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斬和白的一舉一動被日足看在眼里。
不難看出,二人顯得有些緊張,特別是白,當他意識到附近有人的時候,雙手死死握緊了一把苦無。
如果沒有估算錯誤的話,這個時期的白應該才六歲。
在日足原本的世界,這個年紀應該是剛剛接觸九年義務教育,享受寫作業過程的時候。
但忍者的世界就是這樣殘酷。
哪怕是白這樣的小孩子,也有可能經歷了無數次的殺戮。
無數次的刀尖舔血。
一頓豐盛的晚餐,以及安穩舒適的床榻,對他們來說都有可能是一種奢求。
不過,再不斬卻在這個時候按住了他的手,讓他不要出聲。
不難看出再不斬的想法。
他受了傷,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適合與別人交手。
白雖然有血繼限界,但這個時期根本應對不了上忍。
“這就是忍者啊。”
日足不由冷笑一聲。
誠然火影忍者表現出了積極向上的一面,漩渦鳴人既努力又認真,拼盡全力的得到他人認可。
可有些事情,很是殘酷。
“爸爸。”雛田在日足耳邊小聲的輕語。
雖然她不清楚對方是什么人,但卻能夠看出白還是個孩子,另一個人似乎受了傷。
如果可以的話,雛田希望日足可以幫助對方。
畢竟對現在的雛田來說,她還不懂忍者間的那套規矩。
“這個時候不去接近他們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日足本想這么說。
可等到他用白眼仔細觀察一番才發現。
再不斬和白的身后,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先不說就算繞開他們倆個,抵達打卡地點也有可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自己堂堂正正的日向一族的族長。
為什么要忌憚倆個沒什么戰斗力的家伙?
于是日足讓雛田抱的更緊一點,自己則三步并作兩步的接近打卡地點。
再不斬和白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們也不確定自己是被發現了,還是巧合。
更沒辦法確認日足的身份。
他們唯獨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
想要在忍者世界里生存下去,就不應該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再不斬和白同時用力深吸一口氣,然后屏住呼吸,計算日足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突然……
當日足踏入他們的安全線,白率先發動了先手。
作為再不斬先生的工具,他的使命就是拖住對方,給他創造撤退的機會。
“喝呀!”
白故意爆喝一聲,然后把緊握的苦無投擲出去。
然而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日足看在眼里,看的真真切切。
啪!
啪!
伴隨著兩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苦無和一枚銀針被日足用苦無彈開。
那枚銀針不僅細,而且長。
借助夜幕降臨的協助,一般忍者恐怕很難發現白的殺招。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日足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個六歲孩子的心機。
“如果遇到別人,說不定會被你偷襲成功。”
日足稱贊了白的手法,腳下隨意踢中一枚石子。
盡管看上去漫不經心,但石子卻異常迅猛。
還沒等白來得及反應,胸口就被這枚石子打中,精準的落在他的穴道上。
接著,石子被彈開,白也倒退幾步,失去身體平衡,直挺挺倒在地上。
再不斬和日足同時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只不過前者緊盯著白,眼神復雜。
后者則轉移了視線,打量起再不斬的動作。
如果只考慮自己,再不斬完全可以將白舍棄,轉身逃離。
雖然日足并不認為再不斬能夠成功,但那是他的選擇。
而日足,則干凈利落的把手里的苦無甩出去。
正中白的面門。
日足同情白的遭遇,白的成長不假。
可他依舊沒有手下留情。
不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再不斬彎曲的膝蓋猛地繃直,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利落的像是一只矯健的獵豹。
再不斬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沖向了白。
他拼盡差不多是最后的力氣,將手里的大刀向上一挑,打飛了日足甩出去的苦無。
“不是斬首大刀……”日足喃喃自語。
剛注意到再不斬的時候,他還以為再不斬背著的是斬首大刀。
結果他從廢墟后面沖出來的時候,日足才得以確認。
雖然大小看起來很像,但并不是斬首大刀。
“對了,現在這個時期,斬首大刀應該在十藏手里。”
日足忽然想起來,鼬在加入曉組織以后,并沒有直接和鬼鮫組隊。
而是跟十藏組成了搭檔。
在捕捉三尾人柱力的時候,十藏為了保護鼬而犧牲了自己。
斬首大刀才流落到再不斬的手里。
再不斬企圖把白護在自己身后,但他的體力卻不剩多少。
挑飛苦無那一招雖說漂亮,可也讓他的傷口再次流血。
撲通。
再不斬突然單膝跪地,惡狠狠的看著日足,像是警告他不要靠近。
不過,再不斬的視線卻變得模糊起來。
哪怕是如此近的距離,他也看不清日足的長相。
白則想要重新站起來,卻沒想到那枚石子的威力竟如此夸張。
連續嘗試了三次,他才勉強的坐了起來。
“爸爸……”雛田小聲的嘀咕。
看著再不斬和白,她不免有些同情這倆個人。
在遇到日足之前,那個男人就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你也是來……”
“取。”
“本大爺的項上人頭的嗎。”
再不斬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花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對你的人頭并沒有什么興趣。”日足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那個小孩動手,我可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一來,日足不是天生殺人狂,再不斬和白也沒有威脅到自己什么,他們的身上更沒有什么東西值得自己殺人越貨。
二來,雛田就在自己身邊,當著女兒的面殺人。
估計沒有那個父親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
搞不好會給雛田留下心理陰影。
日足的回答讓再不斬陷入沉默。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徹底凍結。
連日足也不清楚再不斬和他僵持了多久。
但終于,再不斬還是緩緩開口,“我……憑什么相信你?”
“如果我想殺了你們,和捏死一只螞蟻有什么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