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經過BG縣城,看到那個濕地公園介紹牌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鐘。
“要不要吃飯?”陳然打趣地問。
“不吃,早晨吃的還沒消化呢。”秋澄白了陳然一眼,“你說咱倆跑這一趟干啥?”
“認路啊,”陳然大大咧咧說,“至少這條路我們還沒跑過呢。”
“那現(xiàn)在呢?”
“走正常的路啊。”陳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像往常一樣提前說道:“走這邊可不一定能去納木錯北岸啊。”
“為什么?”
“那個服務中心大門經常不讓過去。”
“為什么不讓過去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來過兩次,都不讓過,就一次還是跟著浙江的大哥混進去的。”
“哦,那不讓進怎么辦?”
“到時候看吧,想辦法繞進去唄。”
“那行吧,聽你的。”秋澄微微嘆了口氣,“那里不讓進,其他地方能看到納木錯不?”
“可以啊,到南岸啊,就是要再掏個門票錢。”
“哦,那也行啊。”只要能看到,秋澄并沒有那么傷感。
“就是我感覺南岸沒有北岸看著漂亮……”
“不讓進能有什么辦法?”秋澄并不往心里去,心里已經沒有了來XZ之初的沖動。
再次回到國道317上,速度就快多了。同樣快速的還有天空的白云,現(xiàn)在都是絲絲縷縷的,完全遮擋不住蔚藍的天空,和刺目耀眼的陽光。
秋澄打開了手機上的音樂,還是周深唱的,雖然極力推薦,但看出來陳然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便瞎聊著別的事情。
“內地,你喜歡哪個城市?”秋澄問道。
“我去的不多,純旅游對城市沒啥興趣。”陳然在腦子里回想去過的地方,“XJ、內蒙、東北都還沒去過,其他地方差不多吧,不過好多都是經過,沒怎么停留。你去過開封沒?”
“沒,”秋澄回答,然后又改了口,“好像去過吧,我也記不太清了,怎么了?”
“什么時候我?guī)闳ィ^對比你自己去和跟團好玩。”陳然說道。
“很好玩嗎?我沒印象有什么特別好的景區(qū)啊。”秋澄不但對自己的行程沒有太深的印象,對了解的知識也沒有太過關于開封的。
“不能單看景區(qū),要看市井。我在那住過一段時間,可不錯了。”陳然很喜歡這種推薦的感覺,“新城區(qū)不熟啊,老城區(qū)我?guī)缀趺總€胡同都熟,去玩過斗雞、斗狗還有狗攆兔、斗蛐蛐。在那認識可多人了,各種民間奇人。白天見不到,要么早晨,要么晚上。早晨去看練武的,各種把式都有,那時候見過一個老頭,練鏈子鏢,對著路邊一棵大樹在扎。我還說,大爺,你別把樹給扎死了。老頭都不帶理我的。晚上也可好玩,有一次碰到一個從四川要飯過來的,我陪他聊了一會兒,還送了一本武俠小說給我。我也忘了是誰的了,就半本。”
“你說的我怎么想起功夫了?”秋澄越聽越玄乎。
“真的!”陳然對秋澄的質疑表示不滿,“那老頭要飯的,一個大媽還給了老頭一碗沒吃完的稀飯呢。還一個練女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書,那女的說話我聽不懂,字也不認,就在紙上一直寫,寫了好幾頁,不知道寫的啥,跟偏旁部首差不多,就是不跟我說。”
“那你就沒跟著學學?”秋澄忍著笑問道。
“我才不學呢,那時候我上大學。”
“哦,是不是就那時候,你腦子出問題了?”
“你腦子才出問題了呢!”
“可不是我說的,李承業(yè)和小濤給我說的,說你那時候整天神神叨叨的,天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什么神神叨叨的,那時候不沒事干,就學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像周易八卦、算命測字、畫符施印之類,還有罪惡心理學,我覺得那些可管用了。”
“看那些干什么?”秋澄記得陳然的專業(yè)是理科方向。
“我不是給你說了,我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有點想法,就把想學的東西都翻出來學學,等勁兒過了就丟了。”
“那也是神神叨叨的!”秋澄下了斷語。
說話就是容易耽誤事,這不就跑過了路口,在看到一片光伏太陽能發(fā)電廠的時候反應了過來,不得不再掉頭回來。其實,還要怨陳然,開了導航之后,又嫌提示語音打擾了二人的說話,直接給關掉了。
“這條路修好了?”陳然行到正確的路面上后,看著嶄新的柏油路,前后的車輛比國道還少。
“去年的時候這還是土路呢,跑一次把人都要晃吐了,說是限速三十,實際二十都跑不到。”想起去年的情形,陳然歷歷在目,有一處過河的地方,也是差點就陷到里面。
“我就說我是幸運的小姐姐嘛。”不管什么樣,秋澄還是很高興的。
“那是!”陳然指著旁邊斜斜的山坡,“去年我肚子不舒服,還在這邊一個山坡上大便,全部拉到土撥鼠洞里去了……”
“你真惡心!”秋澄皺著鼻頭,不過還是惡趣味的說道:“土撥鼠沒咬你屁股?”
“估計它們嫌臭。”陳然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
沒走多遠,秋澄想上廁所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個可以遮擋的地方,陳然便把車靠著路沿停好,打開了前后的車門,指著副駕外面的地上說道:“你在這兒解決啊。”
“啊,”秋澄一愣,鄙夷地說道:“我才不要,都被人看到了。”
“沒事,車門開著呢,看不到臉,頂多看到一個白*股。”陳然憋著笑。
“我不要,”秋澄噘著嘴,“那我再忍忍吧。”
“就這解決吧,前邊什么都沒有,誰看你啊,你以為你屁股很漂亮啊。”
“滾!”秋澄隨手抄起陳然的帽子丟了過去。
秋澄看了看四周,除了漫山遍野的草什么都沒有,沒有一輛過往的車,也沒有一個放牧的牧民,甚至連吃草的牦牛和羊群都沒有。想了想,狠下心,對陳然說道:“你給我看著。”
“行,”陳然在車的左邊,關上了駕駛位的車門,看秋澄還在站著,便說道:“你快點吧,我不看你。”
秋澄白了陳然一眼,懶得理他,快速解決了問題,兩人繼續(xù)出發(fā)。
“是不是這下舒服多了。”陳然依舊不依不饒。
“嗯。”秋澄哼了一聲。
“哈,這下你也是沒皮沒臉,可以隨處大小便的小姐姐了。”
秋澄想說什么,卻想想自己近幾天的舉動,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是哦,我也為草原做貢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