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花街一角,距離連片閣樓有一定距離的這里,有兩排狹長的矮屋,便是搜運隊的住處。其實也不算寒酸,中規中矩,石磚青瓦;但和那些壯麗閣樓一對比,屬實差了點。
搜運隊一共有二十六人,加上混進來的蕭揚后是二十七。
她們實力普遍不強,領隊溫純是五轉境界,最高。
齊月則不過是二轉境界,還是前期,屬于搜運隊吊車尾。
不同于護衛隊,她們主要職責不是戰斗,所以對實力沒有很高要求,唯一的要求是能馴服飛行速度很快的異獸——紅翼鳥。
溫純馴服的那只,是紅翼鳥王,所以成了領隊。
“一共兩間屋子,其中一間滿了,你跟我住這間。搜運隊里也有理念不同的,你別以為都跟今天遇到的一樣,亂說話。她們發覺不對勁會告知護衛隊,甚至第七主宰。”齊月邊走邊說,“總之,受領隊之托,我會關照你”
蕭揚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跟著齊月走進屋子。
里面陳設很簡單,兩張大通鋪以及兩根頂梁柱,外加幾盞油燈。
此刻只零散地躺著五六個女子,均為白底綃紅隊服長衫。有的在交談,有的已經入睡,還有個熱愛學習,在看書。
“不是一人一床?”蕭揚心里嘀咕道。
“這是領隊選來的新人。”齊月解釋了一句,將他帶到右手邊顯得空蕩的通鋪,“你睡這吧。”
齊月所指的是中間的一個位置,緊挨著旁邊的一床被子;雖然角落空著,但刻意安排睡那,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旁邊是我,我是你進來之前最后一個加入搜運隊的。”齊月再移動手指,指著旁邊的被子道。
“新人嗎。”閑聊的一女子打量著,心生向往,“個子真高,好羨慕啊。”
“你叫啥啊,什么修煉水平了?”有女子一臉八卦,瞇著眼問道。
“他叫肖恩,一轉境水平。”齊月替不便說話的他回道。
蕭揚:“......”我只有一轉嗎...
報復,赤果果的報復...
“哦?”看書的女子撇下書本,露出半張臉來,眼中透著嘲諷,“看來咱們小月妹妹,終于拜托最弱稱號了,哈哈哈。”
“不過咱搜運隊整體水平又被拉低了,一轉境界居然都來了,和護衛隊越來越比不了了。”有女子嘆氣,“唉。”
“這也沒辦法了,本來就比不了了。”另位女子好奇道,“她怎么都不說話啊?”
“他比較害羞啦。”齊月解釋道,然后拉了拉蕭揚,轉身走出,“屋外貨倉里有被子,你跟我來拿。”
蕭揚故作靦腆地點點頭,表達確實如此——我是個害羞的孩子。然后跟著走出。
“齊月妹妹真殷勤呢。”兩人走后,有女子笑道。
“可不是,總算有個比她弱的小妹了。不過那人看起來還挺強的,居然只有一轉境界。”
“有機會,讓她見識見識前輩們的實力。”
矮屋旁,小倉庫,雜物間。
“討厭的女人。”齊月坐著木箱上,振振有詞,“不過也就四轉境界,整天就知道嘲笑我們二轉境界的。”
一個四轉境嘲笑二轉境?蕭揚聽著真心想笑,就像考試10分笑5分的,滿分100分。
“你笑啥,你個一轉境的,以后也會被她嘲笑。”齊月注意到帶笑的蕭揚,眼里閃過不悅。
“我這一轉境是你擅自給我決定的吧!”蕭揚回道,“你這是故意坑我啊,忘了你娘說的嗎,不可以欺負我們不能說話的!”
齊月一副自己啥也不知道的表情,嘟嘟嘴:“那個看書的,你注意離她遠點。”
“不用你說,我也沒想接近。”蕭揚在一堆雜物間翻找著。
四笑二,是什么人大概可知。
找存在感的人。
“她們或許會來找你。”齊月說,“她叫潘佳怡,四轉境中期,是除了領隊外最強的,理念也和領隊不同,不是脅迫,而是出于自愿。”
“就是說搜運隊其實分為兩派嘍。”蕭揚聳聳肩,“我裝啞巴就行了,她們總不會打我吧。”
“不至于,就是陰陽怪氣的很討厭,愛找茬,要是有什么沒做好,她們或許就會上報護衛隊,真是討厭死了!”齊月忿忿,繡鞋腳后跟踢了踢木箱。
原來如此,蕭揚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明明是受脅迫的溫純,卻還那么認真抓女人的緣由。
因為卻在個無形的看管著嗎?
恐怕這整座城也大概分為了這兩類,助紂為虐派與被迫妥協派。
加上今日看到的,送死流反抗派。
蕭揚大概明了了青水城的一些底細。
除去助紂為虐派,其他人都是可以利用的,不過實力普遍較低。
看來要帶著一群青銅打王者了,蕭揚抱起一床被子,問道:“枕頭在哪,怎么沒看到?”
“那邊。”齊月指到另一邊,語氣帶著威脅道,“警告你哦,睡覺時離我遠一點,否則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蕭揚淡淡回道。
好歹也是當過神帝的男人,什么樣的女人他沒見識過,后宮佳麗三千懂嗎?要說美,誰美的過他那個小徒弟?
而且,遭受過背叛,他這次重生并不想再親近什么人了。
只要我不信任任何人,就沒有人可以背叛我!
這波他在第五層。
“男人的話不能信。”齊月哼哼。
她記不清誰跟她說過一句傳言: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其實呢,這就是她前面這個男人,三百多年前留下的名言。
“真沒興趣。”蕭揚再挑了個枕頭,語氣平淡,打打哈欠,“走了,困了。”
......
......
午夜的青水城熱情更盛,大紅燈籠一一點亮,紅紅火火,光彩奪目。
夜生活,才是這座城真正的開始。
“小爺,來玩啊~”白日還有些收斂的女人,晚上徹底豪放起來,勾引著小道、天橋上,晃蕩著的各色男人。
“嘿嘿,妹妹,哪里跑!”男人們更不拒絕,你敢邀,他就敢去。
到處是淫靡、驕奢的氣氛。
而在光亮所照射不到的一角。
無人可知——
一個女人倒在血泊之中。
面目全非,眼球嚴重凸起,似乎遭受了極致的驚嚇。
整個尸體無法描述,就像被一萬只瘋狗啃咬了一般,沒有一塊完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