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漸去，轉眼已經入冬了，在五行聚靈陣作用下的金城山雖然氣溫不見得比外界高，但是綠意依舊未減多少。

更何況，吳郡的冬季本來氣溫本就不算很低，許多種類的樹木在冬季依舊不會落葉。

這一個多月姜明每日除了自己修行，也在不斷為嚴芷萱惡補修行基礎，如今也算是小有成效，可以正式開始修行了。

畢竟姜明自己修行經驗都不算多，對道源經的參悟也不算特別深入，為防意外不得不替嚴芷萱打下足夠堅實的基礎。

這日上午，姜明終于決定開始教授嚴芷萱道源經正文，那些文字極為奇特，似乎完全屬于另一種語言體系，卻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意思，不需要認識這些字。

不過除了姜明本人，誰也無法看見這卷經文，姜明也只能逐字逐句念給嚴芷萱聽。

不過這種文字似乎帶有某種規則，念出來也同樣有一聽即懂的功效，但是由于姜明根本沒有學會這種文字，也只有在經卷影響下才能念誦傳授，否則哪怕錄下一模一樣的聲音，也聽不出其中真意。

看著面前的姜明手捧一本看不見的經文，嚴芷萱滿臉好奇與期待，她能猜到姜明拿著什么，但看不見。

由于這種文字過于神妙，一般事物并不能承載，這里也就寫不出來，但隨著姜明誦念經文，嚴芷萱也漸漸沉心入靜，那經文仿佛透過聲音，化作一枚枚符文印入嚴芷萱心神之中。

一遍念完，嚴芷萱已經徹底入靜開始吐納了，本就被她周身氣息引動的元炁開始富有節奏韻律地流動，隨著她的吐納節奏，元炁仿佛是主動投入她體內，其中靈韻精魄滋養她的精氣神，留下道蘊與靈機，而后又排出暮氣、濁氣還歸大地。

“不愧是先天道胎。”姜明心中默默贊道。

嚴芷萱吐納元炁的速率并不快，遠不及已經練炁一重的姜明，但其節奏與韻律富有一種自然的美感，元炁吐納循環之間，留在體內的靈機與道蘊更多，排出的暮氣濁氣也更徹底。

也就是說，她用更少的元炁便做到了，姜明或許需要兩倍甚至三倍元炁才能達到的效果，這效率實在太高了

姜明默默盤腿觀摩，期望能從中參悟一二，能夠加強自己的修行效率，練炁士修行本來就慢，即使有五行聚靈陣，他也要半年才能到二重，之后一重比一重更慢，九重不知要多少年，天人境界更是遙遙無期。

還好練炁士體系壽命長，一旦修行入門便能活到凡人極限，也就是一百二左右，具體視個人體質與天命有所區別。

但是隨著境界重數提高，練炁士本身也在不斷蛻變，逐漸脫離凡體，壽命極限也在不斷打破，九重或許能活過五百年以上。

“一重！”姜明驚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憋了回去沒有出聲，嚴芷萱第一次修行便入定了三個多小時，竟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便成功入門，進入練炁第一重境界。

即使體內有五行靈果剩余的一半藥力，也不應該這么快啊，藥力煉化也要時間。

“難道？”姜明忽然生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她借著五行靈果的靈力，領悟了五行之道！”

“看來我也需要加緊修行了，不然很快就要被師妹反超了。”姜明充滿無奈，自己進入一重也有不少時日了，境界已經穩固，是時候用五行靈果提升修為了。

實在是先天道胎太過妖孽，嚴芷萱不過初次修行，便能悟出一絲五行之道的皮毛，哪怕只是皮毛也和可觀了，足以助她快速煉化五行靈果的靈力。

默默為嚴芷萱護法，又過了兩個小時，嚴芷萱穩定了氣息，才退出修行。

“師兄，我這是成功了嗎？”感受著氣海中那一股靈力，心神一動便自掌心中升起，劃過空氣，摩擦出淡藍色光輝。

“恭喜你，師妹，你已經正式入門了。”姜明輕輕一禮賀道。

“謝謝師兄！”嚴芷萱甜甜笑著還禮。

“咦？”嚴芷萱好像察覺到什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道袍，又湊到姜明身邊比了比，驚喜道：“我好像長高了！真的，真的長高了！”

嚴芷萱高興極了，本來還以為自己以后要一直頂著一副小孩子的身軀生活了呢，沒想到修行還有這等意外之喜。

也就兩公分而已，她原本就不到一米五，再長兩公分也沒多少區別。而且這也只是修行入門，靈力淬煉肉身附帶的效果而已，但練炁境界對肉身的淬煉最多也就這第一次會帶來身高變化了。

那是在激發骨骼剩余的生長潛力，通常二十來歲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再長一點點，嚴芷萱這次便是如此，不過她已經錯過了生長發育最快的時期，已經十九歲了，沒有多少生長空間了。

姜明也不忍心打擊她，這姑娘雖然比自己還要大一歲，但是自小受病痛折磨，心性看似淡然成熟，實際上卻還殘存著孩童的天真。

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才換來這種對世俗的淡然，對自然的親近與童真，任誰要是有的選也不會選擇如此吧。

“嗯，真的長高了，不過午飯還沒吃呢，多吃飯才能長高哦。”姜明逗她道。

“師兄你拿我當小孩子呢。”嚴芷萱一撅小嘴。

“好了，先去吃飯吧。”姜明安撫道。

第二天，姜明開始教授嚴芷萱長春掌，姜明對這門法術也并不熟，不過改造成近戰之后的法術都有一定共通性，從招式動作開始，而并非直接修習術法。

從招式開始練起，逐漸掌握其中靈力轉換運用的道理，由淺入深直到能夠信手拈來道法自成，到時候便不再局限于近戰了。

而姜明雖然沒有在長春掌上面下過多少工夫，對其中真意領悟極為淺薄，但招式已經很純熟了，指導下嚴芷萱還是很簡單的。

不過在嚴芷萱學會之后，姜明便沒有了繼續教導她的能力，這姑娘學什么都快，姜明自己的知識儲備都快被她掏空了，最近一直在偷偷用功研習道典。

五枚五行靈果還剩四枚，姜明通知嚴芷萱自己要閉關后，便取了一枚潛心修行去了。

金城山此時的元炁已經活躍到一個小高峰了，短時間內很難再有所提升，只會隨著五行靈樹的生長逐漸增強，姜明覺得現在正是最好的突破時機。

其間蘇雅帶著父母來過一次，嚴芷萱并未告訴他們關于修行的事，只是蘇雅得知嚴芷萱身體康復，帶著父母前來看望而已。

他們兩家是世交，嚴芷萱的奶奶去世后蘇雅家對她照顧頗多，她們來蘇市上大學，蘇雅父母也多番叮囑蘇雅要照顧好嚴芷萱。

得知嚴芷萱康復，而且決定出家修道，自然是要來看看的，知道勸不動嚴芷萱后，還留下了許多生活用品，山上生活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