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他戴著一副墨鏡,手里領(lǐng)著一個簡單的黑色旅行包,白色襯衫一塵不染,黑色休閑西褲露出白皙瘦削的腳踝,他大步走出機場,出口處,劉宇早早等待在那里,劉宇現(xiàn)在是他的司機又是他的助理,倆年的時間,劉宇在葉志強帶領(lǐng)下,能力成長了不少,甚至有些事情可以獨當(dāng)一面。
倆年沒回國了,國內(nèi)久違的陽光依然耀眼且光芒四射,他摘掉墨鏡感受著這里熟悉的一點一滴。
“你已經(jīng)回來了,什么時候打算去見她,我愛你,這三個字還是你跟她說吧,我說不出口。”
細長白皙的手指捏著打火機轉(zhuǎn)著玩,根本沒有仔細聽葉志強說話,他在意她,又如何不去找她?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她,當(dāng)初他的不辭而別,以為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他都把性命豁出去了,只為保下顧氏不被奸人陷害,當(dāng)年他是有苦衷,可傷害已造成,他又有何臉面直接去找她呢?
當(dāng)初如果不是和警方合作,自己又怎么會輕易能一舉端了德林南部黑勢力,他用兩年的時間挽回了顧氏,沒有讓任何人破壞酒店發(fā)展,顧天成被陳博迫害已成為植物人,不知何時才能醒過來,而今顧氏和帝凱新悅酒店的未來只有靠他了。
“現(xiàn)在仲景銘和她走的很近,嗯……好像倆個人......應(yīng)該在一起了。”
手指頓住,打火機掉地上,他起身奪門離開,葉志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壞壞的笑了一下,“看你還不著急,休想讓我再替你黑鍋了。”
這倆年自己在酒店幾乎不敢出去,就害怕碰到路瑤,被她追問他的下落。
監(jiān)獄鐵門一層一層的打開,他雙手戴著手銬被帶到他面前,曾經(jīng)的陳子陽西裝革履干凈利落,如今卻是面容頹敗,滿臉胡茬。
“陳子陽,好久不見。”
上一次見面還在德林南部,這一次見面卻是天壤之別,顧圣易淺笑著,如同和一個久違的朋友打招呼。
“哼,顧圣易,我真是小瞧你了,冷面閻羅這個稱號真適合你,無情又無意,對待愛情如此,對待親情也是如此,對待為公司上上下下付出那么多年的老員工依然如此。”
陳子陽討厭他,就因為他和葉志強處處針對他,有幾次如果不是顧天成出面,還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酵,公司上下員工又該如何看他,在員工面前,他們從不給自己留情面。
“不要說的這么冠冕堂皇,這些年你們沒少從公司撈油水,爸爸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我這個做兒子的豈能讓你繼續(xù)百般糊弄,當(dāng)初你用假酒欺騙酒店行政酒廊vip客戶,以此來危害酒店名聲,知道為什么沒有出事嗎,因為……我已經(jīng)銷毀了那些酒,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賣主求榮與陳博合伙,他那個奸詐小人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能放棄大好的前途?”
陳子陽冷眸靜靜地看著他,如此處境還淡定的帶著最后的倔強和一身傲骨,陳博出事后,他潛回國內(nèi)東躲XZ,最終還是被警方找到了藏身之處,一樁樁鐵證如山的罪狀,即使他如何辯解也終究逃不脫吃牢飯的事實。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自負不甘心低人一等,與陳博一拍即合,或許你只是想證明你自己,可惜……你輸了,輸?shù)脧氐祝數(shù)捏w無完膚。”
“顧圣易,我是輸了,但你也好不到哪去,在這場賭局中,難道你就贏了嗎,你雖沒有身敗名裂,可你嘗到了生不如死痛苦的滋味不是嗎?”
陳子陽那張丑惡的嘴臉令他憤怒而起,“陳子陽,爸爸被陳博陷害,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你說什么?董事長他怎么了?”陳子陽驚覺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衣領(lǐng)不斷發(fā)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獄警上來扯開二人,分別激動的二人互相怒視對方,“爸爸對你那么信任,你居然做出豬狗不如的事,陳子陽你還真不是個人。”
既然陳子陽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他也沒必要追問下去了,壞人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陳子陽他也是自作自受,活該讓人蠱惑。
“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陳博說他不會動董事長的,他只想毀了你,毀了德林那邊的酒店,顧圣易,你回來和我說清楚。”
后來,陳子陽對所做的事情供認不諱,連法院給他請的辯護律師都拒絕了,他撤銷不上訴,還請求法院盡快對他進行裁決,被判死刑的那一天,他笑的像個孩子,笑的淚眼婆娑,渾身顫抖,行刑之前陳子陽寫了一份懺悔書,滿滿的三頁紙,寫盡了他這一生的作為,也寫出了一生坎坷心酸。
陳子陽離開后,這份懺悔書交到了顧圣易手中,他拿在手里沉甸甸仿佛千斤重的石塊,他不敢打開看,陳子陽做的事情原本不該判處死刑,最多也是十幾年牢飯,他自己不想活了,決心一死攬下了所有事情,好多事情他都沒有參與,連顧天成出車禍變成植物人都不知道,那么一個倔強自負的人,卻被人利用,最終以死謝罪。
“圣易,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想太多,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在他面前,葉志強第一次支支吾吾的對他說話,顧圣易失落的看著他,“葉哥現(xiàn)在有事瞞著我了,難不成我不是爸爸的兒子,葉哥就把我當(dāng)外人了?”
“沒有,其實......當(dāng)初陳子陽并不知道那一批是假酒,是陳博收買酒莊老板,然后讓他推銷給陳子陽,不過他現(xiàn)在不在了,不管出于什么,但在假酒這件事上,總得還他一個清白。”
手里陳子陽的書信更像是一根針一樣,狠狠地刺向他心口處,陳子陽不是什么大惡之人,或許是自己將他逼到絕路的。
那時候十五歲的他剛進公司,就看到爸爸對陳子陽很好,親自教陳子陽做事,在別人面前樹立他的威信,他心有不甘,憑什么父親教一個外人,也不教自己,對他而言,陳子陽討好父親肯定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