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喬納森諾斯根本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硬生生捶成了一灘肉醬。
“......”
半空中，隨著結果落定而出現的蒼白女士意志似乎也對這一幕頗為無語，因此沉默著喚來濃霧。
一切又被濃霧掩蓋，等司天道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仍站在酒吧門外。
“那么，蒼白女士，你是否該出來見我了？”
他開口，聲音洪亮。
蒼白女士完全沒回答，只是用一股霧氣飄到他面前，幻化成一個‘←’。
一路用箭頭引導著他到酒吧里柜臺，示意他喝下之前喬納森諾斯調制的永眠之夜。
司天道注意到，其中一杯永眠之夜已經被喝掉了。
“沒想到，道成空的速度還挺快，居然不等我......”
他忍不住腹誹，莫名覺得自己這本體混得也不易，每個分身都不是特別聽話，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邊想著，一邊端起永恒之夜，觀察片刻之后，才將之一飲而盡。
正如觀察的一樣，永恒之夜里蘊含著很精純的能量。
隨著液體入肚，一股辛辣感漸漸從胃里醞釀開來，如火焰般擴散到全身。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因此而變得扭曲，如漣漪般蕩漾著、漸漸混淆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
耳畔傳來聲音。
“我大商以禮待人，你們怎得如此無禮？”
是道成空的聲音，聲音里隱隱帶著一絲氣憤：“來客落座，奉茶者不知禮數、不動茶道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渾濁的苦水來蒙人！”
“還有，看看你們烹飪的東西？這叫什么東西？仰望星空？一塊烤面餅上插滿了仰望星空的咸魚？”
“拿下去，重做！”
道成空的聲音冷厲。
司天道：？？？
什么情況？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道成空坐在一旁的精致小桌旁，而另一邊則擺開一張大圓桌。
十三名白袍老者圍繞著圓桌而坐，頭上都戴著尖尖的魔法師帽。
再環顧四周，倒像是古堡內部，巨石堆壘而成的墻壁上，黏著一個個明亮的光球。
“鴻蒙世界之主，我等奉蒼白女士的命令，守護第二門。”
十三名白袍老者齊齊開口，聲音整齊劃一：“你的實力很強大，但學識卻未必驚人，我們向你討教萬物的真理，你敢應戰么？”
“萬物的真理？”
司天道聞言一愣，腦子里卻仍有些混沌。
他甩甩頭，又定了定神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盤膝坐在地上。
忙起身，撣落身上沾染的灰塵，然后才悠悠然走到圓桌邊坐下。
將十三名白袍老者逐個看了一遍，又一沉吟，司天道臉上的表情略顯怪異。
這些家伙......看著有點眼熟？
“我記得，魔法世界有個永夜君王德古拉，你們認識么？”
司天道試探著問了一句。
十三名白袍老者聞言都是一愣，隨后面面相覷。
黑暗紀元的主宰、第一個創造出十六階神降術的可怕存在......
永夜君王德古拉，那是他們一生的死敵！
怎么可能不認識！
“我們是光明教會的十三圣徒，當初聯手發動十三階超位魔法‘光明神國的贊頌’，準備消滅永夜君王。”
為首的白袍老者苦笑著開口：“我是十三圣徒的首領，您可以稱我為梅林。
偉大的異世界之神，難道您也認識那個狂妄的瘋子么？”
“......”
司天道擺擺手，不置可否。
如果沒記錯的話，永夜君王德古拉現在還沉睡于克蘇魯本體里。
托他的福，阿鼻元屠二劍變成了真正的生命體，現正在人間替克蘇魯傳教呢......
“偉大的異世界之神，如果您沒有異議，我要請三重偉大的蒼白女士來進行公正了。”
梅林巫師說完，靜靜地看著司天道，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司天道聳肩，顯出一副無所謂的神色。
“三重偉大的蒼白女士，我以知識與智慧的名義請求你，前來裁決這一場公正的辯論！”
隨著梅林的聲音響起，濃密的霧靄再度浮現。
霧氣里凸顯一張人臉，聲音平和輕柔：“魔法世界的智者，我以蒼白之名，回應你的請求。”
柔和的聲音回蕩著，充滿了欣然和喜悅：“你們可盡情辯駁，我會為你們建立與月輪之間的聯系，哪個得到月輪的認可，哪個就是勝者。
而失敗的一方，我將以蒼白之名收割其靈魂。”
說完稍一遲疑，似乎是在重點提醒司天道：“還有訴諸暴力的，其靈魂也將屬于我。”
她說完，還不等司天道問話，那霧氣匯聚成的人臉就‘啵’的一聲炸裂、消失了。
“......”
司天道頓時無語，不過內心里也在檢討，剛才自己一時出手重了些，那個喬納森諾斯死得屬實是慘了點。
難道蒼白女士就是因此才把第二關限制為論道、以防止自己再施展祖巫肉身錘人？
他正想著，就聽大巫師梅林開口道：“那么，偉大的異世界之神，我們雙方誰先來闡述自己的真理呢？”
司天道到現在還沒摸清思路，因此果斷抬手示意梅林開口。
只聽梅林道：“我們首先是巫師，其次才是圣徒，而對于巫師來說，知識就是世間的真理。”
他娓娓道來：“知識是一切的力，掌握了知識，就擁有撬動一切的力量；而在魔法世界，它體現為冥想、煉金與巫術。”
“冥想是壯大精神的途徑，是一切超凡的根基，是成神的唯一途徑......
煉金是創造生命未知的神秘學，撬開真理之門的途徑，而它的真理，都包含在‘三一公式’中。
一種質取悅一種質，一種質克制一種質，一種質主宰一種質......
而巫術，是一切超凡的轉化，它讓我們用精神從火中分解出土、從電中分解出日月、從海洋分解出火焰......”
大巫師梅林侃侃而談，一番話說得司天道連連點頭。
說得對！
因為原本還是一片廢墟的魔法天宮，隨著大巫師梅林的這一番話，已經產生了變化。
其中坍塌的碎片開始重組，雖然仍是一副爛尾樓的模樣，但至少能看出大體結構了。
然而......
“知識是一切的力，知識是世間的真理，這倒沒錯。”
司天道點了點頭，但馬上質問道：“但落到實處，魔法世界的真理，就是煉金、冥想與巫術，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們的力量體系，對么？”
大巫師梅林聞言一愣，點頭道：“可以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