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歌一大早就踏入公司。

就被公司的場面鎮住，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交談隨處可見，每個人拿著文件夾腳步翻飛?？梢娒Φ搅耸裁吹夭?，這雖然是每年年底都見到的場面，但見到還是免不了頭疼。

穩了穩心神，戴上員工牌走入公司。

同事頭都沒抬隨意跟他抬手打了個招呼就擦身而過，他禮貌的點頭。

頭還沒抬起來，就被人用文件夾“pia”的一聲打在了頭頂。

本能的轉過身尋找源由。

尚司順便把文件夾扔他懷里：“愣什么呢？看一下什么問題，總結下來發給我?！?/p>

張歌穩穩接過，翻了幾下發現是已經處理過的問題。

“這……這個問題不是已經解決過了嗎？”

尚司停住前進的步伐，雙手撩開上衣外套叉腰，氣笑了：“這不過年了嗎？他們這群人聽說我們又和起止集團續約，開始不鬧騰點事不罷休。年都不想讓老子好好過，那老子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看老子怎么好好調教他們?！?/p>

尚司松了松喉結下的領帶，語氣中帶著一股狠戾。

這群人就跟狗崽子似的，盯上起止集團已經很久了，之前不過是因為起止和他們公司有合約，這群人才能按兵不動，就等著解約之后一口咬上起止。

但祁風也不是吃素的，一早就聯系好了下家。如果不是因為張歌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計劃，他早就已經甩開他們公司和這群人，然后和其他公司實現雙贏。

這事祁風做的隱秘，那群人自然也不知道。

現在祁風和他們續約，所有的一切都擺到了明面上，那群人手上的肥肉丟了，自然連表面功夫也不維持了，直接和尚司撕破臉皮，祁風四兩撥千斤把矛頭直指尚司他們。

尚司不知和祁風達成了怎么樣的協議，就吃下了這個啞巴虧，這群人出招他就接招。有交集的業務上就動手腳，沒交集的業務上開始各種使絆子。

尚司這個人給人的整體印象翩翩公子如沐春風，整個人非常好脾氣，相處久了才知道，這人就一笑面虎，專干打蛇打七寸的狠事。

張歌手里拿著文件夾，輕輕為那群人捏了一把汗。

“行，我再整理一下。”

“這個不急，現在我們公司這個情況我剛好可以給你講解一番，你拿來練練手，讓我看看你最近有什么長進。對了，順便再分析一下，寫個業務變動情況的報告，還有事情的可行性，還有把握有多大，都給我寫出來。”

“好的?！?/p>

……

果真如張歌所說，一上午他整個人忙的腳不沾地。

辦公室里，尚司看著不停變動的電子屏幕，指點著他下一步應該怎樣走，如果對方狗急跳墻反咬一口，又或者下了狠勁要同歸于盡，我們又該怎么做。張歌記筆記的速度很簡略，但還是記錄了整整幾大張紙。

張歌一上午受益良多，等緩過神上衣襯衫領口已經緊貼脖子，仔細聞還有些汗味，這在嚴寒的冬天，居然也能出汗，他真的是學到許多。

尚司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把筆扔在桌子上：“好了，去吃飯吧。”

張歌用手捏了捏眉心，雖然很疲憊，但腦子里的東西確實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好?！?/p>

尚司拿出手機，露出整個上午都沒有過的笑容，雙手打了幾個字，拿起西裝外套就向外走：“我就不跟你吃了，你嫂子來接我去吃飯了?！?/p>

壓抑不住的春風得意。

張歌抿嘴微笑了下：“行，吃的愉快。”

他也忽然想起來一上午沒有看手機，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了半個小時前顧笙的電話。

他還沒有回，顧笙就有消息彈了出來。

顧笙：要記得吃飯啊。

顧笙：圖片.

顧笙：看，我做的紅燒肉，姥姥教我的，可好吃了。

他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往上翻了翻記錄，還有半個小時前的未讀消息。

顧笙：在忙呀？吃飯了嗎？

他身體靠在會議桌上，雙手打字。

張歌：剛下班，正要去吃飯。

張歌：回復’圖片’，真棒，匯聚了色香兩大特色。屬實不錯。提出表揚。

顧笙：還沒有吃飯？

她又急急的發來一個澄清圖片，一盤見底的紅燒肉。

顧笙：是色香味俱全，真的很好吃。

張歌：行，既然你說好吃，那肯定很好吃。現在我也點了一份紅燒肉，四舍五入，也算我們一起吃飯了。

顧笙：……但我想吃火鍋。

張歌：……

所以，情侶之間的默契情話，在他們之間完全體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