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母被這個厚皮臉的兒子懟到啞口無言。

但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剛剛他是說“我們對象”？

把目光投向正乖乖扒飯的張歌：“張歌也談女朋友了？”

果然，女人多大年紀都有八卦心理。

“多大了，家是哪的，長的怎么樣啊，小姑娘脾氣大不大……”

茍明亮啃排骨的嘴頓住了，瞬間就把頭轉向了張歌。

好兄弟，我沒想出賣你。

張歌倒是反應不大，面對茍母的盤問態度始終溫和，嘴角掛著微笑不緊不慢回答茍母的問題：“她和我同齡，小我幾個月；家是學校本地的。”

茍明亮一看張歌臉色并沒有變化，心中按捺不住的搞事基因，瞬間釋放，吊兒郎當看好戲似的還補了一句：“我們還去過她家。”

張歌笑意不變的機械轉頭看了他一眼，嘴里不停：“小姑娘性格溫和，沒見過發脾氣。長相的話……宜家宜室，是我喜歡的。”

說完，紅暈已經慢慢爬上了臉頰，像是打了腮紅。

茍母看著張歌羞澀的模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旁邊的茍父：“明亮他爹，怎么當年你就沒有這樣的花言巧語夸過我。”

茍父：……

茍明亮：……

張歌：（繼續微笑）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前幾天太過于忙碌，突然閑下來窩在家看電視，還真有點無聊。

茍家父母正在圍繞餐桌包餃子，張歌第一年登門過年的時候，實在不好意思，提出搭把手的提議。

沒成想茍母直接拒絕他：“你倆去看電視去，我和你叔叔就行了。也沒見茍明亮那小子搭把手，別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樣哈乖孩子。”

張歌還是第一次聽到母親之外的人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哄他。

穩住哽咽的聲音，短促卻感動的回答：“好。”

此時正在包餃子的茍母茍父看到倆孩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頹廢的風姿實在是一言難盡。

茍母覺得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好在馬上就過年了，她一聲令下：“你倆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買點零食和年貨，看著點時間。”

茍明亮人雖在這，心早就飛出來了，但迫于母親“一年到頭也不回來看看你老爹老娘，回來了也就知道往外跑，你干脆別回來了”的念叨，說服自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了一上午。

此時母上大人發話，他瀟灑的扔了手里的薯片袋子，拍了拍身上的殘渣，扭頭風情萬種的對張歌拋了個媚眼：“大哥，走，我帶你出去快活。”

張歌：“……”

你鬧脾氣不是不理他呢么？

算了，既然茍明亮把臺階給了，他就非常給面子的下了。

倆人隨手抓了件風衣外套，浩浩蕩蕩順風而出。

樓下物業早上剛把紅燈籠掛在光禿禿的樹枝上，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茍明亮縮了縮脖子，非常納悶：“這鬼天氣怎么這么冷。”

張歌薄涼的聲音比天氣還冷：“因為是冬天。”

“不是，你下樓的時候怎么不勸著我點，讓我拿羽絨服？”

“嘖，誰攔得住您啊。”

“……你又咬牙。”

“……”

“哥，我發現你越來越不疼我了。QAQ”

張歌看著茍明亮瑟瑟發抖的身軀，被他裹成緊身衣的風衣，再配上他可憐巴巴的語氣，直擊張歌內心深處的良知。

嘆了口氣：“走，我們去商場。”

茍明亮笑彎了眼睛，目的達成卻依然賤兮兮的反問：“啊？哥，咱們不是去買年貨嗎？去商場干什么呀？商場買年貨嗎？”

“……”

到正午十分，茍母打看門，看著倆孩子雙手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回來。

這倆孩子屬實能造。

茍明亮把東西放在地上，十分得瑟的在茍母面前晃了晃，成功的吸引了茍母的視線。

“你……這紅圍巾紅帽子紅手套怎么回事？”

“張歌給我買的新年禮物，好看吧？”嘚瑟的要原地起飛。

“……”茍母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的傻孩子。

扭頭對張歌說悄悄話：“這么丟人你怎么帶回來的？”

張歌尷尬的撓了撓下巴，摁住原地轉圈圈的茍明亮，讓他正常點。

你沒看到你媽都嫌棄你了嗎？傻孩子。

又實在受不了自己孩子脫線這性格：“人張歌給你買了新年禮物，你呢？”

茍明亮依舊沉浸在“自己有禮物”這件事情中，本能陳述事實：“我想給他買來著，他不要啊。”

茍母攥緊自己的拳頭，耐著性子追問：“不要你就不需要回禮了？”

我平時是這么教你的嗎？！我慈母的形象遲早被你敗壞掉。

茍明亮在張歌的壓力下，停止了跳動，蹲下身從購物袋抽出了盒餅干，扔到上面這人懷里。

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你看我送了。”

我還是當著你面送的。

茍母：“……”

這誰家缺心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