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給杜嘉宏接風洗塵，加上余龍，仨人喝了兩瓶牛欄山，成功給余龍喝的叫爸爸。
白燃發現自己還挺能喝的。
起碼現在坐在星巴克里，喝著美式咖啡，他感覺自己腦子挺清醒的。
他旁邊坐著杜嘉宏，正埋頭幫他看合同條款。
對面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美婦，氣質干練。
不過……
他目光投向斜對面坐著的那位。
“你不熱嗎？”
終于，他忍不住出聲。
還沒進臘月，對方就已經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特別是鴨舌帽加口罩墨鏡三件套，這是恨不得別人注意到她？
還華語樂壇小天后，沒腦子的嗎？
不知道自己身份早就被看穿的喬詩漁瞪大眼睛看著白燃。
啊？
“我是說……”白燃看著旁邊不住拿眼神往這邊打量的路人們，“你這幅不可告人的打扮，擺明了告訴別人‘對呀沒錯我肯定是個明星你們快來認我’，旁邊已經有竊竊私語的人了。”
喬詩漁迷茫著左右看了看，好像還真是這樣。
“那我應該怎么辦？”
聲音空靈、清澈。
“要么配十個八個保鏢，把自己圍起來，要么老老實實待在賓館，等我過去找你。”
“蛤？”
喬詩漁感覺自己有被調戲到。
曾麗珍趕緊打斷兩人之間的交流，“合同沒問題吧？”
白燃看向杜嘉宏，好賴也是頂星傳媒音樂部門的副總監，音樂方面的合同有沒有漏洞還是能看出來的。
反正付過給《我會記得你》那首歌編曲的錢了，正好拉過來替他參謀一下合同，也算攤薄成本，功不唐捐。
杜嘉宏揉揉眼睛，他酒量可沒旁邊沒事人一樣坐著的家伙大，灌了兩杯美式咖啡才緩過勁來，對著白燃點點頭，示意合同沒問題。
說實話，在他看來，這份協議簡直可以說是“慈善”。
只要喬詩漁把這首歌唱火了，白燃這幾年飯錢就算是解決了。
“你最近在忙什么？”
盯著白燃看半天，喬詩漁忽然出聲問道。
在問我嗎？
白燃眼神示意。
喬詩漁點點頭。
誒，我跟你很熟嗎？
搜了搜記憶，貌似身體原主也沒什么印象。
“拍戲，寫歌。”
“寫歌？除了這首，你還寫別的？”
喬詩漁不懂演戲，自動忽略前者，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擦，這小妞該不會看上我了吧？
白燃心里挺高興，嘴上以平淡的口吻回道：“哦，幫孔笙導演正在拍的電視劇寫了個主題曲。”
“孔笙？”曾麗珍驚訝道：“是魯影那個孔笙嗎？”
“嗯嗯。”白燃云淡風輕的點點頭。
曾麗珍深深看他一眼，《空空如也》這首歌她們公司分析過，旋律比較簡單，歌詞也比較普通，結合打探到的白燃自身情況，公司里大部分音樂制作人都認為這首歌充其量就是白燃的有感而發，或者叫自怨自艾，別說再創作出同樣水平的歌曲，相近的都很懸。
誰知今天白燃告訴她，他正在給孔笙寫電視劇主題曲。
曾麗珍可知道孔笙這個人。
還是非常挑剔的。
既然他肯用白燃寫的歌，足以證明，絕不是類似《空空如也》這樣的情歌。
這讓曾麗珍對白燃的評價上升了一個級別。
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這么說白燃你還是很有才華的。”
“嘿嘿，一般吧。”
在華夏，當自己給自己的評論是“一般吧”的時候，那基本都是在闡述：
我很牛[嗶]—
“我記得白燃你是頂星傳媒的藝人？”
“對呀。”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圣龍發展？”
面對曾麗珍忽然拋出的橄欖枝，白燃有些驚訝。
這是在挖我？
“咳咳。”一幫喝著咖啡的杜嘉宏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么表情。
喂喂，不管怎么說我也是頂星傳媒的音樂副總監，當著我的面拉人，有點不合適吧？
內心戲雖然很足，可杜嘉宏并沒有開口。
他知道白燃在頂星混的不怎么好，不但有李康處處針對，自己的經紀人也基本不去管他。
圣龍娛樂，國內偏向于音樂方面的大型娛樂公司。
如果說頂星偏向小而全，那圣龍就是音樂領域的巨無霸。
如果白燃真動心了，杜嘉宏能做到的也就是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
“算了吧，我在頂星還是挺開心的。”
白燃考慮一下還是選擇了拒絕。
他和頂星的合約還有不到3年就到期，在還沒有充分利用“天啟”把自己身價抬高之前，貿然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殊為不智。
即便這次和喬詩漁這邊的合作還算愉快，可喬詩漁并不能代表圣龍娛樂，萬一再讓他簽個七年合約，再把他私下寫歌賣錢的合同漏洞給堵上，那他不只能費心費力替公司打工了？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不知道為什么，白燃腦海里蹦出這么句話。
呸呸呸，誰說不能打工，關鍵要看對方出到什么價格。
如果真是高到他難以拒絕，那勉為其難的從了人家，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看樣子曾麗珍也僅僅是初步試探一下，還沒那么大興趣。
果不其然，白燃只是推脫拒絕一遍，曾麗珍就不再做多言語。
我去，難道不是應該有來有回的談談條件啥的嗎？
真就是隨便問問呀喂！
合同簽好，白燃把他和杜嘉宏錄的dome發過去，喬詩漁自打問話被經紀人打斷后又變得沉默起來，現在倒是用耳機聽的很認真。
兩分鐘后，銀行卡里又收到兩萬塊錢。
照例轉到支付寶，白燃和曾麗珍握握手，曾麗珍盯著他看了看，忍不住說道：“白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你不想通過經紀人接手操作，不過我還是勸你和經紀人說一下。
如果這首歌被我們喬喬唱火了，你未來版權收益不可能自己去談，這件事還是要交給有專業能力的經紀人去做，即便我們從中有提成，可也比你赤手空拳維護版權利益強太多。”
白燃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事實的確如此，假如真有人拿著這首歌侵權演出，光靠他自己絕對制止不住，而不把利潤分潤給公司，公司又憑什么幫你擺平？
鄭重其事點頭，又看向同樣站起來的喬詩漁。
“那個，你認出我來了是吧？”
臨走前，喬詩漁還是忍不住說道。
“從你剛坐下我就認出來了。”
白燃實話實說。
喬詩漁臉上通紅，好在戴著口罩，強自鎮定的咳嗽兩聲，伸出白嫩的小手，“期待有機會跟你合作。”
眼看兩人離開，杜嘉宏忍不住了，“喬詩漁這次過來為的是什么？難道就是跟你見一面？”
白燃也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
其實，喬詩漁還真就是突發奇想，想要跟他見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