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理她,直接上車和裴子霽離開了。
楚念慈停留在原地,也不氣惱,拿出一張紙條,那是葉羽花給她的。上面,有她需要的聯系方式。
那身手了得的男子,叫顧玉哲?
“把她扔在這兒好么?”開車的裴子霽忽的道。
裴褚目光涼涼的看了眼后視鏡里停留在原地的楚念慈,面無表情道:“是誰要帶她過來的?”
裴子霽一挑眉,知道他今天被拒心情不爽,便不招惹他了。
回去的途中,裴褚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知過去多久,再睜眼,竟又到了那陌生的環境里。
看著自己毛茸茸的身體,裴褚心里已經開始忍不住罵臟話了。
第二次變成貓,他心里已經有了些許準備,至少不像上次那般錯愕。
他打量了一遍這個少女氣息濃重的房間,一看便是楚念慈那花癡女的風格,庸俗至極。
得了這個結論后,裴褚癱坐在貓爬架上,看了眼鬧鐘的時間。
9:05分。
昨晚他變貓,似乎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所以,難道之后每天到了這個時間點,他都會變成楚念慈的貓?
裴褚心情開始沉重起來,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把這只貓帶去進行解剖研究。
另一邊,楚念慈原本準備自己打車回家,結果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往右邊走,便想也沒想的追上去。
“您好,顧先生。”
顧玉哲走在馬路邊,突然聽見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便停下了腳步。
他轉身,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的女人,表情冷然的沒有半點變化。
“我是楚念慈,想和你做個交易。”
楚念慈原本還準備改日再約他的,沒想到竟然在門口遇見了。
“說。”
他冷漠道。
楚念慈見他這態度,不禁眨了眨眼,暗思這人還挺惜字如金。
……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她剛進門,就發現了家里氣氛的不對勁。
只見姚秋琴和楚妙枝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進門后,姚秋琴就滿臉怒容道:“家里的規矩是十點前必須回家,現在幾點了?”
楚念慈也是她提及才想起有這個規矩,沒怎么在意道:“我都是成年人了,還得在規定的時間回家?太苛責了吧?”
“你還敢頂嘴?”
姚秋琴朝她走過來,那架勢,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
“念慈,家里的規矩沒人能打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還會犯這樣的錯呢?”
楚妙枝嘆息著對她開口。
楚念慈簡直滿腦子問號,她就晚回家一個小時,怎么就跟翻了滔天大罪似的?
“從明天起,你每晚去程老師那兒學禮儀,不然零用錢全部扣除!”
姚秋琴下達這樣的命令后,就直接上了樓。
楚念慈皺了皺眉,但姚秋琴已經走開,她沒有了拒絕的機會。
想想,做裴褚助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還是得重操舊業才行。
楚念慈回到房間,一眼便看見了懶洋洋躺在貓爬架上,看見她也沒半點反應,十分高冷的太子。
她走過去拿起一個毛線團,笑瞇瞇的逗弄它。
“想我了沒?”
裴褚看著楚念慈那樣,簡直懶得搭理她。
見他竟然趴在那不理自己,楚念慈挑眉,直接將毛線拿到它眼前來晃悠。
“不想玩這個么?”
她就不信,貓還能抗拒自己的天性。
果然,繩子在它眼前晃了一圈后,它瞬間眼神就跟著她的手開始轉動了。
裴褚此刻心里也是十分暴躁,看到楚念慈手里這玩意兒,他就手癢的不行!
終于,他還是沒忍住楚念慈的“挑逗”,成功向天性妥協,伸出爪子開始搶起了那團毛球。
楚念慈見目的達成,一把將毛球扔到床上,裴褚也“咻”得一下飛撲到了床上去,抱著毛球就開始抓撓。
“噗。”楚念慈笑出聲,看它的眼神都充滿了“慈愛”。
沒多久,她在電腦桌邊坐下來,順便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起了字。
目前,那場綁架案的幕后兇手,裴褚是她首要懷疑的對象。
從剛才他把她一個人大晚上的扔在俱樂部門口就能看出,這個男人對楚念慈毫無同情之心,簡直冷漠的可怕。
除了裴褚,這個家所有人,也都透露著古怪。
一夫多妻的家庭,仿佛活在古時候般的亂七八糟的家規,還有姨太太這個具有時代感的稱呼,都讓她覺得可笑。
即便成為楚念慈的日子不長,她也能感受到這個家里幾房太太之間暗潮洶涌的敵對。
四姨太對她的看低,是擺在明面的,仗著生了一兒一女,還有楚崇文的寵愛在家作威作福。
三姨太性格溫和,對誰都和顏悅色,連家里的傭人都對她頗有好評。只可惜據說她宮寒天生無法生子。
但這樣一個無法生孩子的人,竟然都能進楚家,成為姨太之一,楚念慈總覺得此人或許也不簡單。
至于她的母親二太太,將養女當做親女兒,對她卻不假辭色。
但虎毒不食子,楚念慈對她的懷疑,還是稍低一點。
還有一個,是她從醫院醒來,就從未見過的男人。已故大夫人的兒子,家里的大哥……楚琛。
他是楚崇文最疼愛且信賴的孩子,家里所有兄弟姐妹也都以他為榮。
此人十分具有商業頭腦,小小年紀就在商場上獲得了不小成就,現在已經是總部集團的總經理。
總歸,這個家所有人都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日后做事,她也必須小心為上!
整理完思緒,楚念慈就去了浴室洗澡。
靜靜地注視了她好半晌的裴褚看著那攤在座子上的紙筆,三兩下就跳了上去。
紙張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間自己被圈起來的名字。
除了他以外,還有楚家的那些人,名字都在上面。
她寫這些名字,是什么意思?
裴褚眼神凝重的思索著,楚念慈身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多了一層迷霧。
這幾次的相處,都明顯感覺到和之前那個只知道纏著他的蠢貨比起來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對之前的楚念慈他也不是很了解,但單從氣質來看,都明顯有了不小變化。
起碼之前楚念慈面對他,沒有那么大膽和死皮賴臉。
還有這張紙上,她為什么會寫上自己和那些人的名字?
他的名字,又為什么會被重點打上圈?
……
另一邊的車中,裴子霽將裴褚送到家,看到他熟睡過去,便開口道:“表哥,到了。”
半晌,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