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在豐裕湖邊與寧才人發生沖突,她情急之下拉了你一把,如若不是寧才人你當時就會跌入湖中,那時又是冬日,可想而知,寧才人雖與你發生了不知道什么事情產生的沖突,可她還是在你危險的時候拉了你一把,這一拉就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寧才人跌落到水中,你要知道,才人,王上宮中能有幾個才人?也就那四五個能討他歡心的女子,因為你跌入湖中,你卻在那時候膽怯了,如若不是你想殺人滅口,寧才人和她的貼身侍女彩霞也不會枉死在豐裕湖。”
“我…”
“母妃不要說了,那些都是寧安做的,是寧安做的啊,哥哥都已經忘記了,你又說他作甚。”秦詩韻哭著抱著衛子怡的腰間,已經泣不成聲。
聽著自己妹妹委屈的哭聲,秦昌第一次感覺到了因為母妃以外的人心痛的感覺。
“你不知道的是,你的妹妹也就是寧安在你的身后看的一清二楚,你自幼習武,七歲已經力氣異于常人,彩霞一個弱女子年僅十五歲,大好芳華之年因為你的歹心命隕黃泉,在你逃離之后,你的妹妹想了很多事情,為了不讓人追究到你的身上,在確定了二人已經沒了生機之后,本想開口呼救,卻被一名寺人看到,那人就是福祿的義子福運。”
“無奈之下,寧安說與我聽,我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我求著寧安,讓寧安在你的父王面前認了錯,你父王自然不信,可他不能不信服寧安親口所言,也是那時候我不忍看著寧安受罰,這才頂了下來,你要知道,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啊,昌兒,你每次來都刻意的逃避著不去過問你妹妹的事情,你可知道,我心痛啊。”
“母妃!不要說了!昌兒錯了,昌兒對不起你們,是昌兒做錯了事情,連累了妹妹和母妃。”
“哥哥,你不要這樣,母妃說的都是假的,這些都是母妃杜撰的,都是謊言。”
“詩韻!”一聲怒吼讓兩人愣住,門外的三人也是一愣,這!
衛子怡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升起冷意:“你還要護著他?你又不欠他什么,他害得你與我分離十年有余,寧安啊,你這么心善,讓我心里如何好受。”
“母妃!不要說了。”
“母妃!”秦昌這時候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昌兒愧對于母妃,愧對于妹妹,昌兒給您啟誓,日后昌兒定做一個無愧于心,無愧于所有人的昌兒。孩兒錯了,大錯特錯了。”
“知錯能改,大莫上焉。太子殿下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
秦崝從門外帶著風瀟湘阿巳走進來。
一家人慌張地看著走進來的秦崝,臉色難看。
“崝王爺!”
“皇叔!”
“很吃驚嗎?”
“是,皇叔現在不應當是在參加父王的慶宴,怎么會…”
“怎么會突然到訪,聽了些不該聽的?”
“皇叔,昌兒…”
“認錯了?”
“嗯!”
“不在高傲了?”
“嗯!”
“不在覺得自己學了幾本書就目中無人了?”
“嗯!”
“想做一個好的王了嗎?”
“嗯!”秦昌說完隨即慌張地擺擺手:“不不不!昌兒不敢。”
“是不敢還是沒那個膽子做?”
“我…我想做,尤其是在與韓文昭韓大人的交心之后,昌兒…”
“這就對了,沒有野心怎么可以成為王,沒有戰亂如何立王,你父王的王位也是我們幾兄弟共同拼來的,你差得遠,但你懂事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你的路還早,還沒有啟程,再加把勁,你可不比秦朔秦虹他們差,我們的昌兒,該長大了。”秦崝笑著拍了拍秦昌的肩膀。
秦王室男子取名為單字,女子取名為雙字,就是一種寄托,獨自面對問題的勇氣和實力。
“是,皇叔。”
“行了你,一來就教訓人,真不知道哪來的臭毛病。”風瀟湘輕輕的拍在秦崝的肩膀上,用力稍微大了些,秦崝愛惜的摸了摸的手。
“傻不傻,用手打我我可是會心疼你的手的。”秦崝微笑的說道。
“少花言巧語的,怡妃娘娘,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失禮了。”
“咳咳!瀟湘,給點面子。”秦崝小聲的嘀咕道。
“皇嬸!”秦昌和秦詩韻行了一禮。
“崝王爺,這位莫非是您的妃子?”衛子怡止住淚水看向風瀟湘。
風瀟湘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秦崝方才知道了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也感覺到為什么當時皇兄心軟了:“皇嫂何必如此恭敬,你我本是一家人,倒是皇嫂再此受苦受累了。”
“王爺說笑了,快,燕兒,備好茶水,有客人了。”
“皇嫂不必…”秦崝看了一周,眼色一冷。
風瀟湘也感覺到不對勁,這子怡宮中是不是太過于冷清了,冷清到讓人不寒而栗。
“崝王爺,怎么了,可是感覺到什么不妥?”
“沒什么!”秦崝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許久沒有打掃的庭院,臟亂的衣物,衛子怡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秦崝不由得懷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讓這個女人忍耐了這么久。
秦崝雖然不說話了,但衛子怡知道他心中所想,陪笑的說到:“王爺來此,罪人不知,所以怠慢了王爺,還請不要怪罪。”
“皇嫂,這里一直都這樣子嗎?”
“起初不,但隨著王上來的日子越來越少,也就慢慢地沒了宮女寺人前來清掃,現在也就我和燕子兩人在這偌大的子怡宮中生活,也算圖個清凈,這不,寧安和昌兒一來,就熱鬧了起來。”衛子怡說著招招手,一名穿著臟兮兮的丫頭走了過來。
“怡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嗎。”
“燕兒你去把那茶葉拿來給王爺沏壺茶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待燕兒走后,衛子怡苦笑的看著兩個閃閃落淚的兄妹二人。
“皇嫂,你就沒想過那件事情可能是有人搞鬼?”
“搞鬼又如何,沒人又如何,不過是陪在王上身邊罷了,有兩個這個可愛這么好的孩子,那是我和他一家子的象征,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皇嫂看得開,真相一定又水落石出的一天。”
“唉,你也來安慰我,最近三年王上也從不來探望我,何來的水落石出。”
“這,應當是三年前皇兄立了王后,怕惹人避諱,所以…”
“崝王爺與傳說中倒是不同,您的妃子一定很有福分。”
“怡妃娘娘說笑了,妾身只是運氣好罷了,而且哪里像怡妃娘娘這般心中剔透。”
“罷了罷了,都做吧,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誰是王后都不重要,二位前來應當是有事情吧。”
“嗯,阿巳吵著要見寧安,我就帶她過來了,對了皇嫂這已經到了用膳的時間,怎得不見人前來送膳食?”
“哪里有人,三年前就沒有了,這里只有我一個面黃肌瘦還有一個沒見過外人的單純丫頭,今天昌兒和寧安一塊來看我已經是莫大的欣喜了。”
“這樣啊!”
秦崝說話間無意中看到衛子怡懷中佩戴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衛國王室的玉佩:“皇嫂是哪里人氏?”
“衛國含章人士,怎么了?”
“衛王衛佑是您什么人?”
“是我的叔父。已經多少年沒見了。”
“嗯,的確,皇嫂不知,現在衛國已經亡國,剩余的官僚已經歸于大秦管理,衛佑現在在衛地做了一個無權王。”
“是嗎,平安就好,對了還沒說明你們的來意?”
“阿巳,怎得這般安靜,不像你平常的作風啊。”秦崝也感覺到奇怪,只要一進宮,阿巳就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