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吉美路上的銀杏葉有些泛黃，風刮過這條街上，車開過門口的馬路，總是卷起一陣風，會帶著一點涼意。

楊培最近下班都會來接王薇，兩個人從談戀愛以來，感情逐漸升溫。

項暖聽小助理講，過年的時候會帶他一起回去見家長。

項暖穿上大衣，背著包，開始朝著家里走去，路上一直在打量附近的變化。

剛到這里，街尾還在修房子，亂糟糟的。那時候橋上封路了，只能繞著走，這會兒小區已經在弄綠化了。

這幾天阿姨有給她送菜，省了不少事情，一個人又吃不了多少，索性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里，先進臥室換一身衣服，里面居然是黑漆漆的，項暖有些納悶，她出門那會兒明明拉開了窗簾的。

還沒想明白，就被人抱在了懷里，她剛想叫出聲，就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接著轉過身抱住了那個在黑暗中的人：“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語氣里夾雜啊著驚喜。

肖易沒搭理她，直接將人推到了衣柜邊上，將這一陣的思念發泄了出來。

呼吸又淺入深，大腦有點冒金光，項暖習慣黑暗后，朦朧中能看到他腦袋埋在自己胸前。

“我后背有點冷！”這個季節跟柜門親密接觸，不冷才怪。

肖易抬頭，有些懊惱：“我抱你去床上吧！”

她聽到后理智回來了幾分：“我餓了，中午沒怎么吃飯！”

幫她拉好，已經快掉在地上的針織衫，又彎腰將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我緩幾分鐘！”

十分鐘后兩個人一起從臥室出來了，項暖換身居家服，穿上圍裙在廚房做飯。

上次公司集體出游是夏天，幾個月過去了，她頭發長了一截，就隨意扎在了腦后，在忙碌時，額前頭發掉了幾縷，隨著她的走動，晃來晃去。

肖易也換了身衣服，在一邊幫忙摘菜！

飯煮上后女孩子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摘完菜，將籃子放在水槽里清洗，手臂挽上去了一截：“剛回來一會兒，我正在里面換衣服，你就進來了？”

項暖笑了，回來時沒注意到鞋架上的皮鞋。她后面在忙著切菜，忙著炒菜，不斷在廚房來回走。

閑下來的人：“你需要什么就告訴我，我給你拿。”果然電視劇里，要從后面抱住女朋友那一幕需要在早上。

沒多久，電飯煲里的飯好了，大米是從綿鎮帶來的，味道很香，跟城里買的不一樣。

肖易在她這里吃慣了，出差的日子里居然還有些不適應。

之前跟同事一起研發那會兒，吃什么都香，這趟一到飯點就想她做的菜了。

項暖沒理他，依舊一個人忙碌，沒多久做了幾個菜還有一個湯。

肖易很給面子，比平日里多吃了一些，飯后主動洗碗打掃衛生。

在看電視那會兒，他嘆了一口氣，抓住她的小手捏來捏去。

項暖頭枕在他大腿上，腦袋后仰：“你干嘛嘆氣！”

他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明天我要去趟上海，這次去總部遇到了徐總，他邀請我們去一趟他們那邊的分公司，說是有些合作項目，明天早上我就得離開?！?/p>

還沉溺在他回來的喜悅中的人，瞬間不高興了。

有些舍不得：“那我們只能在一起呆十幾個小時了！”

從沙發上起身，挨著他坐，手臂挽著他，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邀請你們，還有誰要去嗎？”

肖易手臂從她懷里拿出來，攬住了她的肩膀：“還有趙總的女兒！”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項暖就來氣，假裝如無其事的從他懷里出來，接著移動到了旁邊。

后面的時間里也不理他，自顧自的看著電視。

肖易悄悄湊了過去，繼續抱她。

項暖從沙發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很晚了，我有些累，想睡覺了！”

某人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她困嗎？才怪！

他跟著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也好累呀！一起睡吧！”

電視關上了，客廳里只剩一盞照明燈，柔和的燈光照在淡藍色的墻壁上。

肖易見她沒有拒絕，就跟了上去，家里變黑了。

他手從她脖子下伸了過去，將她攬到了懷里，夜里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問：“你睡著了嗎？”

她答：“睡著了？”

肖易將她抱緊了一些，這一陣每到晚上總想抱抱她，原計劃是今天過去上海，他想回來看看她，就擠出時間回了一趟c市。

項暖脖子被勒住了，有些發緊，她覺得要是再不出聲阻止，估計她要斷氣了。

手肘動了動，捅了他一下：“你想謀殺呀！”

松手的同時，肖易笑了：“不好意思，這不沒經驗嘛？”

他的話像一陣細小的電流，刺激得她心癢癢的，耳朵發燙，面紅耳赤。

嘗試了幾次：“我去年出差，在海港城見到你和趙小姐那次，你還有印象嗎？”

“嗯！”

糾結了一下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她那次是在向你表白嗎？”

放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了，脖下的手也拿了出來。肖易將臺燈打開了，是一朵百合花造型的燈，光線有好幾種，可以隨意調節。

一束橙色的亮光，照亮了床頭，范圍不大。項暖即使是背對著他，也能感受到亮光。

她慢吞吞的坐了起來，微瞇著眼睛，過了幾秒才適應。

盤著腿對在床上：“怎么了？”

肖易坐在她對面，臉上很認真：“她那天是對我表白，可是我拒絕了?！?/p>

屋子很安靜，項暖拿了一個抱枕在懷里，向后躺了躺。

抬眼：“那現在呢？”

“現在也一樣，我說了喜歡你，就不會變，你不要想太多？”

他又補充：“當然想太多了記得告訴我，總要給我個機會解釋，對不對？”

她表情松動了，心里殘留的緊張感消失了，一下子撲到他懷里。

頭就這么挨著他的胸口，不知道說些什么，只知道她一開口，他就能懂她。

兩個人就這么抱著，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從上到下安撫了她。

“那天她穿的外套不是我的？”

她鼻間有些發癢，伸手摸抓了抓：“啊？”

“總公司公共號上面，趙小姐肩上的衣服不是我的，那照片是大合照，不知道為什么只剩下了我們兩個?！?/p>

原本他沒在意，但老肖看到后發了消息問他，因為其他地方的老總以為他和趙總的女兒在一起了，在給他送祝福。

項暖笑了，笑得夸張肆意，只是沒有出聲。管理好表情后，從前他懷里出來了。

翻身關燈：“誰要你解釋了，大半夜還睡不睡，明天不是要出差嗎？”

肖易知道她口是心非，也沒拆穿，抱著她說了一會兒話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肖易離開，她送他到了門口。出門前她踮起腳尖，親了親他。

他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要她答應才離開，項暖羞澀的點了點頭就沒說話了。

……

這次到上海出差不知道要多久回來，兩個人只要一空閑下來，就會發微信，晚上十點會開半個小時的視頻。

無聊的時候項暖就打電話給林蕓蕓，但她很忙，從上次吃完飯后，就沒見過幾次。

因為她在找工作，前段時間從之前的律師事務所辭職了，這會兒剛去新崗位沒多久，需要盡快適應。

梁女士知道兒子不在，帶著肖雯去看過幾次項暖，每次來都會帶很多食物還有各種水果。

肖雯有時間還會留宿在嫂子家，兩個人性格挺合拍，生活作息，連飲食習慣也差不多。愛熬夜，無辣不歡。

一天肖雯和項暖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茶幾上擺著火鍋，她隨意的問：“嫂子你多大了，我覺得你應該跟我差不多，完全沒有任何所謂的隔閡，不像我哥，和我都脫軌了?！?/p>

項暖吃了一顆丸子，咽下去后：“虛歲25，不過馬上就到我生日了，應該算26了吧！”

肖雯放下筷子，掏出手機，點開了萬年歷：“你幾號生日？”

項暖爆出農歷生日，對面的人馬上開口：“就下個月一號！”

于是兩個人就著生日，還有星座說了半天。

肖雯吃飽了，準備歇一歇，再繼續，后背靠著沙發：“嫂子你跟我哥都是初戀吧！我在猜你生日會收到什么禮物？”

剛她偷偷給自己家哥哥發了一條微信：“我嫂子生日要到了？”

對方隔了一會兒回復：“我知道！”

項暖穿著一件淺色的毛衣，嘴里吃著藕片，思考了一下。

“你哥那時候應該在出差，上次說了上海結束要去BJ，最近很忙！”

肖雯還是一頭利落的短發，上次中秋節減掉長發后，她喜歡上了這個發型，一直保持著。

她挺誠懇的：“就算人沒回來，禮物得先到吧！”

“我哥現在給我的感覺，有些像我爸爸，小時候我爸就忙，我媽媽也忙，都是我哥帶著我?！?/p>

“但我爸顧家，很愛我媽還有我和我哥哥”

小姑娘給嫂子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項暖在聽她講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肖易原來有這樣的一面。

周一下午肖雯回學校上課了，她離開前，嫂子給了她一把家里的鑰匙，讓她有空可以隨時過來。

在項暖生日的前一天，林蕓蕓終于有空來陪她吃了頓飯，給她送了生日禮物。

晚飯結束，蘇木正好在附近辦事，就順道送她回去了。

項暖拿了一個快遞就往家里走，回家路上給肖易打了個電話。

“你給我買什么了？”

對方輕笑一聲：“生日禮物！”

走到了單元門口：“那我現在回去可以拆嗎？”

“可以，我手機沒電了，晚點打給你！”

回家換好鞋，項暖就坐下來拆禮物了，盒子是長方形，有些像書，又像相冊。

當她打開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立馬給肖易打了電話，可是對方關機了。

她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高考數學基礎2000題，咬牙切齒：“你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