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巳看著完全黑下來的天，輕輕的說：“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去睡吧。”

說完就自己先回房了。

姬發孑孓一生站在黑夜中，形銷骨立。

蘇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著的。

她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夢，在茶杯扔向自己的時候，她猛然驚醒。

蘇巳擦擦額頭上的虛汗，看向窗外已是深夜，打更的聲音由近及遠。

推開門她沒想到他還立在寒風中，蘇巳看他周圍有暗流涌動，一下子就明白他在練習除妖之術。

練習時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擾，于是蘇巳走過去，靜立在一邊看姬發的側臉。

她百無聊賴之際，于寒風中看見一抹黑影疑似妖怪正匯集發力準備攻擊姬發。

蘇巳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千鈞一發之際，擋在姬發的身前救了他一命。

那妖怪一驚，因為傷了九尾的緣故，那妖怪瞬間消失了。

姬發感受到了，一時也顧不上自己在練功了，當即收功。

法力反噬，一口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姬發蹲下小心翼翼地撈起倒在地上的蘇巳，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淚眼朦朧。

“你怎么這么傻？”

蘇巳笑的蒼白無力：“哭什么，我有九條命呢，不過是又用了一條命罷了。”

姬發其實隱隱預料到她要干什么了，果不其然，聽見她說“姑且算一命換一命吧，這次之后我得去妖界了。再見可就是敵對了。”

姬發的心可以算作絞痛了，明明知道她不會死，可是還是很難過。

也許是因為下一次再見可能就是劍拔弩張了吧。

姬發給蘇巳辦了一個葬禮。

這一次有喪服。有花圈。

墳墓前幾朵小雛菊開的正旺，蘇巳是真的死了，再活過來便又是蘇妲己了。

姬發回來看的時候，他知道墳墓是空的，唯有墓碑上有一行循規蹈矩的題字。

“半世半載人間地獄，本姓不改有口難開。姑蘇城外寒山鐵寺，夜半鐘聲到小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