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能見識到傳說中的人了,當然好啦!”齊月說,“聽說神帝曾經是帶領人類打倒妖族、鬼族的大英雄,七位主宰不過是他的七個徒弟。”
她語調轉喜,眼中滿是亮閃閃的金色星星:“傳聞他頭長巨角,背生雙翼,胯騎青焰巨馬,手持貫天長槍,簡直帥呆了!”
呃...這是誰在給我謠傳...
過分了啊,我都不是人了!
“反正,和你差遠了。”齊月低語,在她眼里的蕭揚,除了長得好看些,其他一無是處,腦子還不太正常的樣子。
是嗎,真不好意思啊,我還就真是神帝。
生而為神帝,我很抱歉。
“知道嗎,你聽的那些傳聞其實都是錯的。”蕭揚幽幽道,“神帝啊,其實有三個頭,六只手臂,八條腿!”
“瞎說!那不是螃蟹嗎,八條腿!”齊月瞪大眸子,里面滿是質疑——八條腿,一點也不帥!
蕭揚白了她一眼:“你還知道瞎說哦,那頭上長角,背生雙翼是什么鬼玩意!”
“算了!”齊月在膝蓋上側過小臉,用后腦勺對著蕭揚,“本姑娘跟你沒有共同語言!”
沒就沒吧,蕭揚也不在意這個,但躊躇了下還是張口問了出來,語氣有些自責:“你就不怪神帝,收了個這樣的徒弟?”
“干嘛要怪他。”齊月轉瞬接口便回,讓蕭揚不禁一驚,她的嗓音不高,卻很堅定,“他肯定也不知道,如果知道,肯定會好好教訓他的徒弟們!”
蕭揚笑了笑,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張臉既溫柔又肅殺,就像是不能共存的神靈與惡鬼,完美結合在了一起。
是啊。
我會的。
一定會。
他不再說話,閉上眼簾繼續修煉起來。
秋天的夜本是凄涼的,卻被熱鬧烘烤,散著溫氣。
齊月還是搜運隊的那條長衫,不過此刻秀發完全散在腦后,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有些亂糟糟的。
細長睫毛上下簌簌擺動,蕭揚沒理她專心修煉后,干坐著的她漸漸犯困了起來,昏昏欲睡。
“喂,你怎么還在這。”一句話陡然驚醒了她,嚇的她一顫,差點撲倒下屋頂,雙手在空中胡亂劃了兩圈,好不容易穩住了重心,長舒一口氣。
是修煉一段時間后想休息會的蕭揚說的,他一睜眼,發現這個眼皮子打架的少女居然還頭枕著膝坐在這,吐槽道:“眼睛都睜不開了,還不去睡覺,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敵。”
“你——”被嚇了一下的齊月,眼眸中帶著怒意,“我得看著你!”
“行了,我知道我很帥,但沒必要整日整夜看著我吧。”蕭揚語氣故作輕佻,一臉不要迷戀哥的神情。
“嘔!”雖然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心很帥氣,但齊月仍故意做出干嘔狀,“真帥啊,帥吐我了。”
一記手刀悄然落到她的頭頂。
盡管這一攻擊,蕭揚幾乎沒用力,只是觸了觸她的發尖;但齊月眼中帶著不屈服地輕喊:“暴力狂!”
蕭揚站在她旁邊,收手揣進袖子,沉臉貼近她:“是的,再不回去,別怪我對你做什么,你知道,我腦子不正常,不是什么好人。”
“你...”那張淡妝俊臉靠的是如此之近,甚至說話的熱氣都呼到了她的鼻尖,似乎有熱流傳遞上來,這個少女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面頰發熱變紅,“你...別亂跑!早點,老實點回去睡覺!”
說完一陣風似的躍下屋頂,身影在地面晃了晃,險些摔倒,溜進屋。
蕭揚原地頓了小一會,隨后緩緩吐了口氣。
怎么回事?為什么在齊月身上,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小徒弟的身影?
明明兩人外貌、性格完全不同...
為什么...
蕭揚不禁捂頭質問——為什么我那么疼愛你,什么都給了你,可是你卻背叛了我。
為什么...
要欺騙我的信任!
這一剎,指間眼眸猩紅。
艷如赤血,欲滴。
......
卯時,天空剛剛破曉。
一聲銳利的尖叫劃破青水城。
女人糜爛不堪的尸體被發現了。
發現尸體的妓女驚慌無措,抖索索的和花街護衛隊說著什么,邊說邊吐,至少短時間內,她是再無法進食了。
不光是她,在旁聽著的紫裙護衛隊員也被惡心的不輕,眉頭緊蹙,帶著臭味的腥氣不斷飄散至鼻腔內,腸胃陣陣痙攣。
只有一人除外,她穿著明顯華麗于其她人的紫裙,披在身后的長發上,別著幾朵飄香紫花——可能也正是花香抵御了尸臭。
她一雙清澈大眼盯著惡心至極的尸體,年輕細膩的面孔上,沒有任何表情流露,不知所思。
“領隊,這慘狀...不是人做的吧?”穿著普通紫裙的護衛隊員,疑惑問道這位女子,“難道是、是異獸?”
從尸體的破壞程度來看,這不是利用了什么靈術,而是純粹的物理攻擊,一擊擊撕裂了她的肉。
如果是人為,那得是多么殘忍的性格,才能將尸體破壞成這樣?
這名隊員不敢想象。
“不排除人為,她并沒有修煉過,就是一個普通女人而已,一個成年男人完全可以做到這樣。”花之隊的領隊,司佳婧語氣平淡,“不光是男人,同為女人也可以。”
她心里并不認為是異獸,異獸會這么靜悄悄地殺了一人就不知所蹤?如果真會這樣,那也必然是某人馴服的異獸。
“要匯報主宰大人嗎?”紫裙隊員問道。
“不用,也就死了一個人,這種小事沒必要,我們盡快處理掉兇手就行。”司佳婧從尸體上收回目光,“這本就是我們護衛隊的職責。”
隊員點點頭。
“加強巡邏,這期間多注意出入青水城的男人,以及青水城里的女人。”司佳婧繼續說,“先把尸體處理掉,順便再看看有沒有遺留線索。”
語畢,兩名紫裙隊員隨即過去處理尸體,這么一靠近,體內更是翻江倒海,不禁憋著氣——這到底是哪個變態做的?
司佳婧注視著她們處理尸體,依舊沒什么表情。
“什么人會敢在這青水城禍事?”她在想,“此時此刻,是藏在城里,還是已經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