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鳶離開后,左宣讓梁阿公把小院退了,回左家溝去,房間算起來還是勉強夠的,只要司尤跟左欒擠擠就行,然后梁阿公和祝松各一間。
梁阿公這回是真的閑了下來,家務的事有三個年輕男孩在,也用不著他出手,百無聊賴之下,他便時常去中堂報道,幫著中堂做點瑣碎之事。
至于那三個男孩,因為左欒要學習,司尤就干脆把祝松一塊帶上教導了。
然而人家祝松識字,不愿拘束在那學習,只喜歡在門外練武。司尤拗不過他,只得由他去了。
左宣看著天氣,還是挑了個時候進山打獵,祝松想要一起去,因為他就習慣冒險刺激的事,但是左宣拒絕了。
現在一切事情看著安穩,可福兮禍所伏,誰知道有沒有什么危險潛藏,讓他在左家溝守護,還有司尤從旁輔佐,這是最好不過的安排。
左宣憑著陷阱捉住了一頭野豬,這豬雖是活的,可是……太丑,她不想養。
把豬帶回中堂宰殺后,左宣原想帶去賣,可是,她看著在中堂閑聊的鄉親們,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答謝過大家,又考慮目前手頭寬裕,就把整頭豬都拿出來對大家表示遲來的犒勞。
鄉親們最近干農活,正累這,能有一頓免費的肉吃,大家都興致高昂的一塊搭把手。
吃肉時,左欒瞧瞧把左宣拉到一旁,“大姐姐,我今天得到一個大消息,你要不要聽?”
“有話直說,別給我打啞謎。”左宣不喜歡猜男孩子的心思,因為她常常猜不準。
左欒被打擊了一下熱情,哼了一聲后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是司尤哥哥啦,我才知道,原來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不過聽大姐姐的語氣,大姐姐應該是不在乎這個的哈。”
左欒說完就要走,被左宣一把拉住,想要陪笑臉發現自己做不來,就只得直接道歉,“對不起,我剛才語氣不好,你就告訴我,距離司尤生日到底還有幾天?”生辰可不是小事啊。
“哼。”左欒開心了,“還有四天吧,大姐姐你可以把這事放在心上哦,不然可娶不到夫郎的。”
“人小鬼大。”左宣點點了他腦袋,見他又要發脾氣的樣子,連忙安撫,“好了知道了,謝謝你的消息,以后再找機會謝你。”
左欒得意的扭過頭,“大姐姐早些把司尤哥哥娶進來就算是謝我了。我也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人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兩情相悅,心心相通了,為什么還不成親?”
左宣沒有回答他,她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跟司尤保持距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司尤的家人還沒找到。
在這種情況下,她跟司尤算是私定終身,如果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家人也就罷了,司尤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成年人決定自己的婚事,可要是中途找到了呢?司尤又該如何面對?
第二天,左宣要帶司尤一起去荷城。
中堂里出了一批貨,左宣需要把它運到荷城去。
知道左宣不是特地想帶自己出去,司尤就不是很樂意跟著,左宣便說,“這一去路程怕是要個六七天的樣子,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司尤咬著唇思考:她要去個六七天,那不就趕不回來給他過生辰了?可是……
“石小姐不是派了人到杞縣收貨,為什么你這次還要去荷城?”司尤問。
左宣掙扎要不要告訴他,要是說了,那她面子還要不要了?
于是左宣雙手抱胸淡淡的看著他,“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這真是好不講理的流氓做派,司尤當場被氣的咬牙切齒的,但還是不得不妥協,跟她一起去荷城。
得,借口被揭穿就不重要了,左宣便直接帶著司尤同騎離開。
左欒看著她們離開的身影,很是不明白,“大姐姐是想獨自跟司尤哥哥慶生,為什么不明說呢,非要氣他。”
“誰知道,戀人間的情趣吧。”祝松雙手抱胸,閑閑的接話。
“哈。”左欒已經疑惑,“假如二姐姐這樣對你,你會不會生氣?”
“嗯?”祝松神色不變的看向左欒。
“沒什么。”左欒連忙住口,他想,既然左鳶都能撇下一切去當兵,想來是沒有喜歡祝松吧?那他還是不要太八卦比較好。
——
時間匆忙,又沒有太多可以揮灑的錢財,所以左宣只能盡可能的讓司尤度過相對美好的時光,讓他能有一個相對美好的記憶。
左宣想過去會堂找之前有過交集的文人,可是找她們幫忙總得出錢,而她的錢都在司尤手里,所以行不通。
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帶他去玩。
荷城,以荷花出名,荷城文人雅士眾多,而這些人最喜歡詩意花卉,尤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所以,荷城居民在荷花花期方面是費勁腦汁。
所以,自打開春后,荷城的各處荷花就陸續綻放了。
左宣打聽到這會兒開有荷花的地方,帶他出去賞花。
經過她這幾天的折騰,司尤也猜到她是想問自己慶生,于是出去前拿捏著氣勢說,“你給我慶生,理應我是主角,那我的話你是不是要聽?”
左宣皺眉看著他,心中莫名忐忑,“是。”
“那就……”司尤狡黠一笑。
司尤和左宣一起去買了一身衣裳,然后回到客棧給她好好整了個造型。
左宣無語,他的重要日子卻來打扮她?就算他是想要看看她從前的姿態,那這副身子也不是真正的她呀,到頭來還不是白折騰一番?
內心吐槽歸吐槽,左宣還是任由司尤擺布,然后才拿回主權,帶他去泛舟游河。
河道全是翠綠的荷葉,偶有一些盛開的花朵,船家撐船穿梭在其中。
司尤摸到一個棍狀東西,拿出來看發現是蕭,挑眉問左宣,“這也是你備的?”
左宣把蕭拿過來,“生辰嘛,總需要樂曲助興才算圓滿,奈何我手頭拮據,就只能親自給你表演,還請海涵。”
司尤一笑,往后一仰裝模作樣的說,“既然這樣,那就奏來聽聽,不好不給錢。”
左宣對他溫柔笑笑,輕吻他額頭,然后走到一旁站穩,視線鎖著他的臉龐,緩緩吹響簫聲。
那一日,岸上聽到簫聲的行人都圍到岸邊,一艘輕舟飄蕩,船家拿著竹竿,一人身著華服,長發飄飄,簫聲悠揚,傳遞給她目光所及的男子,而男子面對她正坐,臉上似有微笑,情意綿綿。
PS:接下來總算可以進入主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