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停留在這里拼命掙扎，他沒辦法面對那個故意阻擋他前路的表哥笑著說沒關系。

在成績出來的時候，姨母不敢相信看著總分，她家小歌學習一向都很好，每次家長會他都是被夸獎的那一個，還拿了學校的表彰：“怎么分數這么低？是不是哪里算錯了嗎？”

張歌很想出言嘲諷，發泄情緒：是你養的好兒子……

可這一切跟姨母根本沒有關系，她本就不知情。

最終，他也只是情緒低沉地把寫有總分數字的紙張從姨母手里抽出，不在意的用手指隨意折疊的回答：“沒算錯，是我發揮的不好。”

他壓下心中的躁動和不安，望著窗外，此時月色朦朧，像極了戀人之間純潔又羞澀的氣氛。

而如今，一切都已過去。那些獨自撐過來的時光已經足以讓他面對以后的困難，更何況，他現在有了顧笙，有了那個他看了一眼就感覺很親切的女生，看了一眼就喜歡的女生。

還沒感慨完，公司老板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小張啊，現在有空嗎？”

“有的，您說。”

“你上次做的那個報表再發我一份。”

“好的，稍等。”他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里，一邊拿出筆記本一邊敲密碼。

“小張，馬上就年底了。你也知道咱們公司的情況。明天沒事的話來公司幫下忙。”

他休息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這個要求在情理之中。

“行。給您發過去了，您查看一下。”

“好，看到了。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

掛了電話，站在窗邊的人尚司轉過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男人，雖然面前的男人已經不再年輕，但舉手之間那股成熟穩重的氣質總有種魅力，和張歌有著三分相似。就連跟人交流時，那雙眼睛也有相同的銳利。

“祁總，你看這大晚上的你還要盯著工作，怪不得起止集團能在眾多公司中脫穎而出啊。”

翹著二郎腿的祁風眼神盯著眼前男人的手機，耐著心性，不露情緒：“尚總說笑了，起止集團是大家努力的結果，靠我一個人也走不到今天不是？”

尚司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男人，兩年前兩個公司合約已經到期，祁風這個人擺明了已經找好了下家，來談合作也有別再糾纏的意思。可他在離開公司的時候見了張歌一眼，忽然就停住了腳步，盯著跟他擦身而過的年輕人。兩天之后，忽然就改了主意，派人送來了合作的合同，條件是向人事要張歌的個人資料。

他自然不會反對，合作正中他的下懷。沒想要一個小小的實習生竟然能促成一份合作。

當然，祁風和張歌的關系也值得考究。看透了這層關系之后，他在工作上開始親自提點那個年輕人。

不過張歌也確實沒讓他失望，雖然他還是個學生，但能力確實不容小覷，不僅完成了他交代的每件事情，而且完成的也確實漂亮，讓人挑不出錯。

不愧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人。

而此時此刻，早已過了下班時間，祁風還特意跑到公司來要一份小小的報表，堂堂一個公司的領導人，會連一份報表備份都沒有？

明顯，他意圖不在于此。他故意轉了個心思，桌子前的電腦動也沒動，就向張歌打了電話。

看如今祁風這表情，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尚司抬眼，眼神中露出一絲精明：“祁總，發你郵箱了。哎呦，都到這個點了，要不要弟弟做東，請你去喝一杯？”

祁風此時面無表情站起身，扣著西裝外套：“下次吧。你嫂子還在等著吃飯。”

“成。”

看著祁風穩重的背影，尚司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思緒活絡，只聽說過祁家有位千金，沒聽說過有其他孩子啊。

難道是私生子？

也不應該啊，在祁風眼里，工作大于一切。他這個人在行業里可是出了名的不留余地。抓住一絲機會一定會趕盡殺絕。有時間肯定就去查各公司私底下的動作了。

嗯，這點和張歌不像。張歌追求雙贏。祁風追求利益最大化。

姓氏也不同。

祁風又不是那種亂搞的人。

想了半天沒想個所以然，索性也不想了。拿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加快了往外走的步伐，他家也還有位姑奶奶在等著呢。

請祁風喝酒不過是托詞，祁風必然不會答應，雖然祁風這個人在工作上心狠手辣，又是一個工作狂，但他本人還是很顧家的，只要不是必要工作商談，他都會按時按點地回家吃飯。這也是他確信祁風不是亂玩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