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目光，以趙煜的直覺看，大多是不懷好意。
這是盯上了他啊。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爺帶的節奏。
趙煜嘆了口氣，反正該來的終究回來，隨他去吧。
反正，他也不是沒有被人看扁過。
被主角打臉的反派，下場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恩克回到首席，跟趙煜擊了一掌，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煜可以預感到，在節目播出之后，只要推廣得當，恩克便會迅速成為萬千劇迷里面，男神一般的存在。
連同他的《蝶》，也一起火起來。
這就是雙贏啊。
接下來的場面，看得趙煜有些打瞌睡。
一連幾個音樂學院的學生，雖然足夠優秀，卻依然沒有挑戰到首席的地位。
幾個首席穩如泰山，而在下面，替補們哀嚎一片。
“坐得有些無聊啊，”趙煜嘆了口氣，“好想上場。”
這個時候，終于又有人拿了三個紅章。
趙煜一看，居然是第一個出場的，華都戲劇學院的那位男中音梁楚明。
試唱間里。
“你選擇的挑戰對象是？”廖勇彬問道。
“我實力不行，”梁楚明“謙虛”地道，“所以，在諸位老師們面前，我選擇，趙煜！”
幾乎都不帶猶豫的。
劉石眼睛瞇了瞇：“你確定選擇趙煜？你對戰勝他有信心嗎？”
梁楚明依然“謙虛”：“如果單純比唱功，我不認為自己會輸。”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滯。
替補們大多數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還有少部分卻是有些懊惱，似乎為錯過趙煜而感到失落。
趙煜站得高，所有人的表情他都盡收眼底。
他感覺很無語。
難道，他還真成別人眼里的經驗寶寶了？
“老弟，加油，別被人看扁了。”恩克給了趙煜一個鼓勵的眼神。
趙煜點點頭，走到試唱廳。
在遞出自己的簡歷之后，劉石笑著對他說道：“趙煜，聽完恩克的《心臟》，你的感覺如何？”
趙煜想了想：“恩克哥的《心臟》，是一種追求愛的熱烈吶喊，我認為，他的表現非常完美。”
“其實，我們原本都以為，你會唱《心臟》的，”張淑笑道，“結果卻并沒有。加油，我很期待你今天的表演。”
“謝謝。”趙煜謙虛地鞠躬。
“在試唱之前，我能跟這位優秀的男中音歌唱家說一句話嗎？”趙煜看向旁邊的梁楚明。
廖勇彬道：“當然可以。”
“其實，在首席里面，我的確是最弱的，”趙煜笑瞇瞇地盯著梁楚明，“諸位前輩的道行都比我深。無論是恩克哥，還是付老師他們……或者是您。”
“所以，相比于您這位，偉大的歌唱家而言，我這個首席，實在是不值一提。”
“眾所周知，我除了是一個唱歌的，業余愛好便是寫歌。在參加這個節目之前，我恰好有感而發，寫出了一些比較應景的畢業歌曲……大概十首左右。今天給大家帶來的，便是其中的一首，希望您喜歡。”
“希望，我自己寫的歌曲，能匹配得起您的替補身份。”
打臉？
并不存在。
趙煜向來都是以理服人。
梁楚明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往回懟？
那不行。剛剛趙煜的那番話，很“謙虛”，甚至還把他說成“偉大的歌唱家”。
雖然是反話……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好了。”梁楚明只能這么說道。
三位出品人各自的狀態不一。
廖勇彬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尷尬而不失禮貌，劉石卻是一副欲笑而不得的樣子。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張淑眸子亮著，問道。
“這首歌的名字，叫《傳奇》。”
說完這句話，聚光燈照在了趙煜的頭上。
迷幻優美的前奏響起。
趙煜也跟著旋律，輕輕地哼鳴起來。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者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間”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緣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愿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不同于《心臟》的悲傷或熱烈。
《傳奇》依舊也像是一首詩，和《詩句》如出一轍。
慢慢地浸潤心田，慢慢讓人淪陷。
相比于《心臟》，這才是趙煜熟悉的領域和節奏。
也是他所擁有的優勢。
“bravo！”
廖勇彬率先鼓起了掌：“你的詞曲功底，真是名不虛傳。”
“因為你的原創實在太過優秀，大家往往都會忽略你在唱歌上的建樹。”劉石評論道，“在這首歌的表現上，你真正做到了完美無瑕。”
“將流行與高雅藝術結合起來，你是目前做得最完美的。”張淑看著趙煜，滿眼都是欣賞，“如果你以后有出演《蝶》的意思，是否能夠讓我和你一起出演呢？放心，我雖然不是音樂劇專業的，但我很努力，會在你的指點下進步的，絕對不拖后腿呢。”
“當然沒問題，”趙煜笑道，“不過，張老師，以后我們并不一定有機會合作……”
三位出品人都認為，趙煜的表演無可挑剔，那么趙煜的勝出，就再次順理成章起來。
梁楚明站在一旁，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小丑。
當初把話說得太滿，連他都沒想到，看上去“黔驢技窮”的趙煜，卻依然還有殺招。
所謂的“最弱”，卻用了一場無缺的表演，來證明了他的言論有多么可笑。
年輕？
當年輕的唱功都可以將你吊著打的時候，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去拿這兩個字來找事。
輸了比賽又輸了臉面，這就是梁楚明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您好，歌唱家，”趙煜笑瞇瞇地對梁楚明伸出了手，“真的，感謝您的全力以赴，讓我逼出了更強的自己。以后也希望您在這個節目里多多指教呢。”
劉石笑著鼓掌。
趙煜的這些話，配上他“謙虛恭謹”的表情，電視臺播出來，一點毛病都沒有。
而至于其中的內涵嘛……
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