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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建炎中興

第四十二章、身在回鶻的表親

“這是自然,“阿爾巴亥連忙回道:“小商人只知貪圖蠅頭小利,但大商人都知道經商當以誠信為本。“

“如此便好,“雖然得了阿爾巴亥信誓旦旦的承諾,但趙構仍是給他打了一劑預防針:“倘若我的人發現你有所造假,那么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在中原做生意了。“

無奸不商的道理趙構當然知曉,若經商的人真都那么安分守己,那么還未等到他做大恐怕便已經被其他奸商給壓垮了。

阿爾巴亥也看出來趙構的身份并不簡單,對于他所說的話不敢不警惕,便又再三向趙構承諾,趙構這才上馬,隨同回鶻騎兵一同離開。

趙構與護衛們都換上了新買的好馬,但原先騎著來的戰馬他們也并未舍棄,這些戰馬足力耐力雖不出眾但一匹也是花費數兩銀子買來的,更何況宋軍本就缺馬,能多一匹是一匹。

高昌距此尚有百里之遙,雖然一路上并不像玉門到哈密之間那樣杳無人煙但還是得在此處補充一些糧食與飲水再走。

行不二日,趙構等人便來到了黃土堆砌成的高昌城前,這座古城最晚在唐朝期間便已經落成,里面居住著高昌回鶻三成以上的百姓,雖然十五萬人口的城市放在中原可能就是一個稍大的縣城,但放在西域而言已經可以算是大型的城市了。

趙構等人走入城內,只見得周圍的人頭上大多用白色的布巾裹著,看起來與阿拉伯人頗為相似,而他們的房屋也大抵是用黃沙黃土堆成,與中原地區常見的磚瓦房相比頗有一番異域風情,畢竟此處的人民并不懂得制造磚瓦的工藝。

當然,這也是因為此處氣候干燥少雨,要是像中原那般這里的房子只怕早被雨水給沖成一灘稀泥了。

雖有許多不同,但其城市格局與中原城市還是頗為相近,也是王宮位居正中,四條大道自王宮延伸向至四正城門將城市分割成四大城區,因此入了城門后一直朝前走便能抵達王宮。

當然,王宮的戒備還是比城門處要嚴密一些,幾隊十幾人的小分隊正繞著大理石建造的王宮大殿來回巡邏,連通王宮與外界的吊橋外還有著兩排手執長戈的士兵在外面守衛著。

既然王宮,那當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入,領隊的西夏兵讓趙構等人在門外先行等待,自己則策馬來到了吊橋的守衛處進行通報。

吊橋前一位衣料明顯比其他士兵好上許多的首領一臉鄙夷地看了看這邊,說了句令人聽不懂的話便將前去通報的人打發回來了。

“殿下,他說要讓我們在外面跪著等待回鶻可汗的召見。“狄英將那人的話翻譯了過來,由于那些人聽不懂漢話,狄英的稱呼又改了回來。

“笑話,哪有舅舅要向外甥跪拜的道理?“趙構冷哼一聲,用手解開了裘襖上的衣帶:“看來這身份不能再隱瞞了,你告訴他,大宋康王趙構攜禮求見回鶻可汗。“

言罷,趙構將狐裘一掀,露出下面隱藏著的蟒袍玉帶來,霸氣十足的四爪飛龍將前來通報的回鶻騎兵嚇得連退幾步,而那守吊橋的頭領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他在這里已經守了十多年了,上次可汗接待宋朝使節時穿得便是這樣的服裝。

頭領立刻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連忙叫人前去通報同時高聲叫周圍的回鶻守軍跪下迎接趙構。

“哼,這還像點話。我們便在此等候一會,等那回鶻可汗派使者出來迎接。“那回鶻頭領還算挺會審時度勢,趙構決定暫不與他計較。

不多時,吊橋中果然躥出了一大群人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為首的是個四十余歲的大胡子男人,頭上頂著的金冠上鑲著色彩各異的珠寶寶石,看起來甚是華貴,緊隨其后的是一個高鼻梁白衣藍馬甲的青年和一個穿著紫色紗衣的妙齡少女。

“表弟,你來了怎么不提前給表兄來封信?你這樣突然而至表兄無所準備實在是有失遠迎吶。“為首的男人口中說著不大流利的漢語,聽他這般親近的稱呼應當就是回鶻的可汗了。

他大老遠便瞧著了趙構身上的蟒袍玉帶,這身服裝并非是那么好模仿的,而且一但被查出來那可是死罪一條,因此他不疑有假。

回鶻作為宋的親邦,時常需要接待宋朝來的使節,因此這里的可汗會說一些漢語并不奇怪。

“表兄客氣了,小弟此番突然前來實在失禮,該是我給表兄賠不是才是。“趙構翻身下馬,左手在前護住右掌,對著回鶻可汗行了個平禮,按照先前的盟約,回鶻可汗得稱宋朝天子為舅舅,因此兩人以表兄弟相稱并沒有什么問題。

“這邊這位是我的兒子巴圖爾,那邊那位是我的女兒烏詩瑪。“回鶻可汗對著趙構介紹道,隨后便轉向了緊隨身后的兒女道:“還不快來拜見你們舅舅?“

后邊跟著的青年和少女聞言立馬單膝跪下,對著趙構行禮道:“巴圖爾/烏詩瑪拜見康王舅舅。“

相較于回鶻可汗而言,他們的漢語說得更加生澀,興許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從宋朝來的客人。

“免禮,快快免禮!“趙構滿臉黑線地將他們攙扶起來,沒想到自己來這一趟不僅冒出來個素未謀面的表哥,還撿了倆比自己年紀還要大上些的外甥和外甥女。

按照趙構那個世界的習俗,晚輩向長輩下跪之后長輩是要給壓歲錢的,好在趙構此來帶了不少貨物,便從中選了兩件頗為昂貴的南海珍珠項鏈和藍田玉手鐲分別送給了烏詩瑪和巴圖爾作為見面禮。

“表兄,初次見面也沒帶什么好東西,這匹小馬還請堂兄笑納。“趙構喚人從車上取下來一個檀香木盒,將其打開來遞向回鶻可汗,盒中竟然躺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陶制駿馬,以白色為底,烤制出淺棕色的鬃毛和綠色的馬鞍,這是他花費了五百多兩銀子從一名洛陽商人手中收購來的優質唐三彩。

“這...康王表弟可真是客氣,大老遠的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嘴上說著客套的話,可汗的雙手還是很誠實地將禮物收了下來。

“我在宮殿里準備了上好的美酒和水果,還請表弟進來享用。“

殤思墨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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