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倆人拎著小水桶回來的時候，茍明亮三人已經坐在一起，吃起來了烤好的食物。

茍明亮滿臉都是笑意：“這倆大哥怎么了？”

邢心安和顧笙均是聳肩，表示不清楚。

他站起來拍拍屁股，圍繞倆人走了一圈，瞥見桶：“呦呵，你倆去撿貝殼了？”

桶里各式各樣的貝殼被隨意放在桶底，許默和張歌對視了一眼，又默默的移開了眼睛。

半斤八兩而已。

茍明亮打開啤酒：“得了，倆人像個小孩，還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好好玩就得了，怎么，想玩什么游戲嗎？”

現在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處，垂直于海平線，可能天氣已經進入深秋，海邊的人并沒有很多，偶爾有一兩對打鬧的情侶路過，不一會也就遠走。顧笙他們穿的挺厚，跑了一會兒玩了游戲，再加上喝了些許啤酒，臉上就算被海風吹著也很舒服。

看著打鬧的情侶，許默突然想起了高考之后帶顧笙來這里玩，那時候正是熱戀期，初心萌動，時光剛好。想到此處許默看了一眼顧笙，顧笙可能也是想到了他們共同的回憶，有感應的向他看來，倆人相互一笑。

張歌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啤酒。

就這樣玩著鬧著吃著看著，時間就到了下午，剛要回去的時候茍明亮才突然想起：他們都喝酒了。誰開車？

……

最后他們還是在海邊看到了日落之后，才緩緩歸去。

許默牽著顧笙在學校門口下了車，顧笙對他們擺擺手，許默回頭對茍明亮道謝：“謝了。”

心情不好是真的，要道謝也是真的，畢竟如果不是茍明亮，他和顧笙拎著東西會不方便很多。

許默和顧笙走了之后，張歌也讓茍明亮他們走，茍明亮有點猶豫：“哥，要不我去還吧，你現在回去還能趕上你的作息。”

“廢什么話。”張歌點了一支煙，站在駕駛坐車旁邊，把茍明亮揪下來。

茍明亮也不再勉強：“你把車停到前面那個餛飩店就行。那我帶著安安先走了。”

張歌不耐煩的擺擺手。

反手一個關門，一溜煙就把他們甩在了后面。

邢心安看著遠去的張歌：“不是？他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茍明亮摸了摸鼻子，有些話還是說不得的，推著邢心安肩膀走：“哪有，他可能一個人單身太久了吧。你冷不冷呀，現在餓不餓？”

說著要把自己衣服脫給邢心安，邢心安給他摁住，跳到他背上，摸著他頭上怎么也捋不直的呆毛：“不冷，也不餓，就是有點累，你背我啊。”

“嘻嘻嘻，好呀。”

顧笙一直被許默帶著走的很快，漸漸的跟不上他的步伐，掙扎開了他的手：“許默，你走慢點。”

但許默在她松開他手的那一刻就剛好停下。

他沒有回頭。

“你為什么要喊這么多人一起？”他問。

顧笙不明白。

“我問你為什么要喊這么多人去燒烤。還有張歌。”

許默轉身看著她，她揉著手腕上面還有他抓時的溫度。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暴躁的許默，她看得出來他今天心情不好，她也確實想了是不是因為人多才心情不好，但她自己下意識就反駁了，因為許默并不是討厭熱鬧的人。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因為人多，才生氣。但他現在她真的有點看不透了，她還沒有說話又被許默質問。

“以前多好啊，我約你出去的時候，你就那么蹦蹦跳跳的出來了。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而你注意力也一直放在我身上。可是笙笙，今天……今天你是有幾次目光在我身上的？”

說到最后，許默忽然有些許挫敗，到底……到底是什么時候變的呢？變得她身邊不再只有他一個人，變得她時時刻刻都能把目光分給別人，可他才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嗎？

顧笙面對他的指責突然說不出話，她低下頭：“那你呢？什么時候你身邊也會有其他女孩子了。你也會接受其他女孩子的水了？”

“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以為你聽懂了，那是個意外！我并沒有接受！”

“可你明明就喝了啊……”她的聲音已經帶了顫音。

“我說幾次了！那就是個意外！”

他突然拔高音量，把顧笙嚇到不知所措。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許默。”

她慢慢后退，他以前會主動離女生很遠，面對遞過來的水也會說抱歉，會微笑看著她。不會對她大聲說話，看她的時候眼睛也都是亮晶晶的，但不是現在這樣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我們都冷靜冷靜。”

顧笙說完就朝著許默相反的路線走去。

許默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