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小將薛醫生叫到走廊里,兩個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張寧坐在辦公室里,這心里就像在打鼓一樣。一向沉著冷靜的他,居然也開始不安起來。
明知薛偉琪對許小小并無意思,可張寧就是感覺別扭。
不時的,張寧還借著打水的機會,偷偷到門口瞧了瞧。兩個人距離太遠,加上走廊的吵雜,根本聽不清談話的內容。
只看見許小小的臉上時而微笑時而皺眉,似是在商量什么。
“在說什么呢?”張寧心中滿是疑惑。
而此時在走廊里,許小小正在拜托薛偉琪一件事。
“你是說,讓我幫你監視張寧???”薛偉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小小連忙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緊張的說道:“哎呀,你小點聲,小心被他聽到了。我不是讓你監視,就是讓你幫我打探一些消息。”
薛偉琪翻了一個白眼,輕哼一聲說道:“那還不就是監視...”
“拜托拜托,幫幫忙吧。”
要不是為了這該死的愛情,打死許小小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簡直造作的要死。
從小到大,她什么時候這樣求過人。唉,果然是尊嚴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啊。
薛偉琪一瞧,許小小倒挺誠心。而且,作為兄弟,他也知道張寧對這只兔子的心思。
若真能幫著促成這段姻緣,倒也是善事一樁。
想到這,薛偉琪也便松了口,“好吧好吧,那你說,我幫了你有什么好處?”
“你隨便提,只要我能做得到。”
“那,就一個星期的外賣,不許重樣。”
許小小一聽,這簡直小事一樁啊。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一旁偷偷抻著腦袋偷聽的張寧,看見許小小這臉上得意的笑容,立刻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覺得這兩個人達成了什么協議呢?”
許小小離開后,不論張寧怎么詢問,薛偉琪都沒有泄露半個字,只回答說是君子協議,不可外傳。
張寧也懶得再搭理他,反正許小小這只兔子最后也會說實話,他靜觀其變就是。
總算爭取到薛偉琪這個“臥底”,許小小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接下來,她就要展開“猛攻”了。送便當只是第一步,好戲還在后面。
“張醫生,你注定是本姑娘的。”
許小小戴上頭盔,騎上電動車,又是美好的一天,接單嘍~
正德路187號,市新聞媒體中心所在地,《新觀察》欄目組就在媒體大廈的22樓。
欄目組分為節目部、編輯部、宣傳部、行政部和導演部,李西貝所在的節目部一共分為三組,分別承擔新聞、娛樂和旅游三個內容的拍攝。
作為新聞組的組長,李西貝除了負責主持以外,還要負責新聞熱點的采集,針對熱點內容,進行跟蹤報道。
這一天一大早,剛剛忙完前一晚蹲點采訪的李西貝,剛剛將熱水注入泡面桶里,節目部的部長李偉便匆忙推門而入……
“西貝,棄嬰圓圓的事有后續了。你現在馬上去一趟醫院,今天圓圓出院。”
“好,知道了,李哥,我馬上出發。”
得到指令,李西貝來不及顧上剛剛泡好的方便面,背起包,戴上證件,隨孫哥一起出發。
新聞組就是這樣常年24小時待命,一旦有突發情況,必須第一時間趕到一線。
這兩年來,李西貝吃飯的時間少之又少,甚至經常以快餐代替正餐,因此,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所以,在她的包里,常備著胃藥,以備不時之需。
但這事知道的人卻寥寥無幾…
乘車一路趕往醫院,棄嬰圓圓所在的新生兒科此時已擠滿了人。
由于之前《新觀察》欄目的追蹤報道,圓圓受到了了社會上許多愛心人士的關注。
所以,在圓圓出院的這一天,也有很多好心人為她送來了衣服和玩具。
李西貝調整好狀態,孫哥扛起攝影機,比了一個OK的手勢,開機…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李西貝,這里是婦幼醫院,今天棄嬰圓圓即將出院…”
而在一大二院的走廊里,候診的患者正拿著手機觀看著直播…
“哎,你看,李西貝正在直播呢,好像是棄嬰的事。”
“不知道圓圓的爸媽會不會去。”
“這孩子也太可憐了。”
薛偉琪隨著盧醫師查房,偶然路過聽見了議論聲。
“她昨天夜里蹲點,今天這么早就又開始采訪,果然是拼命二娘啊。”薛偉琪心里暗暗感慨。
昨天中午返回的車上李西貝接到電話,通知晚上要進行蹲點采訪。而此時此刻,她又站在鏡頭前。
整整一夜沒睡,卻還能保持如此爆滿的狀態來主持,
薛偉琪這一刻才明白,原來,這“拼命二娘”的稱呼果然不是白來的。
“也不知道,她吃飯了沒?”
“偉琪,你說一下這床患者的情況。”盧醫師突然的提問,打斷了薛偉琪的思緒。
“哦,好,患者是昨天進行了手術,術后一直在觀察…”
忙碌的查房,讓薛偉琪再沒有時間多想。有些心思一閃而過,或許,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
醫院的實習就是這樣,雖然沒有工資,但卻不比正是的醫師輕松。甚至,有時候要做的工作更多。
特別是張寧和薛偉琪作為盧醫師的學生,更是承受了很多的壓力與擔子。
優秀,向來都是與努力分不開的。
就像此時在醫院里忍著胃痛采訪的李西貝,從不訴苦,是因為想要堅持。
在福利院等了一天,圓圓的父母還是沒有出現。李西貝與孫哥這一天也只是吃了一些面包,再沒有其他。
孫哥畢竟是男人,身體還是扛得住,可李西貝這胃痛的毛病就算吃了藥,還是讓她疼的額頭冒汗。
“西貝,你還好吧?”孫哥察覺李西貝的異樣,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吃了藥,一會就好了。”
李西貝捂著腹部,咬牙忍著。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出現這種情況,她習慣了,等到藥效發揮就沒事了。
可不知怎的,這一次,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痛了。
“西貝,西貝,你別挺著了,我送你去醫院吧。”孫哥放下攝像機準備開車。
“等,等一下,采,采訪…”李西貝不愿意就這樣放棄。
可此時她腹部的絞痛,讓她根本無法直起身來。
“我已經給李哥打了電話,他派人來接替了,你這個樣子根本沒辦法采訪的。你忍一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李西貝還想阻攔,可她此時的狀態根本沒有力氣再反駁。她咬著牙,滿頭是汗。
另一邊,在一大二院的醫生辦公室里,正坐著一小女生,她翹著二郎腿,背著書包,嘴里吃著辣條,伴著耳機的節奏搖頭晃腦。
薛偉琪查房回來,看見那小女生坐在張寧的位置上,一頭霧水的問道:“請問,你是誰?這里是醫生辦公室,患者請到外面等。”
那小女生摘下耳機,繼續吃著辣條,回道:“不好意思醫生,我不是患者,我是來找我哥的。”
“你哥?”薛偉琪瞪大了眼睛。
“對啊,他就是…”
就在小女生吃著辣條準備說出名字的時候,張寧回到辦公室…
“小朵!”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