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哥哥,你還是快跑吧?”衛西洲和洛南風并肩朝著正廳走去。
洛南風瞧著歪著腦袋一副擔驚受怕的衛西洲,很想伸出手去摸摸衛西洲的腦袋,可終究握拳忍下心中的沖動。
“既然如此,當初哪里來的膽子逃跑!”洛南風詢問。
衛西洲傲嬌的挺起胸脯,理所當然的盯著洛南風“那不一樣,那是因為你啊!”
洛南風心跳的飛快,因為有自己嗎?只是因為自己,所以不顧父母、不顧生死嗎?怎么會有這樣傻的姑娘,傻的讓洛南風心疼又迷戀。衛西洲的這份義無反顧的好,讓洛南風的心在這一刻敞開大門,源源不斷的情感灌入其中。
喉中有千言萬語,可洛南風在瞧見坐在正廳的衛夫人,終究還是將心門緊鎖。可那灌入的感情就真的能關上嗎,心曾經開過的心門,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更何況,對于衛西洲,洛南風的心門真的是緊鎖嗎。
衛夫人一身雪青襦裙坐在正廳靠右的位置,她的手中端著竹青色君子蘭茶盞,一雙柔和似水的眸此時似笑非笑。
“娘親!”衛西洲一入正廳,那腿是比任何人都軟,直接“撲通”一聲跪下。
衛夫人只是瞧了眼女兒收回目光,茶盞落在紫檀平角條桌上,清脆的聲音敲擊在衛西洲心頭。
衛夫人起身,朝著洛南風福了福身子“殿下萬福!不知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衛夫人免禮!”洛南風虛扶了下衛夫人,態度倒是謙和幾分。
衛夫人請洛南風上座,但洛南風只是坐在靠左的位置,衛夫人瞧了眼跟著落座于右側。此時衛西洲還跪在那里,覺得自己簡直是丟臉極了。
“夫君此時怕是在營中,不知殿下來此可是有什么要事?”衛夫人詢問道。
洛南風瞧了眼還跪在那里耷拉著腦袋的衛西洲,朝著衛夫人拱手“此次來一來是為拜訪衛夫人,二來是郡主此次冒險乃是因為我,我特此前來請罪!”說著,洛南風就起身朝著衛夫人施禮。
衛夫人忙起身閃避身子,躲過這一禮,笑著說道“殿下和善,只是孩子太過頑皮,此次不是因為殿下,只是西洲這孩子的確該好生教導!”
衛西洲本以為憑著洛南風的面子自己可以躲過一劫,卻不想娘親根本就不買賬,頓時大失所望,整個人都如同枯萎了般。
衛夫人這話是在婉拒洛南風,洛南風哪怕有心庇護衛西洲,可坐在那里的卻是衛西洲的娘親,洛南風根本不能逾越。
“來人,拿家法!”衛夫人突然開口。
這話不僅僅嚇著衛西洲,就是站在一旁的浮碧也都愣了下,躊躇詢問“夫人,郡主她還小,家法還是不要動了吧!”
將軍府的家法可不是小兒戲,只是這家法雖然有卻從未對衛西洲動用過,平常衛西洲犯錯衛夫人舍不得,而且衛將軍也攔著,這就造成家法形同虛設。
“小?年輕也不是她胡作非為的理由!”衛夫人態度很執著。
浮碧姑姑瞧了衛夫人又瞧了跪在那里的衛西洲,終究還是下去了,不過一會浮碧姑姑端著一個盤子,而那盤子上呈放著一竹板還有一軟鞭。這竹板有成年男子胳膊長,細細的,而那軟鞭則是漆黑。
洛南風本是不了解將軍府的家法,可在瞧見呈上的兩樣東西,洛南風神色突變。
衛西洲瞧著娘親的樣子就明白,今日自己定是躲不過了,衛西洲嬌氣的很,平日里最怕疼了。可此時瞧著那盤上呈的東西,竟然沒有露出怯意來,只是因為衛西洲不想洛南風擔憂自己,更不想洛南風為自己內疚。
“衛夫人!”洛南風瞧著衛夫人拿起竹板,開口的語氣帶著焦急。
衛夫人手中拿著竹板,她的手有些顫抖,可終究卻還是朝著衛西洲的后背狠狠的打去。
“南風哥哥!”
衛西洲本已經做好準備,可竹板落下的聲音卻不在自己身上,衛西洲睜開眼睛就瞧見是洛南風擋在自己身后,那一竹板落在洛南風的后背。
衛夫人手中還拿著竹板,她也未曾料到七殿下會擋在那里,傷害皇子那可是大罪,衛夫人忙放下竹板跪在地上“妾身有罪!”
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可洛南風卻絲毫不變臉色,洛南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竹板打人這樣疼,還好沒有落在衛西洲的身上。
“衛夫人快請起,此事并不怪衛夫人,于衛夫人無關!”洛南風扶起衛夫人,神色并無如何怨懟。
衛夫人本讓浮碧找大夫來給洛南風瞧瞧,卻被洛南風給拒絕。本因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卻不想衛夫人鄭重朝著洛南風彎腰施禮“殿下若是瞧不下去,還是早些離去,這家法殿下能擋第一次卻不能擋第二次!難不成殿下要讓妾身背上傷害殿下的罪名嗎?”
衛夫人在逼迫洛南風,洛南風面色難看,卻不能對衛夫人做什么。
衛西洲也瞧出娘親的為難來,剛剛洛南風為她擋了那么一下,讓衛西洲覺得洛南風心中是有她的,可是她也不想讓洛南風受傷。
“南風哥哥,一人做事一人當!沒事的!你回軍營吧!”衛西洲笑著說道,明明自己那么害怕,可她笑起來的時候卻是那么的甜。
洛南風知曉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做不了什么也改變不了什么,還不如不看的好。可步子邁不動,他離不開。
衛夫人只是瞧了眼洛南風,這次她甚至給浮碧姑姑一個眼色,讓她擋在洛南風身前,以免誤傷。
“啪!”竹板落下,竹板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清脆的緊。
哪怕衛西洲事先已經做好準備,可此時一板子落下,衛西洲還是不可控制的痛呼出聲。
洛南風的腳步超前動了動,而衛夫人拿著竹板的手在顫抖,但衛夫人這次沒有心軟,第二板子再次落下。
“啪!”
這次衛西洲狠狠的咬著牙,不肯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可額頭的冷汗直落,說明衛西洲疼的多么厲害。
洛南風的眼眸已經一片黑沉,黑的如同暴雨來臨的天空,洛南風的拳頭握的發響,頸脖處青筋畢露。
“我...我沒事,不疼的!”衛西洲昂起腦袋朝著洛南風笑,她卻不知此時她的笑有多么蒼白無力,比起哭更難看。
洛南風的瞳孔張開,他死死的瞧著衛西洲,后槽牙咬的出了血,這一刻洛南風感覺到什么是無助。
“啪!”“啪!”“啪!”一板子接著一板子落下,整個正廳只能聽見這敲打的聲音,仆人們低著頭不敢再瞧,浮碧姑姑更是別過眼去,只有衛夫人和洛南風一人打著,一人瞧著,無人知曉這兩人的心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