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主動去認識亮子的。
大一的文藝晚會上,不喜歡熱鬧的我,正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發呆,突然一個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響起,我還記得亮子唱的是張學友的“心如刀割”。那是我第一次聽這首歌,但是因為這把好聲音,我覺得這歌可真好聽啊,歌詞好像唱進了我的心里。
我全程盯著臺上的他,他劉海有些長,隱隱遮住眼睛,加上燈光比較暗,只依稀能看到他臉的輪廓,鼻子很挺。我們眼神對上的一刻,我感覺有點頭暈目眩。
旁邊的素素問我:“你認識啊,一直盯著人家?”“不認識,想認識”“哈哈,你還真直接啊!”
晚上回宿舍,素素就已經幫我打聽到了亮子的電話號碼,我真驚訝于她的速度。
但我還是給他發了短信。他回復了,我們就算認識了。我們的故事,開始的真的挺簡單。
感情里主動一點其實沒什么不好,不主動的話,我們可能永遠不會認識。也不會有后面那么多真摯的美好,當然,也有深深的傷痛。
亮子的五官非常立體,我時常盯著他的側顏發呆,他長得可真好看。有時他會突然回頭嚇我一下,然后眼神溫柔的問我“在看什么”。我笑笑:“你的顴骨真好看?!薄帮E骨?”他驚訝于我喜歡的位置,“人家不都是喜歡眼睛,喜歡鼻子,或者說長得很帥。我的顴骨有什么特別嗎?”“我不知道,就是很喜歡”他一把把我攬進懷里,在我的額頭印上一個冰涼的吻。有股淡淡的薄荷糖味。
亮子說,他不會親我的唇,除非等我們過了周年慶。這是屬于他的小小儀式感。
我其實無所謂,我覺得只要感情真的到了,我們對彼此是真誠的,互相保護的,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我喜歡亮子,我對他的接觸毫無排斥。
亮子有一個諾基亞的手機,當時算是比較好的機型,像素也比較高。但是那個年代,我們對手機拍的照片沒有報任何期待,直到有一次,亮子把手機的照片導到了電腦里,我們才發現,諾基亞真強大啊。照片真清晰。從此,亮子就愛上了拍照。準確的說,是愛上了偷拍我的丑照……
大學時期,我有點嬰兒肥。亮子覺得很可愛,經常偷拍我的丑照,我覺得奇丑無比,他覺得可愛的要命。有時候我偷偷刪幾張真的看不過眼的照片,他就要為此跟我理論一番。甚至非常嚴肅的警告我,不準我再隨便刪他手機里我的照片,那些都屬于他的個人財產。我覺得真好笑,那不是屬于我的肖像權嗎?
亮子手機里有一段我的視頻。
那天下著大雪,大家都翹課出去玩雪,我們也不例外。那天的雪真大,鵝毛般大片大片的雪從天上飄下來,地上、樹上、房檐上、花壇上、操場上……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我們戴著厚厚的毛線帽、毛線手套、毛線圍巾,興高采烈的融入這片雪景。
亮子在遠處好像在打電話,我捏了幾個小小的雪球,扔著他。他寵溺的邊躲避,邊沖我笑。我一時興起,想逗逗他。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擺成眼鏡蛇的樣子,嘴里發出簌簌聲音,左右搖擺。他偷偷錄了下來,后來經常翻出來看,對著視頻傻笑。亮子特別嚴肅的告訴我,再生氣,再吵架,也不許我刪除這個視頻。就是這個他視若珍寶的視頻,后來,還是被我刪掉了。就像我們長達6年的愛情長跑,我們再努力,追逐著彼此的步伐,最終還是分開了。
我們的故事,開始的那么簡單,也結束的那么輕易。沒有抓馬的劇情,沒有眼淚,沒有互相譴責……只是彼此選擇了不同的路,繼續走下去。卻再也沒有對方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