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你來遲了。”
裝潢簡約大氣的包間里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身休閑的服裝,眉毛很濃,狹長的眼睛里閃著精光。
看樣子有三十四歲了。
“路上耽誤了,我自罰三杯。”
季斫優(yōu)雅的坐下來。
沈末安有些驚訝,這是什么大人物能讓季斫提出自罰三杯這個要求?
“不必了季總。”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讓沈秘書替你喝吧,別影響了談正事。”
沈末安也沒想到話題會引到自己身上,僵硬的笑了笑。
他以為男人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下一刻就有人上前倒了三杯酒放在沈末安面前。
“沈秘書,坐下吧,沒有外人。”
男人笑意盈盈的看著沈末安。
“讓你替季總喝兩杯,不過分吧?”
沈末安去看季斫,季斫只是冷冷的直視前方,一言不發(fā)。
這就相當于默認了。沈末安熟知酒場套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季斫難堪。
“那是自然,能陪您喝酒是我的榮幸。”
說罷依次舉起酒杯飲下,透明的酒液配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可謂是一幅美景。
對面的男人滿意的笑了。
沈末安坐下的時候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他喝酒不上臉,但酒量不行。做秘書基本沒替季斫擋過酒。
“季總,您說想通過我這走關系,進入減免關稅的企業(yè)名單……如果沒猜錯的話季總這是要進軍B國市場了?”
“正有此意。”季斫也不否認。
商場的奸詐他們心知肚明。
“聽說季總對沈秘書看管嚴格……如今肯帶出來給我這老骨頭看,恐怕是季總知道了什么?”
季斫桌下雙腿交疊,“陳先生年近半百未娶,也從未有過任何女情人。恐怕是不近女色,有求于陳先生,自然要投其所好。”
季斫點到為止,沈末安卻也不是傻子。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心底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疼的他發(fā)慌。
季斫為什么單單帶著他來赴約?
“季總——”沈末安不敢置信的看著季斫。
季斫面上沒什么變化,可接下來嘴里吐出來的字卻像是一把把刀子,一下一下捅進沈末安胸口。
“沈末安,今天你陪陳先生一晚。”
這個陪字說得好聽,字里話間透露的意思沈末安全都聽清了。
心也涼了個透。
“季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沈末安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椅子后撤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陳先生也不急,笑意盈盈的在沈末安身上掃視,對青年敞開的領口十分滿意。
季斫十指交叉放在桌面,慢條斯理的開口,“聽不懂嗎,照做。”
沈末安盯著男人俊郎的側臉,諷刺的笑了。
他也不顧這里還有個陳先生,口氣再也沒有恭敬。
“季斫,我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狗,這差事你愛找誰找誰。”
說罷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季斫不冷不熱的腔調響起來,讓沈末安的腳步狠狠一頓。
“不就是讓人睡一覺嗎,你是個男人,又不會懷孕。讓人屮一頓就能拿到巨額獎金,不心動嗎?”
沈末安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他在季斫眼里就是個這么下賤的人嗎,隨隨便便給別人屮?
他到底、算什么?
連狗都不如。
“是,我是個男人不假。”
沈末安深呼吸一口氣,眼眶通紅。
“可我遠沒有季總口中的那么不堪。是啊,如果讓人屮一頓就能拿到關稅減免的名額,那季總您怎么不親自躺在床上讓人屮呢?”
季斫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
“沈末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
“是,我知道。”
沈末安頂著背后銳利的視線,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不能決定我的容貌。但如果季總認為我這張臉生下來就是挨屮的——那您大可換一個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