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元序胡思亂想之際，系統突然又來蹦噠了：【系統升級完畢】

宋元序：合著你剛才一聲不吭的，在那默默升級呢？

不過人性化的系統并不會閑聊，一板一眼道：【系統升級了部分功能，解鎖“投票劇情”功能】

宋元序：“投票劇情”？

系統耐心解釋道：【通過讀者的投票來決定貴方下一步的行動】

宋元序：我靠！啊這？！

系統：【這是隨機劇情任務，貴方不必擔心，修改劇情以貴方為主】

戰戰兢兢的宋元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有嘆逍遙和掌門師父（雖然是睡著版本的）坐鎮，孟岱華再怎么囂張也不能帶走他。

宋元序松了一口氣，心道終于能繼續任務了。

——等等，剛才系統并沒有給他發布劇情四的任務啊？

宋元序敲了敲系統：“系統，任務呢？”

系統很快回復：【等待讀者投票中】

不是說劇情還是以我為主嗎？怎么就成了讀者投票了？

不會給他發布什么奇奇怪怪的任務吧？！

仿佛有了一種不詳預感，宋元序道：“系統，投票的內容是什么？”

系統：【宋元序該不該跟孟岱華走】

宋元序：？？？！！！

這是什么鬼投票啊？

他和大反派走了，誰跟著男主稱霸天下修改劇情啊？

系統：【貴方不必緊跟主角，您的每一個行為都在改變劇情】

換言之，也就是蝴蝶效應。

他的每一個行為都在讓劇情產生著變動，一點一點的小變化都在為最后的結局做鋪墊。

——宋元序不敢肯定最后的結局會變成什么樣子，但他別無他法了，只能順其自然走下去。

于是宋元序剛剛抬起頭，便看到了嘆逍遙師叔意味深長的眼神。

此人鳳眼細長，眼珠中有一道淺淺的火紋，對視的時候仿佛可以看透一切。

宋元序的確感覺到了嘆逍遙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不太清楚嘆逍遙這眼神代表什么，不過越來越重的不詳預感告訴他，要壞事了。

果不其然，系統在下一秒便發布任務了：【新任務發布，請貴方接手】

宋元序：“是和剛才的投票有關系嗎？”

系統：【投票結果顯示，貴方接下來的任務是：害羞的等待孟岱華與嘆逍遙交談，遵從他的選擇】

宋元序：？？？

系統你沒有覺得劇情越走越奇怪了嗎？

他為什么要害羞的遵從孟岱華的決定啊？拿錯劇本了吧？！

系統又雙叒叕消無聲息的撤了，留下宋元序一個人風中凌亂。

不過宋元序并沒有看到孟岱華與嘆逍遙交談。仔細梳理了一下他已經走過的劇情，宋元序從中并沒有找到一些能讓劇情扭曲成這個樣子的……

沒有個鬼。

他每一個行為都在把劇情往奇怪的方向在推進！

身為一名程序猿，宋元序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但這一回不一樣了，這不再是一一個小程序，或者一本書。他和面前，甚至是接下來即將見到的角色們，都是活生生的有體溫有呼吸的活人。

小說里的那些殺人不眨眼、快意恩仇，他沒辦法在這本書里找到了。

一來是作者著墨本就細膩，人物刻畫有血有肉，二來便是他這些時間與這些角色們的相處——

云清乖巧上進，是一個很努力的好孩子，孟瑩活潑機靈，敢說敢做，還有宋蘭時，她并不是書中所寫那般懦弱無能，掌門師父也不像原書中描寫的那樣穩重，他也會露出像貓一樣的慵懶姿態——

還有孟岱華，他并不是生來就會笑里藏刀的，他還有一些傲嬌，是一個別扭的孩子。

宋元序恍惚間，隱隱覺得這真的不是一本書了。

每個角色都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

宋元序眨眨眼睛，視線很快聚焦，他看見云清站在他面前，微微彎下腰，朝他道：“師兄，快站起來吧。”

“孟岱華呢？”宋元序覺得自己跪了將近兩個時辰，雙腿發麻，幾乎找不到觸碰地面的真實感。

面前的人伸出手將他扶住，宋元序這才發覺云清已經比他高了。

云清道：“他與嘆逍遙師伯去內殿了。”

宋元序往那大殿椅子上看了一眼，發現掌門師父也不在了。

——他睡成那樣，還能站起來離開？

仿佛是看透了宋元序心中所想，云清乖巧道：“掌門師伯被嘆逍遙師伯抱進去了。”

“抱”。

多么令人理解錯誤的詞語啊呵呵。

不過宋元序瞥到穿云長老晦澀難忍的表情時便有些反應過來了。

我湊，不會吧。

不是吧阿Sir！

真的啊？！

宋元序當了將近二十五年的老直男程序猿，雖然說自己并不混跡這個圈子，但難逃身邊有腐女這種生物，他該懂的（被迫的）還是知道一些。

譬如這么做會遭到旁人奇異的目光……

穿云長老師叔的表情就出賣了一切啊！

宋元序竟然在心中隱隱心疼了嘆逍遙師伯與掌門師父一把。

——“我只是作為一個人，愛上了作為一個人的你，無關性別。”

還在焦雷中沒反應過來的宋元序自然沒怎么控制表情，也沒有注意到云清。

云清微微歪了一些頭，隱隱能看到宋元序的表情，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致于孟岱華與嘆逍遙說了什么，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不過自打那日過后，孟岱華出入煊和宮更加方便，也沒怎么再提要把宋元序帶到魔族的事情了。

身為魔族新任族主，總是出入正道所屬的煊和宮，確實有一些奇怪，更何況這位爺殷勤的不像樣子。

簡直有人懷疑煊和宮是不是正面跟隨天界，暗中已經與魔族勾搭上了。

這么一說似乎也沒錯。

看到許久未見的弟子居時，宋元序簡直是熱淚盈眶，仿佛見到了親人——

親人宋蘭時確實就坐在涼亭中，手邊還備著一個食盒，見到宋元序便展開了笑顏：“阿序，你回來啦！”

宋蘭時如今已經在一個繁華地段建了一個玉鋪，光明正大的與趙雒和離了，如今整個人都很意氣風發。宋元序夾起一道菜，看著周圍的和諧安詳，突然便覺得這樣也不錯。

直到他站在浴池前。

弟子居是不安排侍女的，侍童也不可能。宋蘭時與碎瓊皆是女眷，更不可能在他這弟子居待著。

換言之，現在沒人幫他洗澡了。

宋元序一臉為難看了一眼動都不能動的左臂，靈活的用右手將腰帶解開，整個人不動了。

誰來救救他！

他該怎么辦！

宋元序整個人都心態崩了，他覺得這種生活也是要有付出的，不然只有回報難免太可惡了。

——所以他現在該怎么洗澡？

思來想去間，宋元序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靠近了！

所以說有人現在站在他身后？

宋元序轉過身，便看到面無表情背著手站在一旁賞月的孟岱華，不時還夸獎一下這風景不錯。

“過，過獎。”宋元序撇了撇嘴角。

孟岱華又在水池邊轉悠了幾圈，這才裝作剛剛看到的模樣，背著雙手站在宋元序面前，道：“你是不是要洗澡？不方便？我給你脫？”

面對這一連串不需要回答的問題，宋元序：啊這……大兄弟，你有沒有覺得劇情有點怪？

孟岱華聽不見宋元序內心腹誹，只管背著手等宋元序回答。

宋元序敲了敲系統：“怎么辦？”

系統沒說話，“嘀嘀”了兩聲后才道：【任務：讓孟岱華為貴方洗澡】

讓大反派給他洗澡？

這是劇情嗎？怕不是要造反？

再說了，原書中有這么扭曲的劇情嗎？

宋元序忍無可能無需再忍，沖系統惡狠狠道：“你老實交代，我現在……不是，這本書現在在哪個網站？”

系統：【未經許可，系統不能說出貴方所問答案】

宋元序還欲再問，便被孟岱華一手扯住了右手腕，道：“你——你同意了。”

宋元序：？？？我有同意嗎？我連點頭都沒——

不過這些他不敢說，因為系統發布任務了。而他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系統就要休眠了。系統一休眠，他就走不了了。

宋元序含淚點了點頭，看著孟岱華將他的外袍褪到腰間，解開腰帶，然后將宋元序的外袍脫了下來。

古人衣飾雖然繁華，但也是極為繁重的，宋元序看著孟岱華解開這個脫那個，不好意思想要幫忙，便被孟岱華瞪回去了。

曾經那個鬧脾氣的孩子似乎回來了，面前這個笑里藏刀臉皮特厚的孟岱華輕輕剝去了臉上的那層面具，將里面鮮紅的血肉露了出來。

宋元序覺得小時候的大反派還是很可愛的。

長大后的大反派，似乎更加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