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阿粹猶豫地看向她。
這要放做從前,都是自己小姐的心愛之物,不說別的,就憑江殿主派人把東西送回來這一點,就夠她高興好幾日了。
小姐真的是變了,以前的小姐,都是被江殿主直接無視的。
何宛宛受了些刺激,她意識到,就算自己遇到危機時,也不可輕易把浮云劍亮出來,不然以她如今的實力,萬一真碰上個頂尖強者,不會是對手。
就比如江衍那廝。
她把自己整整關在房里三日,誰來也不見,何府上下不知真相,以他們的二小姐被一個叫秦雪的欺負的自閉了。
清韻茶館。
“話說,這何府的二小姐何宛宛,那可是潢城第一紈绔!這一點大伙兒都知道,像她這樣劣跡斑斑點點女子,喜歡的卻是咱們至高無上的江殿主。”
說書人案上一拍板,咧著嘴角鄙夷地笑了,“你們說這可不可笑?”
如果說何宛宛本身就令人反感,那么她對江衍窮追不舍這件事,則是真正觸怒了眾人。
江衍是強者,他一手建立的光明圣殿也是不小的勢力,這樣年輕有為的男子,不該和她那種紈绔扯上干系。
也正因如此,何宛宛才會這么不受人待見。
臺下的眾人嚼著花生,哄堂大笑,紛紛應和,“可不是么。”
“更可笑的是,這個何宛宛啊,前幾日去斗獸場見江殿主,見到他身邊站著一個貌若仙女的女子,便心生嫉妒,不但奪了人家的妖獸,還被打了一頓。”
有一人反駁道,“這話就有些失準了,誰不知道何宛宛性子雖然囂張,但論起容貌,沒人會是她的對手。”
“我見過江殿主身邊那個女子,容貌雖然也算上乘,但還是差點意思。”
“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漂亮能當飯吃嗎?還不是一樣蛇蝎心腸!”身穿紫衣的女人語氣不屑,還透著點酸味,“何宛宛什么壞事沒做過?!”
“敢問這位姑娘。”穿堂風拂過,男子模樣俊朗溫潤,一襲月牙白直綴長袍,身側還跟著一名侍衛,徑直踏進大廳中,視線在眾人間環視一圈。
落在那女人身上,“你親眼看見何宛宛欺負人了?”
女人毫不示弱,翻了個白眼,“這還用看見,大伙兒都知道的事。”
“既然沒看見,又怎能這樣篤定?姑娘這是在造謠。”
“你什么人啊!竟然為何宛宛那個紈绔說話!”女人看清他的樣貌,有瞬間的失神,隨后越發惱怒起來,“難不成你是她的哪個小情郎?!”
何乘風這般溫潤的性子,即便發起怒來,也只是皺緊眉頭。
“還請姑娘注意言辭,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我看你是被我戳穿心虛了吧?”女人上下瞥了他一眼,“瞧你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原來是去做了小白臉.......恬不知恥!”
周圍人沒作聲,只打量著眼前這位清雋儒雅的男子。
“你再這樣說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呦呦呦!這還氣上了,你以為這茶館是你開的?你想怎么對我不客氣啊?還是說你要把何宛宛叫來替你撐腰?”
“放肆!”何乘風身旁的侍衛燕青沉著臉色,眉宇間泛著煞氣,是常年在刀尖上飲血的人才會有的亡命之徒。
他驟然拔出腰間配劍,劍鋒對準女人,“我們公子也是你能調笑的?!”
女人身子一顫,被嚇的臉色發白。
但轉念一想,這里是大庭廣眾之下,而且她聽聞清韻茶館的少東家來歷不小,總不會敢有人在這里公然鬧事。
便挺直了腰板,鼓足了底氣,“是你們被我說中了心虛,才會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殺我滅口!不愧是何宛宛的身邊人,簡直與她一個德行!”
“簡直胡言亂語!”燕青怒不可遏。
看著眼前這個像蒼蠅一樣喋喋不休的女人,蘇乘風眉頭中央皺成了一條溝壑。
他不怕麻煩,但如果他一旦對她出手,謠言將會再次對準宛宛,宛宛性子單純,恐怕承受不了這么多傷害。
他能堵住幾個人的嘴,還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女人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敢對自己動手,模樣更加囂張。
“宛宛三歲能識字,五歲讀卷上百冊,十歲就能三步作詩,十四歲時為了在靈獸嘴下救一個路人,手臂被利齒刺穿。她從來都不是你們口中的惡毒少女。”
何乘風嗓音淡淡,卻擲地有聲。
眾人開始沉思起來,他們似乎的確從來沒見過何宛宛做惡事。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還說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呢!有人信.......”
話音未落,眾人只見眼前一道紅芒閃過,剛才出聲女人被砸在后方的柱子上,頓時暈了過去。
“清者自清,無需解釋。”
何宛宛手執軟鞭,身著赤色千水群,光潔的下發微揚,美目流盼之際,自有一番高華氣質。
眾人心中咯噔一跳。
小魔女來了,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果然憋了個大招。
“有人在我的地盤挑釁我,我當然不能裝作沒聽見。”
她受夠了,憑什么外面的人肆意詆毀她,而她就為了不被男主盯上,想方設法的躲,怎么低調怎么來?
“什么你的地盤?”有人問。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是我兄長的茶館?”何宛宛說著,轉身看向何乘風,“我兄長的自然就是我的,對不對?”
蘇乘風淺笑,“嗯。”
臺上說書的老者也慌了,貓著腰就想走,被叫住了。
“說書的,你還沒講完呢,不如把這出戲唱完了再走也不遲。”
“姑奶奶!你就放過小的吧,小的年紀大了,家里還有一堆人要養活呢,出來干這個也是為了討口飯吃,實屬無奈之舉。”老者的連忙求饒,雙腿止不住發抖。
何宛宛看著他,無害一笑,“可誰讓你倒霉呢,來之前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
“喏,看看這個。”
說書的懷里被塞進一本書,“你可以進茶館說書,只要你連續五日講這本,我就放了你,如何?”
“可以,當然可以!”老者大喜,抱著書一溜煙的逃走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