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呢?”
一道清麗的女聲由遠及近,接著一個女人走到顧遠身邊,極其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而后扭頭望著慕顏兮,宣誓主權:“慕小姐,這么巧。”
顧遠眉頭一皺,原本正寫著支票的動作卻寧夏攔住,他下意識的望著站在他對面的慕顏兮,然后推開了寧夏。
慕顏兮的思緒已經完全的回過神來,目光在他和寧夏兩個人來回打量一番,勾起的嘴角也染上一絲苦澀:“是啊這么巧。”
寧夏的出現給了慕顏兮最殘酷的暴擊,她笑著用手擋住了顧遠正欲寫支票的手,并不在意剛才這個男人推開了自己。
“好啦,顧遠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并不缺錢。更何況我老公并不會讓我借別人的錢的。“慕顏兮說的半真半假,作為當事人的自己都險些可以相信自己的說辭。
顧遠雖皺著眉倒也沒有再推開寧夏,只是望向慕顏兮的目光卻閃過一絲懷疑。他剛剛走過來時,見到慕顏兮的模樣明顯是被什么事情打擊到的樣子。
自小他們一塊兒長大,也明白眼前這個人愛故作逞強,不想讓他擔心。
“真的沒事嗎?顏兮,要是有什么困難,你都可以找我的。”
顧遠說這話時臉上閃爍著極為認真的神色,一旁的寧夏臉色卻是微微一僵,而后揚起燦爛的笑容走向慕顏兮,“原來你就是顏兮啊,經常聽到阿遠說起你。阿遠說的對,要是有什么困難你盡管過來跟我們說,我們肯定會盡力幫你的。”
慕顏兮臉上堆著笑,朝著他們搖了搖頭,“謝謝你們,我真的沒事。我已經跟我老公約好了,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為了讓自己的表演更加真實,慕顏兮特意拿出口袋的手機,放在他們面前揚了揚。
顧遠還想要說著什么,卻被一旁的寧夏打斷,“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們電話。”
說完她遞給了慕顏兮名片,帶著顧遠走了。
盯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慕顏兮也沒有心情在繼續走下去,給管家去了電話,讓他將自己接回去。
一整天,慕顏兮都處于渾渾噩噩階段,突然覺得這樣的人生很沒有意思。
明明是慕家的親生女兒,生母卻為了利益將她賣給了江家最不中用的江家三少江祁云,也很少對她噓寒問暖什么的。
夜幕降臨時,慕顏兮將自己收拾打扮一番,站在鏡子前仔細的端詳自己的臉。時不時的用手捏了捏自己嬰兒肥的臉頰,眼神略帶傷感,神情悲愴。
說不定自己就要被那個高級鴨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她好好的記住現在自己的臉,說不定以后再照鏡子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皮包骨頭了。
約定的時間一到,慕顏兮還沒有什么動作,她的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音律激昂,真像是一個催命符。
她期期艾艾看著鏡子的自己,而后又慢吞吞的拿起手機滑動接聽,等這一步做好已經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的聲音更是含著不耐煩。
“車子已經在你家別墅門口等著了,我要五分鐘之后見到你的人。”
再接著,就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
瞧瞧,這就是被人拿捏住把柄的下場,她連哼都不敢哼。
慕顏兮最終在倒計時四分五十九秒的時候,走到了別墅外,看到門外果然是停著一輛車子。
她站在車外躊躇不前,要是真上了這個車,可就是沒有后退的路了。她心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沒事的不就是上個車嗎?
可現實是自己的腳像是灌了鉛似的,拔都拔不動。而她也只是微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那樣子頗有幾分低眉順眼。
車里的司機見她躊躇不前,下車為她開了后座的門,“慕小姐,請吧。”
這下慕顏兮再也找不著可以不上車的理由,登時低著頭癟著小嘴走進了車內。在她進入車內之后,司機也回到自己的駕駛座里,啟動了車子。
一進車內,慕顏兮赫然發現后座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還有一個星期未見的江祁云。
見到他在車里,慕顏兮明顯是怔愣了下,整個身體驀地一僵。這還是她離開醫院后,第一次再見到這個男人。
衿貴俊逸,面容俊朗,上天似乎把最好看的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這樣想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瞬間強大的落差感差點將慕顏兮埋沒。
嘖,真不公平,像他那樣的人怎么可以長得這么好看?
“怎么?剛見到就朝著我發呆,你是要勾引我嗎?”
江祁云睨了她一眼,身上強大的氣息瞬間將慕顏兮籠罩,臉上似笑非笑。
“嗤,看你一眼咋的啦,你是少塊肉了,還是缺什么斤兩了?我告訴你,很多人求著我去看他我都不看呢!我現在多看你兩眼,這是你的榮幸。”
慕顏兮拳頭緊握,心里不知道從哪里升出了這股勇氣,將這段話說完。
望著對方略微發冷的臉色,慕顏兮頓了頓,心里暗罵一聲:不好!她只顧自己嘴巴上痛快了,一會兒還不知道這位比江家還牛逼的大佬要怎么整她呢。
心里一旦有了顧慮,行事作風自然不可能再想剛才那樣的肆無忌憚。只見她膽戰心驚的瞧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而后又迅速的將自己的腦袋擰向一邊,故意忽略了自己跳動頻率有些快的心臟。
她的一舉一動皆是落入了一旁江祁云的眼底,他微垂著眼簾,眼底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嘴角卻是若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容。
車子一路疾馳,不多時被帶到了一座別墅里。
這座別墅位于半山腰上紅墻綠瓦,占地極大,相比慕顏兮的婚房又是高了好幾個層次。
慕顏兮看了近在咫尺的豪宅,又轉臉看了看旁邊的男人,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這么年輕就這么有錢,估計手段肯定非常不一般。
思及此,心里倒是對身旁的男人多了幾分懼意,要是不小心得罪他,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