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周,雨勢猛烈,路邊的桃花支離破碎,花香不再。
干尸案的發生的年代太過久遠,資料寥寥無幾,尸體都不知道弄哪去了,無法核實身份,單單只是性別體型說明不了什么,之前的推斷全盤打亂,意味著他們要從頭至尾重新排查,核實。
陳猶言幾乎住在了和門,陳客考試結束之后也一同參與了案子,表面看似和平常無異,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除了陳猶言總往南洲跑,不回家,只是單純的站在蕭裴家門口等,物業說她續了半年物業費,而且合約是無期限并沒有轉讓,足以證明,蕭裴還會回來。
自從上次知道她懷孕,陳猶言的心情特別復雜,但還是心疼居多,她一個單身的女孩子,瘦的跟貓似的,身邊又沒有朋友或者可以依靠的人,萬一碰上什么事身邊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她明明自己還是個需要寵愛的孩子,卻在本該幸福單純的年紀被套上枷鎖,思來想去,他還是放不下,嗯,他的確有病,只有蕭裴能救他。
“老大茶茶茶,水水水……”滿了。沈岸一進門就瞅見桌子溢滿了水,咋咋呼呼說不清話。
陳猶言猛的驚醒,趕緊把茶壺放下,桌上的文件都濕透了,白紙黑字糊在了一起。
沈岸拿來了抹布,“老大,你不疼嗎?”
“嗯?”他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骨節分明的手被燙的通紅,起了水泡。他把手往回縮,“我去一下醫院。”
“你確定你需要的真的是醫院,還是蕭醫生呢?老大,蕭醫生喜歡的人不是你你還不明白嗎?你比誰都清楚,可是你為什么還要陷下去呢?”
陳猶言眼里沒什么情緒波動,他的問題,他回答不了,不是偏執,也不是剛好需要,他只是,很喜歡很喜歡她,喜歡到把命給她都無所謂,“沈岸,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值得她留戀了,如果連我也放棄了,她就真的不會回來了。”
沈岸咬緊下唇。
“老大老大,DNA比對結果出來了!”陳客咋咋呼呼的闖進來,激動的快起飛,瞬間落地,“你倆咋了?”
兩人都不回話,一站一坐。
“老大,結果你一定意想不到,那個干尸的DNA和吳閿妻子的DNA配對一致,還有我查到了一些內幕消息,吳閿還有一個私生女,叫吳小準,她很早就輟學了,不在吳家住,混跡各種娛樂場所,基本沒有定點,私生活也不太好。”
“吳閿那妻子不是好好活著嗎?”好家伙,死人沒挖出來,倒挖出來個大活人,還能有比這更驚悚的嗎?
“是啊,關鍵問題就出在這,吳閿老婆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她妹妹五年前就嫁給了老外,很久沒回來過,排查過第三胎的可能性。”
所以,死的人到底是誰?
所有人臉上都是‘日了狗’的表情。
陳猶言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先去審問吳閿。
“警官,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你們還要問什么?”
“吳先生,我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你的事,還有你的妻子。”陳客打開鼻帽做筆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參與這件事,跟她沒關系。”
陳猶言撐著下巴若有所思,“你跟你妻子的妹妹關系怎么樣?”
“啊?”這是什么問題?“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陳猶言掀起眼皮看他,語氣淡淡;“你妻子也很少提到她嗎?”
“有,有好幾次我聽到她們在打電話。”
“你親耳聽到的?”
他搖頭說不是,“她打電話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我站的遠沒聽到,事后她告訴我是他妹妹我也就沒怎么在意了。”
“哦。”也就是說,不排除電話那邊不是許類類的可能性。
“警官,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陳猶言避而不談,起身離開,扔了倆字;“不急。”
“……”關起來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