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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是融合怪

第三十二章齊山道觀(八千字)

李錫科昏迷到第二天才醒,由于一直沒有進食,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

練武場的伙食當然比不上侯府,多是些粗糧,廚師還是從士兵中選出來的。

但這些都不影響李錫科的胃口。

“慢點吃,別噎著。”

安萍很是貼心,笑顏如花。

徐道義悠悠地說道: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這種傷勢沒有半個月是難好了。”

許辰和安萍雙腿都被布帶和木板牢牢固定,唯一的手臂也老老實實彎曲著吊在胸前。二人靠在傷員專用的床鋪上,各自一臂相對,竟有一絲喜感,讓人感覺像是一對夫妻。

許辰閉著眼睛許久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人生。

“你說殿下要是看到這幅光景,會有什么表情?”

安萍沒來由說了這么一句。

徐道義皺了皺眉頭,表情復雜。

“只要他的好徒兒沒事,殿下就不會有多驚訝,說不定還會為此高興?!?/p>

李錫科聽著他們話中有話,手中的饅頭忽然就不是那么香了,看著一旁灰頭土臉打瞌睡的雷鳥雪兔,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因為他受了傷,而自己昏迷醒來后,原先肌肉的酸痛感全然消失,甚至整個人像是被重塑一般煥發新生,但這讓他多了幾分負罪感。

“對不起……”

他小聲地嘀咕。

許辰睜開眼睛肅然道:

“你沒必要向我們道歉,這只不過是職責罷了。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使出我們從未見過的功法?”

李錫科撓了撓后腦勺賠笑道:

“其實這也不好說……”

是真的不好說,吸收通道中的靈氣后,就嘗試用火之氣息使出靈試時未放完的功法,結果沒想到破壞力如此驚人。

這次融合能夠成功,全靠靈氣。

火龍神在他昏迷后還能行動并且擁有著強大力量,這足以證明越高階的氣息調動就會產生更大的身體負荷以及難以預料的風險。

一切還都下不了定論,只有精益求精熟練掌握基礎的火之刀法才能游刃有余。

李錫科握緊了拳頭。

“我的訓練才剛開始吧?!?/p>

許辰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徐將軍,殿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徐道義點了點頭向著李錫科說道:

“小子,可別再胡來了,我一個人受不住你那一擊?!?/p>

“是,將軍!”

雷鳥雪兔打了一個機靈睡意全無。

“大哥,你聲音小點,我們都快睡著了又被你吵醒?!?/p>

雪兔無奈地說道。

二人撲了一夜的火,臟亂不堪、精疲力盡。

李錫科一把上前摟住他們的脖子,驚得還未清醒的雷鳥虎軀一震。

“大哥你這是干嘛?”

“謝謝……”

你是我們的大哥,又有什么謝的呢?

二人忽然感覺鼻子一酸,似乎有什么不爭氣的東西要從眼睛里流出來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用溫柔的語氣向他們道謝了,多數情況下都是嘲諷、挖苦……

雷鳥用手撥開李錫科,支支吾吾道:

“我們臟的難受,就先回偉南閣了?!?/p>

李錫科笑道:

“記得請郎中給火煌復查身體,我可能會在這里待上些日子,你們無事就在雀城轉轉,趁現在還有侯府兜底?!?/p>

二人轉身揮了揮手,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走出了屋子。

決斗場上還殘留著未處理的碎石,空氣中布滿了溢出的火之氣息,有源源不斷的氣息補給,正是修煉的最好時機。

徐道義帶上了自己的佩刀,李錫科赤手空拳。

“精鋼鍛造之刃能更好地引導氣息,這也是五大族以‘刀’之名定義流技的原因?!?/p>

李錫科無奈道:

“但我還沒有屬于自己的佩刀?!?/p>

“這個問題你不必操心,殿下自會相贈?!?/p>

徐道義緩緩拔出佩刀,刀身雪白發亮,透漏出一絲寒意。

“火之刀,第一技,火流輪!”

刀尖隨著氣息而動,在空中劃出一道缺口,好似空間被撕開一般。

炙熱的圓形火輪從縫隙中如飛鏢狀射出,大約有十來個分別沖向場邊的石柱,擊出顯而易見的裂紋。

徐道義將佩刀扔向李錫科,朝他拱了拱下巴。

我來就我來。

“呼……呼……”

李錫科突然屏住呼吸,全身鼓起力氣,右腳后撤一步,揮刀而出。

“嘎——嘎——嘎?!?/p>

一只烏鴉從空中飛過,什么都沒有發生……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徐道義甚至整個臉都陰沉了下去。

“你給我認真點行嗎!??!”

“不是我的鍋啊……”

李錫科急的滿頭大汗,明明氣息的調動他已經觀察到了,怎么成功不了?

【我多給你一些使氣的知識。】

“行,我再試試。”

“火流輪,火流輪,火流輪……”

長刀在空氣中來回揮動,但也只留下了劃過的刀光。

“你倒是給我打開啊?。。 ?/p>

李錫科怒喊道。

刀身劇烈震動了起來,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

一道巨大的裂縫在最后一刀揮下去的時候憑空出現,里面漆黑一片,龐大的火之氣息從中散發而出。

“成功了?”

李錫科臉上浮現出欣喜的表情,但另一邊的徐道義卻神情緊張,像是發現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一個火輪從縫隙中射出,空氣中安靜了一秒...

隨后成百上千個火輪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瞬間布滿整個練武場。

火輪群在空中不受控制地飛舞,擊打著圍墻和石柱,“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幸好徐道義失去了聽力,不然大腦指定承受不住這般狂轟濫炸。

李錫科就沒那么幸運了,他用氣息堵住了外耳道但依然無法全部抵消,腦子嗡嗡直叫。

“你個呆子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兩人東跑西跳,躲避著火輪。

還在休息的安萍和許辰都皺起了眉頭。

“殿下回來看到心愛的練武場成了這番模樣,臣妾以為會當場去世。”

“這里的磚瓦石塊都堅固無比,而且還被殿下賦予了火之氣息,應該不至于毀壞過度。”

“那要是天天這樣呢?”

“……”

煙霧散去,火之氣息瞬間微弱了許多,長刀掉落在地上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數個石柱因承受不住火輪群輪番擊打而轟然倒下,大大小小的石塊布滿了決斗場。

“結束了嗎?”

“可能吧……”

“臭小子都讓你別亂來了,這樣下去頂不住了啊?!?/p>

“我也不想啊?!?/p>

李錫科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決斗場因為布滿了火之氣息,導致他用刀稍微一引導就立馬涌了出來。

【你是真的笨!已經給了你如何使氣的知識,怎么還是控制不好?】

“拜托,也是要實踐幾次才能掌握。”

李錫科心中郁悶,轉頭說道:

“徐將軍,我想問你個問題?!?/p>

“廢話少說,別問不著邊的事情。”

徐道義坐靠著倒下的石柱調整呼吸。

“你說刀才是引導氣息的最佳武器,但我和羅煉交手的時候他用的是強弓,而且功法都是以‘箭’命名。”

徐道義瞪了他一眼說道:

“羅煉并不是不會使刀,而是他善于使用強弓,一般修為高的強者都會稍改傳統技能,將它們更加靈活運用,但也是稍改,萬變不離其宗,比起你新奇的功法差多了。”

【聽聽,聽聽,這才是一位明眼人?!?/p>

“我說你能別自戀嗎?”

李錫科點了點頭,他還以為羅煉也是使用的是融合技,看來只有他自己才是融合怪。

徐道義起身撿起佩刀,用衣角擦拭了一番,刀身并沒有受到任何損壞,確是一把好刀。

“走吧,不能在這里訓練了,我知道一個好地方?!?/p>

“哪里?”

“青嶺之巔。”

李錫科看見當徐道義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

“臭小子發什么愣呢?快去收拾東西啊?!?/p>

熟悉沙啞聲在耳邊響起,李錫科身體一抖趕緊回話。

“來了來了,徐將軍等等我?!?/p>

......

青嶺最高峰齊山有足足千丈之高,是大陸能排上名號的高峰,據說是“大羅仙”何敬叔參悟之地,后來有賢者在這里建造了通天觀,存在了數百年之久。

群峰阻斷著從北邊而來的寒流,保證了南方來年豐收。

青嶺距離雀城還是有一段距離,這也是落塵國從西北方進攻的原因,如果從北邊直下,如何穿過這道天險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二人向安萍和許辰說明原因后就出發了,雖然嘴上說是要待上數日,但估計算上路程也少說有半個多月了。

因為長年無人到訪,山路狹窄曲折,他們走的很是艱難。

據安萍偷偷給李錫科普及的知識來說:

徐道義是個孤兒,大約六歲多的時候就被通天觀觀長收留,既是師父也是養父,只不過有些嚴苛。他也是近幾年才下山投靠安武侯,這里的環境對他來說是了如指掌。

李錫科冷得瑟瑟發抖,雙手緊緊蜷縮在懷里。

“徐將軍你都不會提醒我一下,走的急了,居然沒想到山里肯定會很冷。”

“誰能知道你是個蠢蛋?!?/p>

“我……”

徐道義其實也并沒有增添衣物,只不過他習慣了這種環境,身體素質超過常人數倍。

“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那兩個呆頭和火煌會不會想我?會不會出啥事情?”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他們在雀城不會有什么問題,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p>

“哦哦?!?/p>

李錫科不情愿地支吾了兩聲,他的臉被凍得都有些發紅。

“堅持一會,再穿過三座山差不多就到了。”

“……”

這不是還長著呢嗎?等下……

李錫科突然像是頓悟了什么,眼珠快速轉悠了幾下,周圍的火之氣息開始慢慢向他周邊靠攏,數顆火苗憑空燃起。

“這下能暖和多了?!?/p>

“嘶”的一聲,長刀出鞘,斬滅了火苗。

“徐將軍你在干什……么。”

李錫科聲音由強到弱,因為他看到徐道義正在用惡狠狠的目光正在盯著自己。

“算了,不和你這個孩子計較?!?/p>

徐道義嘆了一口氣收回了佩刀。

“發生什么事情了?”

李錫科并不是理解徐道義的所作所為,自己不過是點燃了數顆火苗罷了,至于這樣嗎?

“你有沒有想過氣息從何而來。”

“嗯?”

李錫科確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這不就像是在問空氣從何而來一樣愚蠢么。

“五大刀法本就是用于戰爭,他們從未考慮過氣息的濫用會產生多大的影響。你就當對你身體素質的鍛煉了,這也是訓練的一個環節?!?/p>

徐道義哼了一聲沒有在說什么,自顧自地走在最前面。

李錫科識相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雙手從懷中放了下去。

【他確實沒有怎么使出招數,“火流輪”也只是抽取了極少的氣息?!?/p>

“看來這一趟應該能收獲很多?!?/p>

【先前我就想說了,十月將都有些古怪,并不是指身體方面?!?/p>

“你是說他們在練武場地下的交易嗎?”

【有一方面,或者說這場交易可能并不是被強迫進行的,我們之前的吸收并不是很困難。】

“難道說自愿交易會獲得更強大的靈氣?”

【這就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李錫科心頭忽然一緊。

會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一個人甘心同心魔交易?

時間一滴一點的流逝,松樹頂端緩緩飄蕩著白色氣霧。

夜晚氣溫驟降,視野中只有些許月光灑了進來,勉強能看清前方十米之內的道路。

李錫科依然死撐著,吸收意識領域的靈氣后,他身體本就已經超過常人,只不過需要克服肌肉記憶,令自己不再恐懼。

二人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穿過了三座大山,行走了一天一夜。

高聳入云的齊山映入眼簾,光是氣勢就令人膽寒,心中只有對自然奇觀的敬畏。

“我們到了?!?/p>

“徐將軍,我感覺腳都快要磨出血了,還要爬多久啊!”

“忍著吧,沒這點腳力還怎么闖蕩江湖。”

徐道義自從到了齊山,之前的不愉快頓時煙消云散,看得出他臉上還是有些期待。

從山腳到山頂,應征了那一句“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雖說已經步入深秋,凜冬將至,但竟有一些紫色杜鵑正在盛開。

溫度的急劇變化讓李錫科時不時打幾個哈欠,幸好路程已經快要結束,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站在了通天道觀前。

古銅色金絲楠木門暗暗發亮,在這種環境下還不腐敗,必是有人經常打理,看來道觀并沒有沒落。

徐道義上前敲了幾下,過了一會大門向外緩緩推開,一位身著道裝的俊秀男子雙手藏在衣袖中,看見他們后,先是微微一笑,而后深鞠一躬。

“二位到此拜訪,有失遠迎,請進。”

李錫科盯著那位男子出了奇,還呆呆站在那里。

這名道友給人有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純潔污濁混為一體...

“小子,進去了,你今晚還想在外面過夜嗎?”

“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

李錫科趕忙賠著笑容隨徐道義走了進去。

與男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二人都互相用余光看了對方一眼。

道觀內部,煙氣繚繞,宛若仙境。

“師兄,你回來了,多年未見啊?!?/p>

徐道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因為說話者并沒有出現在視野里。

“師兄你怎么不說話?”

徐道義還是一言不發。

“他聽不見……”

李錫科低頭說道。

“難道……”

煙氣中閃出一個人影,寒光破霧而出。

徐道義快速拔出佩刀,全力揮出,刀刃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音,周圍的煙霧瞬間散去。

短發男人體格健碩卻又身輕如燕,胡渣串臉,道服著身,尖銳的目光牢牢鎖定徐道義。

他輕輕落下,將刀歸鞘。

“你還是同它做了交易嗎?”

“迫不得已。”

男人搖了搖頭道:

“你永遠都是這樣一意孤行?!?/p>

徐道義嘴角微微上揚。

“你以前不也是嗎?道勇?!?/p>

“哈哈哈……”

徐道勇大笑起來,他一把上前將徐道義摟住。

“所以說我們才是兄弟啊?!?/p>

徐老師,發生神魔事情了?怎么多出來一個兄弟,李錫科被晾在一邊滿臉難以置信。

“這位小兄弟是?”

“不才李錫科,字志云,跟隨徐將軍來此修煉?!?/p>

“這樣啊……先不說了,請進內室。”

李錫科跟在徐道義后面向內室走去,周圍還有幾個道士打掃著庭院,都沒有抬頭,仿佛手中的掃竹才是他們的全部。

徐道義剛坐下來就問道:

“師父呢?我怎么沒有見到他老人家?!?/p>

徐道勇抿了一口回道:

“師父在后院閉關,而且你當初賭氣出山,他常年都是一言不發,想必生了很大的悶氣。”

“那這次可要好好和他賠個不是?!?/p>

“師兄你說你為了得到力量,非要把自己弄成這副摸樣,聲音也沒有當初的清脆。”

徐道義哼笑了一聲。

“我也是為了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只不過被那東西反噬了罷了,可能還是我內心不夠堅定?!?/p>

他看向了李錫科,眼神飄忽不定。

“我也不強人所難了,師兄此次回來要待幾日?”

“半個月左右,要給這小子輔助修煉到完成為止,這里是最好的選擇?!?/p>

“嗯?這里的五大氣息本來就薄弱,師父早就限制了,你應該知道的。”

“正是這個原因才能讓他更好地支配氣息,不至于發生危險?!?/p>

徐道勇滿臉疑惑地看向李錫科,像是在說修煉也會發生危險?

“嘿嘿嘿……我們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就被帶到這里來了?!?/p>

徐道勇也沒有繼續追問,摸了摸胡渣道:

“你們勞累了幾日還是先沐浴吧,我給你們安排住處,有許多空房?!?/p>

推門進來兩個道士,他們各自伸出一只手去,恭請出屋。

徐道義和李錫科對視了一眼,起身離去。

山上的溫泉有著非常好的去乏效果,李錫科靠著石頭,全身仿佛重獲新生一般。

“啊啊啊,太舒服了,這里簡直是仙境。”

徐道義閉目養神。

“我說徐將軍,你當初為了什么才下山的,你一直打晃晃。”

“徐將軍?!”

李錫科還是沒有聽到回答。

“也是,你已經失去了聽力,閉著眼睛整個世界都與你無關了。”

徐道義猜到李錫科肯定在那里唧唧歪歪,他懶得讀唇語就閉上了眼睛。

師父的嚴辭音猶在耳。

“道義,你這樣下去不會有好結果!”

“師父,為什么?為什么你就是不讓我學習刀法?我已經成年了,那人殺了我們全家二十多口啊,我放不下!”

“夠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若不教,那我就自行下山尋求力量。

第一次見到安武侯的時候,當時盤纏已經用完,看到那人周圍的強大氣場,他知道終于找到了真正能救贖自己的人。

可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摸到仇人的尾巴,他可別死啊,這些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放下了,只是仇恨在不斷生長。

時間并不能抹去仇恨。

李錫科拍了一下徐道義的肩膀,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走啦,我餓了……”

“吃飯你倒是很積極。”

“……”

二人穿好衣服,隨著道士走出了溫泉。

徐道義此次行動并沒有穿鎧甲,而且一襲白衣,和李錫科的白袍有幾分相似。

“這屋子怎么這么簡陋?!?/p>

李錫科嫌棄地說道。

“道士居住的環境就是這樣,清心寡欲。”

徐道義將佩刀放在了桌子上,擺了擺衣袖,除去上面的灰塵。

“和偉南閣還是有著很大差距。”

巨大的落差使得李錫科一時難以接受,不過他向來也不是什么富貴之人,這只不過是主觀感受。

“將就著吧?!?/p>

一名道士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些清淡的飯菜,他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破碎聲響起,徐道義一手打在道士的后背,將他擊倒。

李錫科立馬關上屋門。

托盤因為底下墊著徐道義的佩刀,碗碟順著斜坡滑動,碗磕在碟子邊緣,翻轉滾落而下,米飯灑了一地。

摔碎的瓷片零零落落,二人咽了一口唾沫。

這里果然有問題。

“道勇,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錫科陰沉著臉說道:

“這個道士毫無生氣,是一個活死人?!?/p>

徐道義補充道:

“不止是他,除了開門的那個道士和徐道勇,其他遇見的就沒有正常人?!?/p>

徐道義將手搭在倒下道士的鼻孔處停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

“通天道觀也是名聲遠揚的‘仙人之地’,怎會變成這幅模樣?”

“這就要問問我的好師弟了?!?/p>

徐道義正準備拿起佩刀,李錫科忽然用手拍了一下他。

只見剛才倒下的道士四肢開始扭曲,骨骼碰撞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眼皮緩緩抬起,露出的眼珠暗淡無光,他一步一個踉蹌艱難地朝屋門走去。

雖然徐道義聽不見這種折磨耳朵的聲音,但是這番景象已經足夠駭人,憤怒的情緒在心中開始醞釀,仿佛又聽見了心魔在不停嘲諷。

李錫科一步上前將道士按在地上,阻止了他推開屋門。

“你還在等什么?這力氣出乎意料的大。”

徐道義反應過來后立馬上前揭開道袍,拇指大的黑色蟲狀活物在道士脊背不斷游動,似乎是想要逃離。

“快點,我撐不住了?!?/p>

李錫科眉頭緊鎖,臉頰有些發紅。

徐道義三指深入沒有彈性的肌膚,失去活力的血液緩緩滲出,一遇空氣立馬凝固揮發。

他猛地將那異物拽出,甩向空中剛燃起的一團火焰,蟲子瞬間就灰飛煙滅,死前的撕鳴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道士停止了活動,全身萎縮逐漸變成了干尸,有些部位的骨頭刺開了發黃的皮膚,甚至開始逐漸化灰,瞪大的眼睛從頭骨掉落,失水干癟。

好一幅地獄景象。

李錫科起身跌跌撞撞地靠向床頭,小口喘著氣。

“這力氣怎么這么大,我感覺有四個人在扳我的手腕。”

徐道義盯著李錫科看的出神。

一直嬉皮笑臉的小子在這種情況下卻有著異于常人的果斷,他神色黯然道:

“這是一種蠱毒,我跟隨師父的時候有所了解。相生蠱,能夠操縱死人,本來是趕尸人所用,現在竟然……”

李錫科眼皮眉頭緊鎖,他將手肘搭在膝蓋上。

蠱毒...自己還是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

有道士,有佛教,現在連使蠱人都有...看來要探索的東西還有很多。

這是徐將軍的事情,要交給他解決才行。

徐道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忐忑不安道:

“師父呢?不可能,不可能......現在快去后院,快走!”

李錫科能明顯的看到數顆汗滴從徐道義的額頭滾落,抓住他的那只手也在不安地顫抖。

“徐將軍先冷靜下來,外面還有很多剛才那樣的道士?!?/p>

“沒用的!相生蠱毒彼此相連,使蠱人已經察覺到了,再不走就被包圍了。”

李錫科猛地站起,走到紙窗邊挖了一個小洞往外看去。

已經有數十個道士一步一步朝他們的屋子走來。

“跟著我!”

徐道義大聲呵道,他一腳踹開屋門揮刀一斬。

“火之刀,第二技,火舞!”

火柱順著刀刃旋轉而出,相比許辰當時發出的火焰氣勢削弱了很多,但依然為他們開辟出一條道路。

“這里的氣息果然和以前一樣薄弱。抓緊時間,不要和那些傀儡戰斗?!?/p>

徐道義沖了出去,李錫科緊隨其后。

二人并排穿梭在道觀的房屋之間,幸好李錫科體力經過短暫的訓練有所提升,不然有可能跟不上徐道義的速度。

“這里這么大,以前有這么多人嗎?”

李錫科轉頭不禁問道。

“通天觀是以前大陸名觀,巔峰時期道員有萬人之多,也是近百年內才沒落的。”

徐道義咬緊牙關,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切,該死!”

師父,可別出什么事情......

徐道義繼續加快了速度,無視著周圍形如僵尸的道士。

氣魄恢宏的廟宇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門道敞開。只不過此時李錫科感覺更多的是詭異。

“師父!”

徐道義踏入廟內盡自己最大的聲音喊道。

“沒有人回應?!?/p>

李錫科對著他搖了搖頭。

二人緩緩步入漆黑一片的內部,徐道義點燃了一團火焰來提供光亮。

一位白發長髯的老者閉著眼睛坐在黃色綢墊之上,慈祥卻毫無生氣。徐道義顫顫悠悠地走上前去,將手搭在老者的肩膀上輕搖了一下。

沒有反應......

他又將手移到鼻孔處。

沒有氣息......

“師父,師父,你醒醒啊,你的逆徒回來了。”

“師父?。。 ?/p>

撕心裂肺的沙啞聲回響在廟堂之內,一遍又一遍傳播著。

“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發現了?!?/p>

徐道勇站在門欄處淡淡地說道。

李錫科將手搭在了徐道義的肩上,后者將頭慢慢轉了過來。

“徐道勇,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什么,那老東西被我殺了?!?/p>

“為什么?!”

“不僅如此,我還給他身體種入了死蠱,使其無法腐爛,他還妄想靈魂超度,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徐道勇如發瘋般癲狂起來,他手舞足蹈,享受著二人的痛苦表情。

“火之刀,第一技,火流輪。”

數十個火輪朝徐道勇飛去,卻被他揮手之間輕易化解。

“即便你同心魔做了交易,但在這里,你是不可能贏我的!”

徐道勇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藥丸,吞了下去。

龐大的氣息在他周圍聚攏,道服四裂而散,亮金色斑紋在他胸口閃爍。

斑紋如虎,如龍,更像是麒麟下凡借人之軀體而行,威嚴霸道。

徐道勇緩緩升空,二人立馬追了出去。

“那是什么東西?”

李錫科一臉震驚,這已經超脫了他的記憶。

徐道義攥緊雙手,怒目道:

“通天?。 ?/p>

阿良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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