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看盡身邊人。白櫻楹跟著羲硯同騎一匹馬,他帶著她快馬加鞭不僅繞開了相府,還出了伊候國。
他帶著她到了一處名叫香山的地方,這香山雖比不上十八里之外的天山,但它在伊候國之外也實屬第三座高山。為什么要排它第三,因為圍繞伊候國附近的還有這的第二座高山,那便是大名鼎鼎,山里修建著皇家獵場,還有帝宮別苑的玉山。
羲硯帶著她趕到山頂之時正巧遇見夕陽半落山頭,一抹斜陽傾撒在他們身上,坐在馬背上的白櫻楹笑得一臉開心,她偷偷往后傾斜去,正好她的背就抵在了羲硯的胸前。
她順著羲硯拉著韁繩的手偷偷回頭往他臉上瞧去,又忽然嬌羞一笑趕緊回過了頭看著那慢慢落下山頭的夕陽。
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夕陽的緣故,她此時的臉頰緋紅,不敢再偷偷回頭看他。
羲硯嘴角擎著笑意,他自是知道她對他自己的愛慕之意,只是他從未回應過她什么。
今日他會這么爽快答應帶她來這里看夕陽,也是因為那堯舜禹當時便站在宮門口瞧著他們。羲硯的心思難猜,他雖看上去人畜無害,知識淵博,對待他人一直都很溫柔有禮,但到底他的心思比其他人都難猜的透。
“夕陽已落下山頭,飛楹姑娘時候不早了,在下送你回府。”
白櫻楹看著他們不過才待了半個時辰不到,便又要打道回府,她趕緊握住他拉著韁繩的那只手道:“羲硯哥,我還不想這么早回府。”
“吁——”羲硯剛把馬兒調了頭,正準備夾馬肚子讓馬兒跑起來,被白櫻楹這么一打斷,他趕緊讓馬兒停了下來。
“飛楹姑娘,若是回去晚了,只怕舞相大人會擔心姑娘的下落。若是舞相去到帝君面前摻在下拐走他女兒半夜不歸之罪,在下就是有嘴也辯解不清。到時不僅會影響飛楹姑娘你自己的聲譽,你今后嫁進帝宮的事,只怕也成不了了。”
“誰說我要嫁進帝宮了!”
白櫻楹聽著這話從羲硯嘴里說出來,微皺了一下眉頭,她偏過頭看向比她高一個頭的羲硯道:“我才不想嫁進帝宮,更不想嫁給那張臭臉!”
“飛楹姑娘,你.......”
羲硯話還未說出來,白櫻楹便打斷他道:“羲硯哥,你直接喚我一聲櫻楹吧。一直姑娘姑娘的喚我,弄得我們之間多疏遠啊。”
“飛楹可好?”
“唉,好吧。”
她知道在這游戲里面,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之人,若是她現在告訴她的真實身份只怕他也不能理解她說的是什么吧。
羲硯看她失落的神情,他似乎也忽然的心軟了,他一開始想著帶她來這里也是利用,正是打算讓她嫁不進帝宮,好給羲琴音爭取一個機會。
如今他聽她這么說,心里便開始揣測她剛剛說那話的真實性。
“飛楹,即使你不想早早的回到相府,那在下也得負責把你安全送回相府,夜晚山里鳥獸出沒居多,我們得趕緊趁著天還沒黑下山去。”
白櫻楹被羲硯送回府門外時,她對他依舊是依依不舍。即使與他道了別,羲硯已騎馬消失不見,白櫻楹也持久站在府門口望著,未見她進府。
直到抬著舞相的轎子落在府門外,白櫻楹才回過神來。她看著舞丞相回來,笑盈盈的迎上去歡快地喚了舞相一聲:“爹爹,你回來啦。”
“外面天氣這么涼,寶貝女兒,你一直站在府門外做什么?”
舞相一下轎子,白櫻楹便上前挽著舞相的胳膊。舞相最是疼愛他這唯一的女兒,一邊帶著她進府,一邊關心著她。
白櫻楹嘴甜,撒了撒嬌道:“我這不是瞧著爹爹一直未回府,特意等爹爹您回來嗎。”
“瞧這都是爹爹不好,讓楹兒在府門外等久了吧。”
“在櫻楹心中不管等爹爹多久都不算久。”
“哈哈”
白櫻楹這話把舞相哄得喜笑顏開,他拉著白櫻楹的手愛撫般拍了拍道:“乖楹兒,以后等爹爹回府里等著便好,爹爹回來定會派人去知會你一聲,你不用特意在外等候。”
“知道了,爹爹。”
白櫻楹拉著舞相走在長廊上打算去前堂,想必這時丞相夫人早已備好了晚膳就等著他們歸來。
剛走過長廊,還未到前堂門外,便見舞飛陽急急忙忙從另一邊趕了過來。他走的急,背對著舞丞相,也沒見到站在長廊盡頭的舞丞相和白櫻楹。
舞丞相忽然變得一臉嚴肅,嚴厲喊道:“舞飛陽!”
舞飛陽一聽怔了一下,他立即止住腳步,只覺得背后發涼。
他呆呆的轉過身來,瞧著站在長廊上的舞丞相,便趕緊跑到了舞丞相他們這里,對著舞丞相行了父子禮,乖巧喚了一聲舞丞相:“爹,你下朝回來了。”
白櫻楹瞧舞飛陽這囧樣,便忍不住想笑話她,但在舞丞相面前,她不想丟失她乖乖女的形象,有禮貌的喊了舞飛陽一句“三哥”
“阿楹,你也回來了。”
舞飛陽嬉皮笑臉的,遠看近看都是一副不會干正事的公子哥形象,他正想站到舞飛楹身旁,舞相忽然呵斥道他:“舞飛陽!”
“在!”
舞飛陽立即在舞相面前站得筆直端正,此刻看似老實,但白櫻楹是知道他那肚子里的一點花花腸子。
舞丞相看舞飛陽這么不成器的樣便感到頭疼,他訓斥道他:“本相最近聽聞外面傳出一些關于你的事,你最好少在外面胡來!”
“爹,你整天日理萬機就別去理會關于我的那些謠言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做出給我們舞家抹黑的事。”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別逼我把你送去你大哥那里!”
“爹,我發誓我以后肯定好好向大哥二哥們學習,保家衛國,好好守護我們舞家,時時刻刻保護好娘和妹妹。”
舞飛陽也知道舞丞相的心尖寵就是丞相夫人和舞飛楹她們,此刻他拿她們倆當擋箭牌,自然管用,舞丞相朝他哼了一聲,一甩袖子便往前堂走去,找他夫人去了。
獨自留下的舞飛楹和舞飛陽互相瞧了兩眼,舞飛陽那臉上的得意都快翹上天去了。
她最近也沒在府內瞧見舞飛陽的行蹤,頓時感到好奇,拉著正要走的舞飛陽道:“三哥,你最近一直不在府上,是不是去那叫什么......天仙閣的地方消遣去了?”
“你小聲點!”舞飛陽慌張的一下捂住舞飛楹的嘴,看了一眼還未走遠的舞相,在舞飛楹耳邊道:“爹還未走遠,你說這么大聲,想害我不成!”
“唔.....唔......唔”
“你手干不干凈啊!”
舞飛楹推開他的手,一臉嫌棄的看向舞飛陽。
“四妹,三哥先告訴你,你以后別再爹娘面前提起天仙閣這三個字”天仙閣他對白櫻楹說的極其小聲。
白櫻楹一時起了捉弄他的心,她故意大聲道:“三哥哥你說什么呢,我剛剛有些沒怎么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
“我說你能不能別再爹娘面前提起天仙閣!”舞飛陽再一次給她重復道。
“哦,你說不能在爹娘面前提起‘天!仙!閣!’啊”
“阿楹!你!”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櫻楹掰下舞飛陽指在她面前的那根食指,瞧著已經進到前堂內的舞丞相,對舞飛陽道:“你放心,爹爹沒聽見。”
舞飛陽瞧著不見舞丞相的身影,總算松了一口氣。
“三哥,我還挺好奇天仙閣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哪天你帶我也去玩玩。”
白櫻楹追在舞飛陽身后,對他建議著。
舞飛陽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休想,天仙閣豈是你這種大家閨秀能去的。那里魚龍混雜,你去不得。”
“不,我要去。你必須帶我去看看,否則我就把你天天往天仙閣跑的消息去告訴爹爹和娘親。”
“好啊,阿楹,你果真是長大了,現在都敢來威脅你三哥了。”
“三哥,你別那么小氣嘛,我保證我去肯定一直跟在你身邊,哪里都不亂跑。你就帶我去看看,去玩一玩,我近兩年一直在天山待著,回來后都沒好好逛過咱們伊候的城內呢。”
舞飛陽最終也是抵不過這妹妹的祈求,輕易的妥協了。
一家人用完膳后,第二天白櫻楹便迫不及待的纏著舞飛陽想讓他帶她出去逛一逛。當然舞飛陽也只是敢偷偷的帶她去。
天仙閣,名字一聽便是不錯。它修建在靠山又靠水的地方,這伊候國本就被山水圍繞,所以山多水也多,天仙閣建立在一片偌大的湖上,他們修建各座亭樓閣臺還接連在一起便組成了這天仙閣。
湖面的最中間又是一個鼓,鼓面上的六位女孩子頭戴首飾,蒙著面紗,穿著露臍裝,身姿曼妙的隨著音樂正翩翩起舞。
白櫻楹白天隨著舞飛陽逛了一下城內,一到傍晚,舞飛陽便帶著她來了這里。
一來她看見這環境還是挺興奮的,站在一處的樓臺上觀看著鼓面上正跳著舞的那些女孩子。瞧著鼓面上的那些女子們一曲舞完,她正興奮的隨著其他樓臺的那些看客一起鼓掌叫好,拍著拍著便覺得對面有一處視線像是在一直瞧著她。
抬眼望去,不是那張臭臉還能是誰。
她抬頭朝他哼了一聲,便進了閣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