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特訓歸來。同學之間的氛圍明顯不一樣。

大家能清晰感覺到顧笙邢心安四人的上課氛圍不一樣了。

連周圍的氣質都發生變化。

帶他們專業課的，是本校一位慈祥的老教授，已經退休的年紀，但因為熱愛校園生活，又重返校園，和孩子們一起度過愉快的校園生活。

也就是這樣憑借一腔熱愛從大三，一直帶他們到了大四。

老教授面容慈祥，嘴角總是噙著一抹微笑。

授課聲音不帶擴聲器卻依舊鏗鏘有力。回蕩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教授并不嚴格，為人和善。但總有一群小兔崽子仗著老師脾氣好而為所欲為。

之前邢心安和茍明亮總是窩在最后一排，睡覺玩游戲，或者趁教授不注意偶爾交頭接耳討論悄悄話。

同學們按自己的心性分散坐在各個角落，教授也不強制他們聽課，總是眼含笑意，一邊授課，一邊回憶少年工作的時光。

不枯燥，但也沒有很生動。

張歌和顧笙為人性格老實本分。每次落座都是固定的第三排，不坐引人注目的第一排，也不放任自己坐最后一排。

學習態度一直踏實而認真。

但大四開學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精神覺悟突然上升了一個層次，總覺得每次上課，座無虛席。

之前睡覺的，打游戲的，逃課的，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求知若渴的臉。

張歌和顧笙以及茍明亮和邢心安四人，都情理之中的選擇了第一排。

教授胳膊下夾著課本就進來了，看到這副場景，腳步頓了一下，用手扶了扶眼鏡。若無其事的做每年必做的開場白。

“同學們好啊。今年你們專業的代課老師還是我。”

課堂哄笑一片。

氣氛剛好。

“我看大家今年學習熱情很高亢啊。”

臺下大家異口同聲：“是～”

教授笑的依舊很暖心。

“那，有沒有同學自愿上臺來講解一下我上年留下的作業呢？”

“……”

氣氛開始停止了融洽，靜的可怕。

教授倒也沒在意這極大反差的變化環境，繼續說話。

“是不是連上年的題目都記不清了呢？”

“沒關系。”

“反正我也不會提示。”

“慢慢想，不著急。”

下面每個人頭都低的像顆成熟的稻穗。

無精打采。

現在估計大家心里都異口同聲的腹語面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

這是個腹黑的老頭。

教授調侃的能力一絕，授課的能力更是一絕。

顧笙和張歌按照自己的節奏詳細記述著筆記，邢心安幾乎每一個板報都有拍下來，只有茍明亮，聽著教授講授的知識受益良多。

暑假期間惡補的很多知識點，現在都融魂貫通，自動連接每一點，形成一線。

一節課下來，強大認真如顧笙和張歌，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放松。

教授的專業詞匯太多，一不留神漏掉某個知識點，再重新投入實屬不易，所以整節課需要非常投入才可以跟上教授的節奏。

每個現實案例也都是緊貼知識點，需要理解也需要記憶，勞心又勞力。

邢心安之前沒有認真聽過，也沒有像茍明亮惡補過，所以一節課下來，她覺得自己不僅身體僵硬，而且腦袋充血。

虛弱的躺著身邊茍明亮的肩膀上。

“我覺得我可能要廢了，我想吃排骨。”

茍明亮忍住笑意，捏了捏她的臉頰。

“等會我們就去吃，多吃點。”

“可我還有好多筆記沒有整理，教授講了好多，我都記不住嗚嗚嗚。”

茍明亮見不得他對象哭著一張臉，低哄：“我幫你整理，我幫你講解，不哭。”

邢心安越聽越說越覺得委屈。連茍明亮都聽懂了她還是不會。

這低聲嗚咽的異聲，驚動了對面正在喝水潤嗓子的教授，好奇的抬起眼簾。

發現來源之后，漫不經心走到邢心安面前：“怎么了？學不會了？”

邢心安坐直了身體，乖巧又誠懇。

“有點難接受，但可以理解。”

教授垂下視線，多看了這個嘴硬的小姑娘兩眼。

留下意味不明的兩個字，轉身走向講臺。

“挺好。”

課間大家都休息了十分鐘稍作調整。

教授指尖夾了一根粉筆，掃過班級，把一片低迷氣息盡收眼底。

正準備繼續輸出知識，筆尖停頓了下，語言稍作了調整。

就連語氣都變得緩慢。

邢心安是沒發現什么變化，一如既往的瘋狂拍照片和記筆記。

顧笙和張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教授還是一個可愛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