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天生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尤其是她在意的方面。從外貌上來看,祁清枝和邢心安是一類人;但從感覺上來看,邢心安無時無刻透出的是有事勿擾的氣息,而祁清枝明明笑容滿面的,卻依舊能讓你感覺到她的冷清。
而她的這份清冷,對顧笙,是顯而易見的。
許默牽著顧笙的手來到休息室,問她累不累,她搖搖頭。
許默斟酌著說:“剛剛別誤會,因為要布置現(xiàn)場,所以就問了一下學(xué)姐的意見看看行不行。”
許默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向下看,剛好就碰到了顧笙的視線。顧笙望著許默的眼睛,突然笑了:“我知道呀。”
說完還夾菜給許默:“不是說這里的飯不好吃嗎?多吃點,好像都瘦了。”
許默也夾菜給顧笙:“你也吃。”
顧笙晚上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秋風(fēng)的蕭瑟吹得她縮了縮脖子。風(fēng)帶動落葉,在顧笙眼前轉(zhuǎn)了個圈,偶爾也有鳥扇動翅膀發(fā)出撲簌簌的聲音,她突然就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落葉。
許默不知道,在她看到祁清枝自然遞給他水的時候,他連拒絕都沒有,他那么一個討厭別人觸碰他的人,就那么自然的接住了那瓶水。
許默,到底是你變了還是她顧笙誤會了。
顧笙就突然覺得很委屈,明明才開學(xué)沒有幾個月,為什么感覺哪里不一樣了,什么都變了。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雙手和脖子都往衣服里縮了縮,繼續(xù)往前走,就忽然被人從身后抱住。身后傳來熟悉的氣息,她眼眶突然就紅了。許默把大衣?lián)伍_裹住她,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輕輕開口:“剛剛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但又什么都不問。怎么啦?看到其他女生吃醋啦?是要自己回去調(diào)節(jié)情緒嗎?”
顧笙的喉嚨略微沙啞:“可你都解釋過了啊,我再斤斤計較顯得我很小氣。”說完還吸了吸鼻涕。
她身后的胸腔感覺在振動,許默在悶聲發(fā)笑。
顧笙氣急,掙脫她的懷抱。
許默趕緊把人哄住:“好了好了,我錯了錯了。”
“……那你到底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她是不是……喜歡你……”顧笙越說越蔫巴,已經(jīng)把祁清枝來到她面前說要競爭都腦補出來了。她人那么高,都和安安一樣高,她怎么打得過她,她忍下去的淚意又要涌上來了。
許默讓顧笙面對他,他微微彎腰看著顧笙紅彤彤的眼睛:“沒有!學(xué)姐只是跟我在設(shè)計上有溝通,其他沒有交流。要信我。”
顧笙越過眼中的茫茫水霧看著許默,點了點頭。
許默又溫柔地替她把眼角的淚痕擦掉,嘆氣:“怎么這么愛哭啊。”
“還不都是你!”
“好啦我錯啦,送你回去吧?”
現(xiàn)在顧笙才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突然出來了,活動會場布置完了嗎?”
許默把顧笙的手抓著放進自己大衣口袋:“沒事,基本都差不多了,后續(xù)他們收拾就行。”
明明是相同的一段路,也還是她在走,可明顯心情跟幾分鐘前不一樣,許默牽著她的手,她跟在許默后面看著他的側(cè)臉,真好,他還在她身邊。
再次睜眼的時候,邢心安已經(jīng)起來了,她睡意朦朧:“怎么起這么早?上午不是沒有課嗎?”
邢心安反手把一個帽子扣在頭上,對她揮揮手:“和明亮出去吃早飯。用不用我?guī)湍銕В俊?/p>
顧笙搖搖頭打個哈欠:“不用,我也起床。”
顧笙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好像睡落枕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頭發(fā),也拿了和邢心安同款的帽子扣在頭上,是該洗頭了。
許默這個點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課了,早上許默說要送早餐給顧笙,顧笙搖頭說自己起不來,睡到自然醒就去食堂吃早餐。許默也不勉強她,一周里好不容易這天沒有早課。
顧笙手里拿著從宿舍拿著燙好的熱牛奶,尋思在二食堂的早餐吃什么。
她掃了一眼座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張歌嗎?
張歌去了趟食堂超市,早上食堂人還不是很多,超市的對話隱約傳了出來,她聽到熱牛奶。
張歌兩手空空的出來,隨意趴到一個座位上,顧笙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她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子,張歌聽聲音抬頭。
“剛聽到你要買熱牛奶?現(xiàn)在這個天氣可能還沒有賣。我的給你。”
張歌聞言笑出聲:“哪有那么嬌氣,我不用,你留著喝。”
顧笙看著他手摁的位置:“得了,暖暖胃。我待會可以喝杯粥。”
張歌看她堅持,接過了熱牛奶:“那你吃什么,我請你吃早餐。”
顧笙想了想他不欠人的性格,無奈道:“煎餅,黑米粥。”
張歌買了兩份早餐,她們面對面在餐廳這個嘈雜卻又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下,吃了一頓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