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簡直超越了趙清風的想象。
一堵墻那樣高大厚實的石頭一瞬間被劈成齏粉，可想而知在剛才的時候，季南嘉小小的身軀中爆發出了多么強大的力量。
“系統！系統~我真是活見鬼了。”
趙清風在心里呼叫系統：“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或許你看走眼了，人家小姑娘是個無師自通的天才也說不定。”
系統帶著機械質感的聲音出現在趙清風的腦海之中。
趙清風楞住了。
來不及細想，因為這個時候，季南嘉已經回過神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興致勃勃的朝著趙清風這里看來。
小腦袋高高仰起。
臉蛋上滿是“快夸我啊”“快夸我啊”這樣的表情。
趙清風心里驚訝極了。
不過憑借著高超的演技，他很快恢復了一臉平靜的表情。
煙塵緩緩落下。
趙清風微微頷首，一臉平淡，故作平淡的說道：“尚可。”
“尚可！”
雖然只是最基礎的夸獎。
但是季南嘉顯然卻很高興，要知道師尊可是天上的劍仙，能夠得到劍仙的肯定，對于剛剛踏入修行大門中的季南嘉來說，已經是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是弟子好高騖遠，讓師尊見笑了。”
雖然心里激動。
但是季南嘉不敢表現的太過得意。
還是很認真很懇切的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不足。
隨后。
不等趙清風開口，季南嘉便又繼續說道：
“師尊，我最近的劍道修行困入到了一個瓶頸之中，不管是多么刻苦的修行，總是感覺難有寸進，所以才主動向師尊匯報這段時間來的修行成果，并且希望得到師尊的指點。”
季南嘉很懇切的說道。
因為在第一次見面傳授給季南嘉劍道的時候。
趙清風便對自己這個小徒弟說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直接去問。
所以。
現在的季南嘉在遇到瓶頸的時候。
便也沒有多想，直接在趙清風眼前將自己這段時間修行的成果展示了一遍，然后希望趙清風能夠指出自己的不足之處，并且得到針對性的指點。
只不過。
趙清風卻總感覺怪怪的。
說來慚愧。
在看到在自己眼里有些憨憨的小徒弟一劍劈開大石頭的時候。
趙清風……他有些檸檬了。
“我承認我酸了……為什么大家都是沒有靈根的廢物，你能一劍劈開石頭，我卻連個木樁都打不動？”
酸是酸了。
不過趙清風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將季南嘉看作自己的后輩親人，小徒弟能夠取得進步，趙清風肯定是高興的。
只不過……
“問題來了，我對劍道一竅不通，該如何忽悠自己的小徒弟呢？”
看著季南嘉期待的眼神。
趙清風眼神飄忽，巡視四周，在看到角落中的木樁后。
他頓時眼睛一亮。
已然有了很不錯的想法。
“南嘉，你很不錯，這幾天總算是取得了一點進步，但是修行之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切不可大意。”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季南嘉品味著這句話。
剎那間，只感覺到一種獨立于大道之巔，再無一人可以相伴的寂寥和惆悵。
一瞬間而已。
趙清風的身影在季南嘉的眼睛中高大了無數倍。
“師尊，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陪伴在您左右呢？”
季南嘉抬頭。
眸子如蘊星光。
正巧看到趙清風緩緩走向遠處的背影，趕忙小跑著跟了過去。
……
來到砍木頭柴火的木樁處。
趙清風嘆息一聲。
伸手將黑色長劍從季南嘉手中接過。
松了一口氣，趙清風帶著幾分笑意對著季南嘉說道：
“南嘉，既然你求學心切，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師尊這就給你示范一下，免得你心急走了岔路。”
說完。
在季南嘉的注視之下。
趙清風將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隨后用力，猛的將這把長劍劈向盛放在木樁上的柴火。
“小徒弟能輕松的用這把劍劈開一堵墻那么大的石頭，我趙清風用這把劍劈開一根大腿粗的柴火，不算過分吧。”
趙清風這樣想著。
同時自己接下來要說什么，他也已經有了腹稿。
可是。
讓趙清風沒有想到的是。
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咔嚓！”
伴隨著一聲脆響。
趙清風手里的長劍不僅沒有砍斷柴火。
而且還很丟人的卡在了大腿粗的柴火中間。
這……
趙清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他剛才見徒弟砍斷巨石時輕松寫意的模樣，就覺得自己行了。
沒想到的是這春季的柴火很有韌性。
不是他趙清風能隨便拿一根長劍就能劈開的。
所以。
這樣令人尷尬的場面，瞬間就定格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嘎~嘎”
一只烏鴉從頭頂上飛過，留下了兩句令人煩躁的叫聲。
好在。
趙清風的心里素質極為強大，急中生智之下，很快就想到了對策。
不等徒弟從愣神的狀態中反應過來。
趙清風便主動問道：
“南嘉，這一劍，你學廢了嗎？”
季南嘉看著扎在木頭上的長劍。
又歪過腦袋看了看一臉風輕云淡，超脫凡塵的趙清風。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這……這不是有手就行？”
“這還需要怎么來看明白？”
說來慚愧。
在看到劍痕的一瞬間，季南嘉的腦袋里閃過的是這樣的想法。
不過。
季南嘉是何等的聰明。
雙手環抱，皺眉沉思，很快就明白了師尊是在考驗自己。
“師尊曾經說過，大道至簡，師尊剛才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門外漢在亂砍亂揮，但是大道至簡，就像是第一次師尊傳授我劍道，將劍意銘刻在巨石上一樣，這次也同樣是將劍道的至理銘刻在了這塊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