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詞和蕭南九跟著前臺工作人員進往里面走，電梯緩緩推開，一雙寒冷的藍眼睛吸引了莫詞的視線。
嗯，很美。
無法言喻的美。
蕭南九第一眼就是；不爽！
工作人員躬身行禮，“宋爺。”數十名黑衣保鏢隔絕身側。
世人是如何稱贊他的呢？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可惜，月難兩全，自古佳人多薄命，才子命途多舛。
“您好，能問一下，這位宋爺經常來找你們喬總嗎？”
前臺工作人員抵不住美色，有問必答，“說來也奇怪，我聽在這的老員工說宋爺和我們喬總是至交，關系挺好的，可我來了快一年，只見過宋爺兩次，而且每次宋爺走了，我們喬總就跟更年期一樣各種挑刺。”
“在你之前有聽過類似的情況嗎？”宋詞安靜問道。
“沒有啊，宋爺一年前回國，之前都在美國。”這個前臺工作人員特別喜歡聊八卦，“莫先生，其實我們公司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我們喬總有斷袖之癖。”
“……”
電梯到了。
“喬總就在里面。”
“有勞了。”
“客氣啦，分內之事。”她招了招手，乘坐電梯下去。
門一關，她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宋爺。”
“監聽喬稚，他若多嘴，不必留了。”宋氏的天早就變了，宋家這位爺的行事作風神秘又極端，像美麗的罌粟花，雖美卻沾染劇毒，一碰就完。
“是。”唯命是從。
總裁辦公室。
“扣扣。”
“進來。”喬稚一襲正裝，氣質高冷，端了兩杯咖啡，端坐一旁，“隨便坐。”
第三句；“我時間緊，二位要是有要緊事盡量撿重點說。”
蕭南九忽然覺得自己之前見到的富二代完全就是小兒科，這種氣勢強的才是真正的大佬。
莫詞直奔來意，“不知喬先生對蕭裴這個名字是否熟悉？”
“哦，前女友。”他回的漫不經心，挑眉看向了蕭南九，“分了五年，這個也要查？”
上次救陳猶言的時候，喬稚拉起了蕭裴，且不說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青云峰，就他看蕭裴的那種眼神就很不對勁，像余情未了，又像痛徹心扉。
他們以前，一定發生過什么。
“要的，因為這很有可能涉及到蕭裴自殺。”
“她的死活跟我有關系嗎？”
蕭南九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暗戳戳的想，“沒關系你大老遠跑燈塔上救人，閑出屁了吧？”
莫詞緩緩開口；“你當然可以那么認為，如果你也覺得蕭裴死有余辜。”
“也？”眼瞳有了異色，“還有誰？”
“宋朝。”
喬稚冷笑，熟練的點了一根雪茄，煙霧在他周邊繚繞，銀色面具下的那雙眼瞳若隱若現。
蕭南九眼里劃過一抹錯愕，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冷靜思考一下剛剛那個前臺說的話，宋朝是在一年前回國的，蕭裴也恰好是在那個時間段，也就是說，喬稚和蕭裴分手之后，蕭裴其實都是跟宋朝在一起的，這也能解釋通，喬稚為什么和宋朝決裂，可是，男歡女愛合合散散是人之常情，被綠了也不至于有那么大恨意吧。
“莫詞，作為生意伙伴，我只能奉勸你一句，別往下查，趁早結束對所有人都好。”
他都知道。
莫詞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退讓，“謝謝你的忠告，但我還是會繼續查下去，哪怕最后的結果對所有人都沒好處。”
一直沉默的蕭南九開口，“那天要不是你，蕭裴毫無疑問會掉下去，她死了，不是更能解恨嗎？既然你這么希望她死，又為什么要救她？”
人真的是矛盾的結合體，一分為二，一面恨不得別人碎尸萬段，一面伸出援手。
“想知道，就去問蕭裴。”
要是蕭裴會開口，他們根本追查的必要。“喬稚，你其實想救她，對不對？”
這次，他沒否認。
“蕭裴的嫌疑最大，隨時都可以定罪，可是，你真的愿意看到她這一生的成就都毀于一旦嗎？上一次自殺你救了她，可是你能保證沒有下下次嗎？”
不能。
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下次。
“莫詞，這件事上我幫不了你。”立場堅決，字句堅定；“送客。”
喬稚油鹽不進，有用的線索很少，又被很不光彩趕出來的蕭南九特別煩躁，抬腿就往輪胎上踹，“媽的，我們是有病嗎？干脆把蕭裴弄進去得了，還找TM什么線索！”
莫詞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搭上他的肩膀，輕捏了一下，“不急，最大的boss，已經出現了。”
“什么意思？”
“喬稚早就已經告訴我們了。”
“啊？”他怎么不知道。
莫詞避而不談，“先回市局，車上說。”
市局。
陳猶言一身休閑裝，神采奕奕的提著保溫盒進門。
前臺小妹笑著喊他；“陳隊！”
陳猶言回以一笑，打趣道；“喊那么大聲干什么？我又沒紅包給。”
前臺小妹笑的神秘兮兮，“那不就快了嘛？”
整個市局刑偵隊都看在眼里，陳隊對那個321號嫌疑人不簡單，前天海鮮粥，糖醋排骨，宮保雞丁，昨天瓤蓮藕，板栗燒雞，水煮肉片，今天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沒重樣，羨慕的喲。
陳猶言抬手敲了一下她腦門，把其中一份留在桌上，“就你皮。”
“哇啊啊啊，謝謝陳隊。”
他一走進拘留室的大門，另一邊沈岸就麻溜的滾過來匯報，“陳隊，特大消息。”
陳猶言不以為然，笑笑，“怎么？張小棠答應跟你處對象了？”
張小棠就是門口的前臺小妹，人精一個，原是二隊隊員，因為不小心惹毛了蕭南九所以被調到了前臺，小姑娘沒后臺，勇敢執著，愣是在前臺干了一個月，剛做前臺那幾天，一瞅見蕭南九就敲鑼打鼓，恨不得整個市局的人都知道蕭南九苛刻隊員，莫詞出面擺平了這件事，沒敗壞蕭南九的路人緣，之好讓她多干幾個月。
沒辦法，莫詞在蕭南九這件事上，就是這么沒底線。
沈岸臉色很難看，“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