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安忍著脖子上的疼痛狠狠向后用力,兩人一起倒在床上,隨后憑借感覺干脆利落的抽出插在枕頭里的刀子戳進了司明的大腿。
“啊——!”
刀子戳歪了,只擦出一條狹長的傷口滲了點血。司明慘叫一聲,害怕的狠狠一腳踢開沈末安。
砰的一聲悶響,沈末安腰部狠狠撞在桌角。鉆心的疼痛直沖頭頂,沈末安咬牙站起來。
“真讓人惡心,真當我和當年一樣好欺負嗎。司明,我告訴你,大不了魚死網破,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說罷頭也不回的摔門離去。
深夜凌晨三點多,即使是盛夏也依舊帶著涼意。沈末安衣衫凌亂的走在街上,剛剛和司明的纏斗崩開了襯衫的三個扣子,露出雪白襯衫下面的一截腰腹。
沈末安抬頭看了看街上的霓虹燈,這個時間許多店家都關門了,司明住在他家里,他一時間竟然是無處可去。
可笑……真可笑,活了二十五年,竟然也有一天會這么落魄。
唯一能去的地方是季氏的公司,沈末安徒步走到公司附近的一條商業街時,被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纏住了。
男人明顯剛從酒吧里出來的,走路都走不穩,大著舌頭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一頭栽倒在沈末安腳邊。
如果不是旁邊就是一個酒吧,沈末安真以為這男人是來碰瓷的。
怕男人躺在這里被來往的車壓死,沈末安認命的扶著男人走進了最近的一家酒吧,把人交給了前臺。
等他出來的時候,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馬路邊上突兀的停了一輛車。
如果是別的車他不會在意,但是這輛車他太熟悉了。
這是季斫的車。
就在沈末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車門打開,男人沉著臉下車,一言不發的走到沈末安面前。
“季總……”沈末安有些不安。
季斫微微瞇眸,透出冷意。
他的視線鎖定在面前青年凌亂的衣服和脖頸刺目的吻痕上。
凌晨三點,他信誓旦旦說要請假回家的秘書從公司旁邊的酒吧出來,渾身都是愛痕。
季斫覺得可笑,他活了三十年從沒覺得自己被當猴耍。
但是在沈末安身上,他體會到了。
“請假回家,嗯?”
季斫冷笑著抓住了沈末安的衣領,手臂青筋暴起。
沈末安措不及防被卡住喉嚨,驚慌一瞬無力的抓住季斫的手,卻也無法阻止他將自己越提越高。
“季總——你聽我解釋……”
“到底是誰自命清高,嘴上說的好聽不給別人睡,背地里請假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沈末安還沒見過這樣的季斫,如同鬼魅,撲面而來的恐怖氣息讓他忍不住發顫。
隨著高度升高,空氣一點點從肺里被抽走,沈末安再也說不出話來也沒辦法解釋,無力的拍打著季斫的胳膊。
男人一把將沈末安摔在了地上,動作粗暴,沈末安的胳膊撞到石頭麻了半邊身子。
“嘴上說著不給別人屮,其實巴不得無數男人屮你。沈末安,兩年了,我怎么從來不知道你這么賤?”
季斫居高臨下的望著沈末安,看著青年臉上被擦出的血痕。
沈末安抬眸,想解釋的話在看到車里的安娜時卡在了喉嚨里。
安娜幸災樂禍的望著沈末安,紅唇微抿,笑容仿佛在說,沈末安,你活該。
半夜三點,安娜在季斫車上。
那一瞬間,沈末安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什么意義了。
他說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在季斫眼里都是頑劣的把戲,自取其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