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明亮看著張歌在他面前,把手機放到兜里。
張歌正微瞇著眼睛,毫無感情的盯著他。
茍明亮自知理虧,不自然地擺擺手,一步跨跳到他原本沙發(fā)的位置,撕開一包薯片抱在懷里。
出口調(diào)侃,“不賴嘛,還知道把禮物放到人家家里。”
茍明亮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吃嘴上的虧。
即使他此刻正處于在張歌沒有感情的目光之下,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調(diào)侃著張歌。
“呵。”
張歌把手滑入運動褲口袋,扭頭看了眼樓下,確定沒有茍家父母的身影。
漫不經(jīng)心的踢踏著拖鞋,踱步到了茍明亮的位置。
茍明亮這孩子絲毫沒發(fā)覺危險來臨,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走到他面前的張歌。
“你也要吃薯片?”把手里的薯片往他那邊遞了遞。
張歌的笑容高深莫測,動了下脖子,突然出手。
一只手卡到了茍明亮清瘦的鎖骨之上,另一只手捏住他腰間的癢癢肉。
被瞬間摁到死穴的茍明亮開始不受控的在沙發(fā)上瘋狂扭動,妄想擺脫張歌的毒手。
“哈哈哈哈哈哈哥我錯了哥哥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接著皮?”
“對…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不鬧了不鬧了,哈哈哈哈哈別撓…哈哈哈哈哈哈”
“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啊我錯了,真的。”
……
鬧了一會兒,張歌逐漸脫力,松開上衣打褶的茍明亮。
他閉著眼睛,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fā)里。
好累。
茍明亮也癱倒在原地,整個人趴在沙發(fā)上,臉頰靠著沙發(fā)墊,沒力氣掙扎。
他剛笑的胃疼,下手真狠啊。
茍明亮悶悶的聲音從沙發(fā)上傳過來:“笑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張歌眼睛掀開一條縫,懶懶的應對:“可以省個過年禮物。”
茍明亮:“……”
居然沒想到是這句話,真行。
茍明亮:“你想都不要想。每年禮物少不了我。”
“給個機會。”
“你已經(jīng)沒機會了。”
……
薯片因為茍明亮的突然撒手,此刻整袋扣在了羊絨地毯地面上。
沙發(fā)上的倆人各距沙發(fā)一頭,還有一搭沒一搭的互懟。
沙發(fā)下,薯片親吻著地毯。
茍父茍母推門而入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茍母腦中的那條神經(jīng)在看到倒扣在地毯上的薯片時,瞬間崩斷。
要命。那可是她前幾天剛干洗過的羊絨地毯。
茍父悄悄替茍明亮捏了一把汗,要命,這可是你媽前幾天剛干洗過的羊絨地毯。
平時她就當寶貝似的,喝口水都不允許端著走到毛毯上。
兒子,這我真幫不了你。
茍父輕輕把手搭在茍母肩上,無聲勸告。
還有孩子在呢,別炸毛。
茍母耐著脾氣,輕扯著嗓子:“明亮啊,你吃的薯片怎么掉地毯上了呀?”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茍明亮把埋在沙發(fā)中的頭抬起來:“……”
他老娘啥時候回來的。
“不是我吃的,張歌吃的。”不管怎么說,老娘這么溫柔的語氣一定有炸,先甩鍋一定沒錯。
茍母:“……”
咬牙切齒:“人家張歌從我和你爸下樓就在睡覺,你還敢污蔑人家?!”
茍明亮目光轉(zhuǎn)到張歌身上。
他雙手沒控制力似的垂放在沙發(fā)上,頭下枕著沙發(fā)靠墊,面色紅潤,呼吸均勻……
上一秒還跟他互懟的那個人,這一秒已經(jīng)陷入沉睡狀態(tài)。
……干的漂亮!
知道此時甩鍋無用,老爹也躲在老娘身后裝作看不到他的求救。他非常迅速的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斷,不就是認錯?大丈夫能縮能伸。
乖巧認錯:“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茍母一臉“果然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好事”,作勢就要拿腳下的拖鞋揍他。
而張歌此時碰巧“悠悠轉(zhuǎn)醒”,揉了揉剛睡醒的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站在玄關(guān)的茍家父母:“阿姨叔叔,怎么了嗎?”
茍明亮:“……”
兄弟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演戲?
茍母看著剛睡醒還散發(fā)著乖張氣息的張歌,怎么好孩子都是別人家的呢?
母愛泛濫,對著張歌就換了慈愛的面容:“吵醒你了?沒事沒事,好孩子,太晚了,回屋睡吧別著涼了。”
茍明亮:“……”
察顏觀色是茍明亮第二大特點。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茍明亮放下一句:“媽我也去睡了”遛了沒影。
“好的,那我先去睡了,阿姨叔叔也早點睡。”
“去吧去吧。”
張歌走到客房,不出所料一個龐然大物就從門后跳到他身上,雙手掐著他的脖子。
茍明亮憤恨到咬牙切齒:“你居然裝睡!我都看到你笑了,你還裝睡!”
張歌再也忍不下去:“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