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陳平凡就已經做完了店內的工作，而準備離開的時候，包掌柜也才剛剛起床。
“又準備去修煉？”包掌柜打著哈切，接過了他手里的活。
“掌柜的早安。”陳平凡點點頭，“是準備去了。”
包掌柜也沒多說什么，目送陳平凡走入夜色中。
夜空落雪，地面的積雪還沒化得干凈，就又鋪上了一層，寒風中，陳平凡將身體裹得更緊些。
街道兩旁的早餐鋪開了不少，商家點著燈籠，熱氣騰騰上揚，嗅著香味，陳平凡摸摸肚子跑進了一家面館，吃上了三兩面。
抹了抹嘴，他掂量自己懷中的錢袋，去了趟酒館，打了一竹筒的酒又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老瘋子的胡同口。
老瘋子還是那副模樣，似睡未睡瞇著眼睛，若不是呼嚕聲，陳平凡都準備直接朝他丟酒。
“老瘋子，吃酒。”
陳平凡推搡他的肩膀，但是老瘋子不為所動。
他只得拔出酒塞，將那竹筒在老瘋子鼻子下一晃，這老家伙就和打了興奮劑一樣，直接睜開眼奪下竹筒。
“嘖嘖，哎呀，算你小子識相，嘿嘿。”老瘋子一笑，干燥的唇口裂開，但是下一秒就被酒水潤濕，接連著胸口一大片，喝得那叫一個豪爽。
陳平凡托腮望著他，等他喝完后問道：“老瘋子，你知道上天仙門嗎？”
“嗯？”老瘋子睜開一只眼，疑惑地問道，“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昨天遇見一個高人，說我天生奇才，硬拉著我去上天仙門修行！”陳平凡嘿嘿笑道。
老瘋子聽這話，愣了下，但隨即意識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就你？一個廢物資質，連路邊叫花子都比你強，還有人能看得上你？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伏，弄得陳平凡臉頰發燙。
這老瘋子真尼瑪不會說話。
不過陳平凡多少了解這老瘋子的性格，所以沒說啥，就將行囊里的那個香囊取了出來。
“你幫我看看這個，是好東西嗎？”他伸出手詢問。
老瘋子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聲音快活了不少：“嗬喲，這玩意，嘖嘖，嗯，人家送你的？”
“嗯，說是給我的禮物。”
“呵呵，就這玩意，配得上你這天縱之才？”老瘋子絲毫不感興趣，“這東西你別說是在上天仙門，就算是三流門派也是爛大街的便宜貨，也就忽悠忽悠你這凡間的臭叫花子了。”
陳平凡嘆了口氣，心說果然如此。
那仙人昨日的態度陳平凡看得透徹，在洪九宮面前盡量保持了風度，但是他們一消失，望著自己的眼神宛如望著死物。
這就是仙人？還是說，仙人也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德高望重？
老瘋子似乎是看出陳平凡在想些什么，又喝了一口酒，叫嚷道：“那仙人瞧不起你，以后你成了仙，找他算賬啊，就拿著打狗棍敲他狗日的頭。”
“額，我還是先把我的打狗棍法練好再說吧。”陳平凡嘆了口氣，站起來。
他現在倒是對修仙界的向往沒有來之前那般強烈，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究竟要選擇何種道路前進，只覺得有些迷茫。
陳平凡轉身欲走，身后老瘋子的聲音幽幽傳來。
“沒有方向未必是壞事，有些時候，當你不得不去做某些事情的時候，那種生活才叫悲哀。”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不少。
“好好享受現在沒有目標的日子，你以后會懷念的。”
陳平凡疑惑的看向他，老瘋子卻仰頭飲酒，不再理會陳平凡。
……
出了城門，陳平凡哈出一口霧氣，望向了老鼠洞的方向。
想那么多做什么？
修煉吧。
他突然放松下來，抬腳前行之時，身側卻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陳平凡一看，只見約有二十多人的玩家群體正面色不善的望著他。
“你們是……”陳平凡的余光望見城門也被十幾人給攔住，他微微嘆息，“算了，我大概明白了。”
這些人不是天地幫的我倒立吃屎。
“棍子哥，我們不要求別的，把你身上的靈器交出來，不然……”為首的玩家冷冷的說道，“我們不介意讓你失去游戲體驗感。”
陳平凡一愣，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香囊。
奇怪……他們怎么知道我有靈器？
早就在論壇聽說過有人因為靈器而被一群人圍追堵截，最后不得不低價賣給工作室的事情，想不到今天自己剛得到靈器就被人惦記上。
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們怎么知道我有靈器？”對方把話說得這么明白，陳平凡也沒必要撒謊，索性問個明白。
那人笑了笑：“有人匿名在論壇上發了一篇帖子，將你得到靈器的事情發在了上面，而且還附上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棍子哥的特殊屬性居然只有1131……”
聽到這里，陳平凡的瞇瞇眼睜大了些，他有些驚訝。
能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一伙人。
龍派的洪九宮等人。
靠……
陳平凡立刻打開了聊天框，朝著洪九宮甩了個問號的消息，但是卻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提示。
【很抱歉，該好友已經不在當前頻道】
臥槽？升入仙界之后就連聊天也聊不了了？
他有些郁悶，雖然不相信是洪九宮干的，但是肯定是他手底下的人，這讓他多少有些不爽。
若是一些挑釁自己的玩家，倒也算了，但是就連自己屬性和靈器這種很隱蔽的消息也一并公布，說不惱火那是不可能的。
他輕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這群人，聲音冷了不少。
“那么那篇帖子有說昨晚發生了什么嗎？”陳平凡倒不是想裝逼，而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戰斗。
那人搖搖頭：“沒說，而且我們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他手中白光一閃，一把柳葉刀握于手中，其余玩家也紛紛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看來是準備動手了。
“嘁。”陳平凡喚出了自己的打狗棍，淡淡的說道，“來吧，反正是老鼠是玩家都無所謂。”
他這話這些玩家都沒聽懂，但是聽見陳平凡居然真的想要和他們動手，有人笑了。
你這貨的屬性已經差到這種程度，還在這里逞什么能？
裝瀟灑嗎？
城門口，爺不會脫褲子提著劍望著正在和一群人對峙的陳平凡，左看看陳平凡，右看看勢在必得的玩家們，尬笑了一下，默默的替那些不知死活的玩家默哀一番，就悄咪咪的離開了。
媽的，找這家伙的麻煩，你們是多不想要游戲體驗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