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很多,銷售、財務(wù)、人事、行政~~每天都有各種突發(fā)狀況要處理,天晴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把天雪招來幫她處理一些辦公室內(nèi)的各種傳達與招待,相當于是她的私人秘書。沒想到這丫頭很上手,樣樣事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這讓天晴著實刮目相看。特別是她提議開個公眾號進行品牌宣傳的同時還可以運用現(xiàn)在線上特別流行的公眾號點餐小程序,既及時向外推廣公司的最新宣傳動態(tài),還建立了自己的堂食與外賣點餐系統(tǒng),有效地解決了忙時各實體店內(nèi)的流動速度問題,加上是順應(yīng)了移動支付的消費潮流,《許家餃子》很快地打入了年青人的消費群體。
以前只是在一家小店里忙碌,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這么大,轉(zhuǎn)動得那么快速,誰曾想過一臺手機加更種手機軟件就把一碗餃子賣得團團轉(zhuǎn)。原本只為了銷售一碗餃子,現(xiàn)在圍繞這碗餃子,竟發(fā)掘出一整個生態(tài)圈的發(fā)展空間。天晴計劃著,腦海里慢慢地繪制出一張藍圖。
天晴和周婷合作,在自家公司的公眾號上開發(fā)廣告業(yè)務(wù),天雪把志文也拉進來負責這個項目,所有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運營都歸他管理。開會落實完一些細節(jié)后,已經(jīng)是深夜。周婷開車送天晴回四樓,還從車尾箱搬出來兩箱酒,一人搬一箱往樓上走。“你買個房子吧,你現(xiàn)在買得起。這樓下的工廠地方都不夠用了,你這四樓改改做個儲物間什么都還是可以的。”
“我在城西找了個廠房,很大,等遲些工廠裝修好正式運營了,這里還回到原來那樣二樓客堂,三樓員工宿舍,我還住這四樓吧,我比較習(xí)慣這里。”天晴把兩箱酒都拆開,一支一支放進冰箱里,“進口的哦,你對我這么好?”她拿來杯子,準備開一瓶嘗一嘗。
周婷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樣子這里還是她一個人住,“不是我,你看看箱子的快遞單,不是我買的。一箱是法國來的,一箱是韓國來的。明明是寄給你的還專門繞個圈,先寄給我,你說寄的人是幾個意思?”
這么奇怪?她翻了翻箱子,快遞單上的寄件人是,盛名。“魏楚的表哥,也是他經(jīng)紀人。”
“剛收到第一箱的時候我真覺得奇怪,誰大老遠地從法國給我寄酒,這人我也不認識。過了好多天,又來了一箱韓國的,同一個人寄的,那就更奇怪了。要是他暗戀我也不會說給我寄酒吧,于是我就上網(wǎng)查了這個人,才發(fā)現(xiàn)呀,原來酒不是寄給我的。”她特意加重了語氣提示了酒的主人不是自己,“韓國什么都少,你說這韓國來的酒會不會是我們國產(chǎn)的過去,打個包裝就給郵過來了呀,這多不劃算。”周婷喝了一口這韓國進口的酒,“不喝酒的人,買的酒也不好喝,又酸又澀。”
“有喝的還那么挑剔!”天晴看瓶子上的英文標識,寫的是韓國原產(chǎn)。
“有件事,今天我們公司新來了一個程序員,拿了你的名片來的,那人好牛呀,我只說了我們想要做的社區(qū)服務(wù)網(wǎng)絡(luò)平臺,各方面的內(nèi)容只是稍稍提了一點,他就只用了一下午就把框架做出來了,還保證一星期內(nèi)可以上線。太牛了,你怎么認識的人?”
“哦,這事忘記跟你說,是那天班長約飯,飯局上認識的,他們公司的程序員。”她把那天晚上飯局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時也只到說要做個到店點餐方便一點,沒想到現(xiàn)在逼著自己做,還好,空間更大了。我想說我們能不能把這個擴大到自己可以組建一個配送網(wǎng)絡(luò),送自己的,也送別人的,代跑腿呀,社區(qū)服務(wù)例如家政、水電、上門回收之類的服務(wù)。是不是很全面?”
“wow,有什么你想不到的?不是做不了,就是相對人員管理很難,要做服務(wù)監(jiān)管,還要有最基本的售前售后服務(wù)保障機制,而且這些服務(wù)基本上沒有標準衡量,我們又能如何保證我們雙方的根本利益,很難。”周婷對天晴大膽的想法是贊同的,但要成功實行,就真的是很困難的,不過也不是不能做的,事在人為嘛,“先從配送開始吧,我們先組一個配送團隊試營一下,再慢慢磨合,你看如何?”
“也好,現(xiàn)在競爭太激烈了,一下子太多東西一起完成是不可能的,萬一有一項沒有做好,還有可能拖垮整體。先按區(qū)域完成吧,我們現(xiàn)有的直營店一共有四家,加上加盟店,按已簽了合同的一共有十六家,就是說我們?nèi)芯陀卸呐渌蛦T,配送系統(tǒng)以店為圓心,半徑為配送范圍,暫時只送周邊,也只代理周邊配送服務(wù),這樣會不會快很多。等有一定的下單量,我們再進行擴展,你覺得行不行得通?”
“腦筋轉(zhuǎn)得夠快的呀,這樣節(jié)省了很多人工成本,還帶動各店營銷,你太聰明了吧。看來明天要開會開一整天了。”她和她干杯,“你說那人是不是知道你喝了這酒后腦筋特別靈活所以這么難喝都還要給你寄呀?”
“說什么呢?難喝你別喝!”她搶她的杯子。
“我覺得他可能就是想通過這快遞單號告訴你他現(xiàn)在在哪里,你說我猜得對不對?”每當說這個話題就很難得到她的回應(yīng),周婷假裝四處聞,“嗯,好像還有他的味道,難怪你舍不得搬走呢。說實話,你們一起住了那么久,有沒有睡過?”周婷露出狐疑的笑容。
天晴還她一個帶冷刀的眼神,“你想走了是嗎?有他的味道,是什么樣的味道,你聞過了嗎?你才是呢,有什么你想不到呀?”唉,眼下倒是還有一個難題,“我見過振宇了。”
“不是說好了不管的嗎?好難才擺平的事,萬一生個什么變故來~~”
“生不出什么變故了,天欣媽媽也找了我,讓我勸他們離。振宇也是碰巧,鴻門宴里遇到的,班長特意叫他來看我出丑的,他沒進門我就在外面碰到他了,他跟我說他已經(jīng)決定要離婚。”她把那晚兩人聊的全過程給她復(fù)述了一遍,除了最后分別的場面,“我擔心的是天欣,我現(xiàn)在都沒有給她任何回復(fù),我真的無法面對她。”
天欣的想法是怎樣,周婷一點都不在乎,但振宇說的話,她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了,“我認識振宇家父母,勢利眼。我當初以為是振宇家為了投好靠山找了天欣,我掉眼鏡了呀,我的天,我誤會他了。”她假意打了打自己的臉,“他就是酒后亂了性,運氣不好有了孩子,負責任而已才結(jié)的婚?他全程也很委屈呀,不行,我得打個電話跟他道歉。”她真的就去拿了手機想撥電話。
“你有病吧你?”天晴阻止她,“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別再提了好嗎?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代表就不是責任呀,孩子現(xiàn)在都五歲了。況且我們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重新開始各自的將來,不要再瞎折騰了好不好?”
“你舍得?你知道了是這樣的,你還舍得?你那么愛他的,你真的舍得?”她是清清楚楚記得當時聽到天欣懷孕的消息時,她是那么地痛不欲生的,之后整個人都變了,也再沒有笑過了,“他們離了婚,你們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可以這么說,他是因為你才糊里糊涂地結(jié)了婚,現(xiàn)在也是因為你才明明白白地要離婚,他心里一直都有你呀,你們重新開始吧!”
“不可能了,我和他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我無法面對天欣,東誠,還有許二伯和伯娘。”
“就因為無法面對他們?”周婷拿起酒杯,“還是因為你們,”去敲敲那印有韓文的酒瓶子,“睡過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天晴搶過她的杯子,拿起她的包塞進她手里,“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狼外婆,你可以走了,不送了~~”她真的把她鎖在門外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呀!記得明天要開會!”周婷悻悻地走了。
從洗手間出來,眼前這屋子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把客廳的燈關(guān)了,還是這熟悉的環(huán)境。今晚感覺格外寂靜,忙碌了一天,突然停了下來,空空蕩蕩的,有點后悔把周婷趕走了。天氣有些涼了,擔心不小心又在沙發(fā)上睡著會著涼,她提前拿了一張被子,畢竟現(xiàn)在沒有人會在她睡著后把她抱回去房間里了。借著路燈的光,她拍了手舉酒杯和印有韓文的酒瓶互碰的照片發(fā)朋友圈,設(shè)置僅一人可見:干杯,酸與澀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