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顏兒……你別嚇娘,醒醒,顏兒…”
正當(dāng)蘇翎顏沉浸在徹底新生的喜悅中時,幾聲叫喚似乎是從空靈之界傳來。
她這才想起來暈倒的事情,嘗試著轉(zhuǎn)了轉(zhuǎn)意念后,她竟然真的離開了空間倉庫回到了蘇家。
惺忪地睜開眼,正對上兩張被放大的臉,蘇翎顏一時被嚇險些叫喚出來。
不過她控制住了。
周秀年紀(jì)就只比蘇三妹大四歲,但因為常年下地干活的原因所以看上去有些蒼老。
她穿著碎花衣衫,頭上包著藍(lán)色格子的布巾,顯然是才才從田里趕回來的。
另一個就是蘇三妹磨磨蹭蹭請回來的大夫了。
他說蘇翎顏雖然沒什么大問題,但孩子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素虧了好吃的什么的也就罷了,但千萬不該虧了肚子。
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的補(bǔ)一補(bǔ)。
聽到“虧了肚子”四個字的時候,蘇老大剜了站在一旁的蘇三妹一眼。
蘇三妹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周秀跟前,道:“嫂子你也聽見了,這大夫都說了沒什么事,咱家的條件本來就不好,咱們平素里吃的都是一樣,肯定沒問題,扛一扛就過去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蘇翎顏被她的話氣的直咳嗽,心底直朝著她翻白眼兒:真他娘的能顛倒黑白。
蘇三妹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大家吃的東西都一樣,怎么獨獨就你吃出毛病了。”
周秀急忙拍著她的后背給她順氣。不滿蘇三妹一直賴在自己家里已經(jīng)很久了,但她怎么說也是小姑子,自己不好說什么。
但蘇翎顏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這孩子的性子她知道,受了氣只會忍著,現(xiàn)在這樣子一看就是這幾天被身體不舒服又被蘇三妹給餓的。
她當(dāng)時是念著蘇三妹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總不會連個生病的小孩子都照顧不來,所以托她照顧的。
周秀越想越生氣,但礙著有大夫在場只得白了一眼蘇三妹以示不滿,而后讓大夫仔細(xì)的開了方子,讓蘇老大去抓藥。
“那啥,她姑也不是有意的,我已經(jīng)說過她了。”臨出門抓藥之前,蘇老大低頭摸了摸鼻子進(jìn)了蘇翎顏的小屋里,對著正守在她旁邊的周秀說道。
“你自己的妹妹,愛怎么說教怎么說教去,和我們娘兒倆有什么好交代的。”
周秀接著給蘇翎顏扇扇子,不咸不淡的回應(yīng)道。
蘇三妹怎么著她管不著,真正讓她窩火的是蘇老大的態(tài)度:要不是他一昧的縱容著,事情能發(fā)展到今天這地步?
蘇翎顏很享受這種被人照顧,有人為了她生氣的感覺。盡管不滿蘇三妹,她還是朝著周秀笑了笑,示意著自己沒事。
“你不怪她就好。”蘇老大是個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直爽的莊稼人,壓根兒沒聽出來周秀的弦外音,還以為她是真的不怪蘇三妹了。
加上看見女兒恢復(fù)了些精神并且笑了。扭頭就出了屋子去給蘇翎顏抓藥,一路上還想著回來的途中給周秀和蘇翎顏買幾塊糖吃。
“真是個棒槌。”周秀見蘇老大竟然真的走了,直接被氣笑了。
她接著給蘇翎顏搖著蒲扇,語氣里略帶著愧疚,道:“是娘不好,娘沒照顧好你。”
蘇翎顏笑著搖了搖頭,在心底里打了好幾遍草稿之后,脆生生試探般喚道:“娘。”
“嗯?”周秀以為她有什么話想說。
其實蘇翎顏什么也不想說,就是想叫叫她。
見她不說話,周秀以為她還在怨蘇三妹的事情,遂道:“你姑那脾性你也知道,娘不盼著她能轉(zhuǎn)性,只是你該硬氣點兒。”
女兒軟弱的性子,讓周秀心疼。
“嗯。”蘇翎顏又笑著點了點頭。
“這幾天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我和你爹待會兒還得下田,我和你姑姑說讓她做飯,你就先好好的歇一歇。”周秀說道。
她不是個張牙舞爪的人,甚至骨子里還是有幾分小女人的溫柔在的,她什么也不求,只希望能與丈夫和孩子平安開心的過日子。
“嗯。”
周秀接著扇扇子等蘇老大回來,另一只手握住了蘇翎顏的手,說道:“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蘇翎顏的心弦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握手撥動,周秀的掌心有很多老繭,但摩挲在她的手背上卻讓人覺得莫名安心。
蘇老大的糖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周秀對蘇三妹雖然還是冷著臉,但語氣里至少緩和了幾分。
她給了蘇三妹幾文錢讓她去割一點肉回來,而后兩人又馬急忙的趕去了田里。
等房間里就剩下蘇翎顏一個人的時候,她坐了起來,閉了眼集中意念嘗試著從空間里拿東西,再一睜眼的時候,她的手里竟然真的多了一瓶牛奶。
蘇翎顏笑了笑,真是個萬能神奇的空間…
蘇三妹去割肉了,家里就剩蘇翎顏一個人。
喝著牛奶閃身進(jìn)了空間后,她先是去了倉庫的宿舍樓里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衣服丟到洗衣機(jī)里洗干凈烘干。
又去倉庫里找了件適合自己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的內(nèi)衣?lián)Q上,再把長了老大一截的袖子挽起來,頭發(fā)隨便挽起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做完這一切后,她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蘇翎顏從空間里出來后才推開門出來正好遇見買肉回來的蘇三妹。
蘇三妹本來長得就胖,這大熱天兒的連著出去了兩趟,她熱得早出了一身的汗,又累又渴的,所以進(jìn)了門之后徑直就去了放在廚房旁的水甕,拿馬勺舀了一大勺涼水就往嘴里送。
那副樣子,簡直跟上輩子是被渴死的沒多大差別,部分水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順著下頜滴在衣服上,很快就濕了胸前一大片的衣服。
如斯場景,蘇翎顏實在是欣賞不來,所以干脆別過了頭去盯著自己房間的窗戶發(fā)呆。
她在琢磨著怎么把這破了的窗補(bǔ)一補(bǔ),不然她睡在里面盡成了蚊子的糧食靶子了。
至于蘇三妹,原主的死雖然和她脫不了干系,但念在她不是直接兇手,如果以后她能收斂點兒,看在蘇老大的面子上蘇翎顏不想太為難她。
可往往事與愿違。
“怎么,這會兒不難受了?怎么不接著裝了?”
蘇翎顏正想著罷戰(zhàn)的時候,蘇三妹喝完水走了過來,見她全須全尾的站在窗戶前發(fā)呆,冷不丁的說道,語氣里盡是嘲諷和懷疑。
蘇翎顏閉了閉眼,深呼吸著讓自己冷靜:沒事,她尊老!
但她沒有回話,蘇三妹可就沒有這么放過她,她又開始了喋喋不休:“要我說你爹就該隨便找個人家把你給嫁了,留你在還得管你吃管你住,現(xiàn)在你還學(xué)會變著法兒的折騰人要看大夫要吃肉,真是個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