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一大家子被邀請去Z國參加賀家的婚禮。
這是安銘哲第二次去Z國了,第一次去時還是幾個月大的時候,安家一大家子帶著他去墓園看望外婆。
賀家的孫媳婦長的很是靈氣,尤其是那雙細長的桃花眼似乎有種魔力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半夏見到徐星海就如前世第一次見到一樣,她宛如童話森林里的精靈,用Z國人的話來說,徐星海就似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賀逸舟帶著徐星海來到安家這桌敬酒,安銘哲直愣愣盯著新娘子不眨眼,沒一會就一臉笑嘻嘻地伸出雙手就朝著徐星海喊:“娃娃~?!?/p>
“抱歉,這孩子一看到漂亮的人就喊娃娃?!卑胂某R逸舟和徐星海倆新婚夫婦說著。
賀逸舟:“這小孩有眼光,我老婆的確美的不可方物。”
徐星海聽到賀逸舟在這么多人面前夸自己,本就容易羞的她臉色染上了紅暈,妝容都蓋不住的那種自然紅。
“娃娃~”
“銘哲這是嬸嬸哦~我們要有禮貌喊嬸嬸~”半夏耐心的對懷里的孩子說教。
“嬸嬸~”小孩子軟糯糯的跟著學叫。
徐星海是個很靦腆的人不大會說話,她一向都是用行動來回應別人,她接過銘哲抱在懷里:“你好乖啊~”
小孩子似乎聽懂了大人對他的夸獎,害羞地把頭埋在徐星海的肩膀上樂嘻嘻笑著。
從徐星海抱起銘哲后,小孩子就雙手緊緊摟著賴在她身上不愿意下來。
“我們家銘哲很喜歡嬸嬸啊~”半夏逗了逗孩子的臉龐說。
銘哲轉頭看向徐星海,倆人視線相對,孩子害羞的用手捂住臉笑嘻嘻的。
“嬸嬸也很喜歡銘哲哦~”徐星海扭頭對著一臉害羞的小孩子講。
在大家都在笑的時候,銘哲在半夏的側臉吧唧親了一口,隨即一臉害羞的離開半夏的懷抱,朝半夏懷里抱。
眾人看著小家伙一臉害羞地躲在媽媽懷里,相視而笑。
這小孩子還知道親了人之后還會害羞。
安玄明:“這孩子也真奇怪,這么喜歡黏著你妻子?!?/p>
賀逸舟:“因為我妻子漂亮,小孩子眼光好?!?/p>
安玄明:“你新婚,我不與你爭論?!?/p>
賀逸舟不回安玄明話,一臉傲嬌地走到半夏身旁摟著半夏去給其他人敬酒。
“他就像...一只傲嬌的孔雀...”安玄明望著賀逸舟的背影喃喃說著。
“什么孔雀?”半夏抱著孩子走到安玄明身旁,聽到她說著奇怪的話便感到好奇問道。
賀逸舟低下頭和半夏對視,接著把女人摟在懷里,目光朝賀逸舟的方向看去。半夏隨著安玄明的視線朝遠處望去,只見很多人在祝賀新郎新娘,并不理解賀逸舟剛才說的什么孔雀。
“你看賀逸舟那小子像不像一只孔雀?”
“嗯?孔雀?哪里像?”
賀逸舟轉頭低垂眼眸看著自己懷里的妻子,一臉懵的樣子可愛極了,沒忍住在她臉龐親了一口。
“這么多人你正經些?!?/p>
“我哪不正經了?”
就在倆人斗嘴的時候,安銘哲來了一據:“粑粑~不正經!”
夫妻倆聽到孩子說的這句話,目光看向孩子倆人又轉頭相視一笑。
“你聽聽,你兒子都吐槽你不正經?!?/p>
安玄明假裝兇巴巴地看向安銘哲道:“今晚你休想和媽咪睡?!?/p>
安銘哲一點也不怕安玄明,聽到他這么一說嘴巴一翹扭頭看向別處也不搭理安玄明。
見孩子這般,安玄明可是樂壞了,直接就在兒子的臉龐親了幾口,安銘哲被爸爸親的哈哈大笑。
“爸爸抱,我們回家?!?/p>
半夏把孩子遞給安玄明抱:“還沒結束,我們就回去不好吧?”
“有奶奶和爸媽在,沒事的?!卑残饕皇直е⒆樱硪恢皇譅恐胂?。
“我們回去這么早做什么?”
“享受一家三口的幸福晚餐?!?/p>
安家在Z國呆了兩個月,主要是半夏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很依戀這塊土地,時常去墓園望她的母親,一待就是一兩個鐘頭。
半夏什么也沒做,就是也不知道為何就想去母親那呆著然后發呆走神,而且她最近的睡眠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多。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時間長了,頭疼的次數越加頻繁,有時候腦子似乎閃過什么東西,但只要她一清醒過來就會忘記頭疼時腦子里閃過的畫面。
半夏也去醫院檢查了,沒個什么毛病身體健康,最后她依舊歸于睡的太多了。有時候一個人靜靜地呆著時,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忘記了前世里什么重要的記憶?
仔細回想前世今生的記憶,小到陽光灑落在家里的每個角落,大到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談笑...
準備回S國的前一天,安玄明回家沒見到半夏,熟練的從吉姆手里抱起安銘哲:“夫人還沒回來嗎?”
“夫人還沒回來先生。”
“麻煩您先照顧孩子?!?/p>
吉姆接過孩子:“先生這是要去接夫人?”
“是的?!?/p>
“您應該多陪陪夫人,最近她的情緒看著很低落?;蛘?..您陪夫人出去逛逛,讓她開心些。”吉姆抱著孩子對安玄明說著。
“我明白,謝謝您。”
“快去吧先生,天快黑了。”
安玄明去樓上拿了一件半夏的外套,便開車去墓園。
走到半山腰,安玄明便見到許久不見陳志遠。他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陳志遠為何會在墓園,他曉得這個男人的父親也埋葬在這個墓園里。
陳志遠坐在樓梯旁,嘴里抽著已經燃燒了一半的煙。
安玄明禮貌地朝他點頭示意打招呼,陳志遠也起身拿掉嘴里的煙,伸出手禮貌道:“安先生,好久不見?!?/p>
“許久沒見。”安玄明沒有伸出手與他相握,只剩男人尷尬地收回手。
“我先去忙?!?/p>
“好?!标愔具h不理解安玄明為什么倆人除了是情敵這層關系,就沒有其它過節的事情了吧?況且他現在不僅抱得美人歸,還有一個兒子,他為什么對自己還有一股仇呢?
或許是重生過后,時間過的太久,他忘記了自己前世為了權益一次次地傷害利用半夏,也忘記了他拿著槍朝半夏開去,或許對于陳志遠這個當事人來說已經忘了,但對于安玄明來說他無法原諒陳志遠。
別人可以說安玄明沒用格局,為了一個女人要記一個人的仇這么久。但不要忘了,這個女人才是安玄明的家人,是陪伴他一生的女人,而陳志遠對他來說路人都算不上。
你殺害我的家人,我還要笑臉相迎,沒有這個道理。
安玄明剛走了幾個臺階,身后的陳志遠開口就問:“我能問問安先生為什么一見到我,身上就充斥著一股仇意嗎?”
“你不討喜?!?/p>
陳志遠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心里是說不上來的不爽。
他怎么就不討喜了?哪里不討喜了?他身材強壯有六塊腹肌,面貌也是英俊瀟灑十足,學歷家境也不錯!性格也好,他哪里不討喜了?
就因為安玄明這一句“不討喜”陳志遠一屁股坐在臺階上,自己究竟哪里不討喜了?一直在自我省視......
安玄明還沒走到半夏母親墓碑前,就在遠處看見半夏眼眶發紅流著淚,她的對面是一個較矮的女生。
他知道這個女孩,是陳志遠前世的老婆鐘靈。
安玄明微微皺眉,她跟半夏說了什么,讓半夏哭成這樣。
本來就見不得半夏委屈一點的男人,加快腳步走到倆人身旁,拿起外套就給半夏披上,把她護在懷里。
“怎么哭了?”
鐘靈被安玄明兇巴巴地盯著看,這眼神就好似是自己把半夏欺負哭了,他用眼神仿佛在質問鐘靈“你對我妻子做了什么?”要準備為半夏出頭。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來到這里就會感到悲傷,莫名其妙就哭了。”半夏聲音沙啞的說著。
鐘靈在一旁猛的點頭,表示半夏真的就是自己哭的,跟自己半點關系都沒有。
安玄明摟著半夏,手在她背后輕輕拍著安撫她的情緒:“我們回家?!?/p>
半夏從安玄明懷里冒出頭來,笑著用帶有鼻音的話說:“抱歉啊鐘靈,讓你見笑了?!?/p>
鐘靈趕緊擺擺手說:“沒有沒有,半夏姐你沒事就好。半夏姐安先生我先走了,拜拜。”
半夏:“再見?!?/p>
安玄明依舊點頭示意再見。
見鐘靈下山沒影后,半夏往安玄明懷里鉆,把臉埋在她胸膛一言不語。
“我們先下山,別受涼了。”
“你和我在陪一會我媽,好不好?”
“嗯?!?/p>
自從參加完賀家的婚宴后,半夏就很奇怪。基本天天都要來墓園看她母親,安玄明每天下班回來就來墓園接她。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這段時間天天來墓園?”
安玄明摸了摸半夏的后腦勺,語氣極為輕柔:“為什么?”他知道這時候要順著她說話,她情緒才會穩下來,反而如果自己說她有她的理由這些類似的話,她會心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想很想來?!?/p>
“我把回家的時間推遲,再多留幾天。”
“不要,畢竟斯人已逝,幽思長存。”半夏頓了一下又說:“主要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來就想哭覺得很悲傷,我不想讓你為我難過。”
“我不難過?!?/p>
“但是你心疼我啊?!?/p>
“我心痛你做什么?又不是我哭?!?/p>
“安玄明你還有良心不?我這不夸你嗎?”
安玄明揉了揉半夏的頭,轉身給半夏的母親鞠了鞠躬:“媽,我們下次再來看您?!?/p>
“不哭了?”
半夏翹嘴,不搭理安玄明。
“你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哼。還不是你惹我生氣啦?!?/p>
“好,我反思我自己,走吧回家。”
“要背。”
安玄明蹲下身,半夏趴到他寬厚強壯的身上。
倆人正如前幾年第一次來看她的母親一樣,他背著她下山。
橙紅色的太陽緩緩落下,天邊的晚霞紅彤彤噠,倆人面向日落的地方慢慢下山。
“哥~”
“嗯?!?/p>
“我好困?!?/p>
“閉上眼睛,到家了我就喊你?!?/p>
“嗯?!?/p>
“哥~”
“我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