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記得，當初面試的時候，你不是這么說的。”

沈末安抿唇。

當初為了應聘成功這個搶手的職位，除了自身足夠優秀的履歷外，他還調查了季氏不少資料。

其中就包括季氏總裁季斫對同性戀持有偏見這一條。

他怎么可能傻到往刀口上撞。

“我是因為后來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所以才喜歡男人的。”沈末安回答，“我之所以喜歡男人，只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悖論。”

“是邏輯。”沈末安笑了笑。“愛一個人既然可以無分貴賤，不論身世，自然也可以無關性別。我認為純粹的愛不過如此，季總。”

“你會后悔的。沒有子嗣和家庭的愛情，只能叫玩鬧。”

季斫低頭看了眼表，轉身就要走。

沈末安對著他提高音量，昏暗的光線下，眼睛亮的嚇人。

“我不會后悔的，季總。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始終認為人類的情感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東西，能夠踐行這份意義，我死得其所。”

“——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

男人好像頓了頓，卻又像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了。

沈末安嘆了口氣，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剛才那番話簡直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他很怕下一秒就被季斫開除。

沈末安回自己房間，路過客廳，發現桌子上擺了一瓶酒和一個使用過的酒杯，剛剛季斫應該就是在這里喝酒的。

酒杯的旁邊還擺了一個相框。

上面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全家福，畫面上的父親溫文爾雅，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與季斫七分相似。

父親抱著的孩子正是季錦黎。

這大概是季斫哥哥一家的照片。

沈末安洗凈酒杯，擦凈相框，將所有的東西擺回到了應在的位置。

原來那個外表冰一樣的男人，也會在這樣的深夜里，露出柔軟、鮮血淋漓的心。

……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了一大早把沈末安吵起來的司明的電話。

“沈末安，你這是什么垃圾合租室友啊，操，你會不會看人？要是找不到室友我一個人住，別他媽給我找垃圾了！！”

沈末安被罵的一臉懵逼，掛了電話看到李文杰發過來的短信才知道。

大概是司明昨晚上又是醉酒又是抒情，好不容易把他那個漂亮室友騙上床，結果今早上一覺醒來，人跑了。

干得漂亮啊。

沈末安只想拍手叫好。

“唔……媽媽，再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床上的季錦黎閉著眼睛把沈末安摟進懷里。

沈末安剛想閉眼就看到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季斫，嚇得魂都沒了。

“工作日。”季斫淡淡垂眸，看著手腕上的表。

社畜就是社畜，沒人權了！！！

沈末安注意不吵醒季錦黎，小心翼翼的爬下床，解開睡衣扣子換衣服。

漂亮的腰線和身前精致的裝點，毫無遮攔的暴露在季斫眼前。

骨感，漂亮，驚心動魄。

沈末安心無旁騖的換衣服，直到旁邊某人的視線越來越刺眼。

“季總，褲子的部分您也要看嗎？”

沈末安暗地里咬牙。

季斫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勾了勾嘴唇，視線專注。

“看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