,安可欺嫡?”這是父親對趙妃兩個(gè)孩子的訓(xùn)示。
我默默無言,這庶孽之子,說的是我罷。
皇初十年,我被立為太子,不久,即皇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