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和宮這幾年之中安安穩穩的坐它在修仙界之中的位子,卻在前幾日出了差錯。
煊和宮掌門杜旭靈選了一個根骨極佳的弟子來做下一任掌門來培養,這位弟子也不負眾望奪得了煊和宮上下一致的認可。一切順利至極,就在掌門交接大會之上,杜旭靈親手將掌門印交給這位弟子之后便出事了。
聽當時在場的外門弟子描述,那是活靈活現——
“只見掌門捂著嘴巴干嘔……”
坐在那里聽情報的宋元序臉上空白一瞬,打斷道:“???”
孟岱華更加熱切,整個人簡直要拿耳朵貼上去問了,道:“真的假的?!”
宋元序一把扯住孟岱華將他扯回座位上,對那位受驚的外門弟子道:“咳,小兄弟,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就是,”那弟子手舞足蹈了半天,臉上全漲紅了,斷斷續續道,“就是干嘔啊,然后掌門師叔便被嘆逍遙師伯扛起來跑了,聽說直接扛到了昆侖……”
宋元序隱隱察覺到其中元素,隨即迅速打壞這一懷疑:掌門師父不是男人嗎……
孟岱華倒是雙眼發亮,道:“小兄弟,你所說的是真是假?”
“反正我是見到了,”那弟子道,“之后就沒見過掌門師叔出過昆侖了……”
隨后門外便有人喚那弟子的名字,他便跑走了,剩下宋元序與孟岱華坐在那里。
宋元序低著頭都能察覺對方灼熱的視線,不禁腦門冒汗。只能端起茶杯放在面前,打算擋一擋孟岱華的視線,又被對方伸手扯下來了。
孟岱華呼吸急促,雙眸發亮的盯著宋元序道:“夫人……咱們要不要……”
宋元序:“……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不要胡亂猜測。”
孟岱華道:“那夫人認為嘆逍遙請夫人過去是做什么?”
宋元序腦殼突突疼,道:“我哪里知道……”
他微微側過頭不去直視孟岱華。卻不知此時模樣著實誘人,本就白皙的脖頸更加透出了一點粉紅,看的孟岱華喉嚨一緊。
銀瓊仿佛知曉接下來要發生什么,自動變成一把劍,飛進他一直帶著的劍鞘之中,假裝自己不存在。
宋元序道:“大庭廣眾……”
隨即他的手便被人抓住了,被孟岱華輕輕放在嘴邊,細細吻著,將手掌心中的紋路全部吻了一遍。
約莫是想到了什么,宋元序慌亂之中抽了抽手,擔心孟岱華發覺其中倪端。
不過顧慮是多余的,孟岱華似乎沒有發現其中異樣,直接將宋元序抱了起來,道:“夫人不是要見全貌才愿意服軟么,咱們這就前往昆侖。”
昆侖常年大雪,往往是寒冷無邊的,宋元序剛剛踏進一片雪中便看到在雪中蹦噠的雪狐。
那雪狐似乎不怕生,跑到宋元序腳邊便仰面臥下了,湖藍色的眼瞳看著宋元序,一根雪白的尾巴在宋元序眼中搖晃。
宋元序彎下腰想摸一把狐貍尾巴,卻被孟岱華扯住手腕,整個人被鎖緊了披風之中。
孟岱華在他耳邊耳語道:“夫人,狐貍尾巴不能輕易摸。一旦摸了是要負責的?!?/p>
宋元序這才反應過來那狐貍竟然對他用了媚術,自己就這么乖巧的要去摸,當下面子有一些過不去,道:“嗯……嗯。”
二人向昆侖神宮中走去。
昆侖神宮此時溫暖如春,與外界的大雪格格不入,宋元序剛剛進去便被跑出來的掌門師父握住雙手了。
“阿序!”
宋元序被這稱呼嚇得打了個激靈,看向掌門師父,道:“師……師父?!?/p>
“師父”二字似乎太過遙遠了,在他口中說出來時竟然有一些生疏。
隨即宋元序便察覺到孟岱華灼熱,緊緊盯著掌門師父的小腹,恨不得要看出個嬰兒來,簡直無面再留。
嘆逍遙這才出來,伸手攬住掌門師父,對宋元序道:“師侄,之前有對不住的地方要多多擔待,我此次找你前來不是為別的,只是為我未出世的幼兒做一些預備?!?/p>
宋元序:“……”
他又察覺到孟岱華的視線了。
果不其然,真的正如孟岱華所想,掌門師父他……
真的有了。
所以男人怎么生啊啊啊啊啊!
宋元序還在回味之中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嘆逍遙道:“師侄,我知道你與孟族主有一子,想問一下男子孕期之中有什么忌諱嗎?”
宋元序:“……???”
孟岱華也愣住了,他二人千算萬算沒想到嘆逍遙是這么想的。
畢竟銀瓊在外界看來向來是孟岱華的兒子,是宋元序給孟岱華生的。
于是此時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味道。
孟岱華腰間劍鞘閃了一下,那把劍便化作一道白光落在地上,成了個(表面上)嬌生慣養的白玉娃娃,扯著宋元序的袖子怯生生看著嘆逍遙與杜旭靈二人。
于是幾人一同進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局面。
直到銀瓊打破場面:“爹爹,銀瓊餓了?!?/p>
宋元序這才反應過來,對掌門師父尷尬一笑道:“師,師父,銀瓊餓了?!?/p>
不得不說男子有孕真的是少見,宋元序確實不知道應該怎么做。
但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三(dan)好(shen)青年,宋元序覺得自己應當在刷某小破站時看到的一些自己用不上的知識分享給掌門師父:“不要吃太多零嘴……嗯不好生?!?/p>
嘆逍遙在一旁瘋狂做筆記。
“嗯……適量,適量運動,”宋元序說不下去了,“不不不不要緊張……”
嘆逍遙:師侄你說慢一點,師伯寫不過來了。
隨后孟岱華便樂呵呵蹦噠著扯著嘆逍遙去采訪怎么懷上得了。
孟岱華的顧慮太多,他總覺得宋元序抓不住,放在手中就要溜走,攔都攔不住。
可能和宋元序之前的一些事件有關,于是孟岱華總想拿什么栓住宋元序。
怎么栓住?
孟岱華其實很想把宋元序真真實實的栓起來,可那樣與養愛寵有何區別?他不想宋元序恨他。
所以他用幾百年修為把銀瓊劍做成了劍靈,當做兒子養著,想用銀瓊將宋元序留在身邊。
他的安全感是極其缺乏的,這一點宋元序其實也有察覺,但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過孟岱華的安全感會如此缺失——
或許與當年他的母親離去有一些奇妙的聯系。
思及此處,宋元序突然反應過來。
《煙霞志》作者并沒有將孟岱華的具體身世表露出來,只談及過他的父親是孟狼,對他的母親未及一墨。
而孟岱華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母親的過往。
這讓宋元序不禁好奇起來。
杜旭靈卸下掌門一職后便輕松了許多,平時的不怒自威的形象被他此時糟蹋的一塌糊涂。正與銀瓊鬧得歡實,卻聽宋元序道:“師父,你知道孟岱華之母嗎?”
杜旭靈這才抬起頭愣了一下,道:“老族主的私事,我不便了解也沒有了解過……或許你可以問一下老族主?!?/p>
宋元序道:“嗯。”
……他就是傻,正如師父所說這是別人的私事,師父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不能太過窺探。
正這么想著,宋元序的手腕突然一重。
師父的手按在他脈搏之上,眉頭狠狠皺在一起道:“阿序,你怎么回事?”
宋元序沒想到師父會這么迅速察覺到他的不對,反應了一下這才慌張的看向銀瓊。
銀瓊與師父玩的投機,此時變成了一只白貓被師父摸毛快要摸睡著了,整只貓都癱在師父腿上睡成了一攤水。
宋元序這才道:“說來話長……”
“那便不必說了,”師父皺著眉頭道,“可有什么辦法?”
宋元序搖了搖頭。
對于那群家伙在他心中下的東西,他與那位巨獸母親做過排除,捧著書做了對比,卻發現沒有一處相像,無從下手。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宋元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