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嫡庶有別
云清快步走過去,撲進云凰的懷里,天真無辜的撒嬌:“姐姐,一個月不見,我可想你了。”
前世,她就是被云清這幅天真單純的模樣給蒙騙致死。
饒是誰都不會懷疑身邊的親妹妹是條美人蛇,蟄伏已久,只等時機成熟反咬一口。
云凰掩下眸中的恨意,笑的漫不經(jīng)心:“想我怎么不見你來看我?”
“父親說姐姐病的重,讓我避開,免得過了病氣。”云清眸子顫顫,水潤無比,局促不安的道:“我其實想來看姐姐的,可是有父親的命令我不敢違抗,今天一聽姐姐病好了我就來了。”
好一個父親的命令。
云凰眸底微黯,似笑非笑,看著云清并不說話。
云清被看的心底微虛,父親當(dāng)然沒說過,這只不過是她胡編亂造:“姐姐,你怎么了?”
“沒事。”云凰搖頭,似乎不經(jīng)意的道:“我只是覺得妹妹腰間的玉佩有些眼熟而已,像是在哪見過,好像三殿下也有一個……”
見云凰沉默,那模樣就像是在認真的思考,云清心底微驚。
飛快的朝玉佩看了眼,這是宇文恒今日在宮中送給她的,她一時得意忘形,忘了摘掉,沒想到云凰居然認出來了。
“姐姐,你可能記錯了。”云清想掩飾過去。
云凰湊過來,將玉佩抓在手中打量了會:“我沒記錯,這圖案都一模一樣呢。”
云清額頭冒著虛汗。
若是被人傳出去她和自己未來姐夫私贈東西,那她的名聲也別想要了,該死的,這云凰今日怎么變得這么聰明!
將玉佩從云凰手中搶回,云清直接放進衣袖內(nèi),現(xiàn)在李氏還沒被扶正,又有蔣國公府虎視眈眈,她不能撕破臉,出半點差錯。
“姐姐,興許是我碰巧買了個和三殿下一模一樣的。”
“是嗎?”云凰輕笑,宇文恒的東西豈會是市面上說買就買到的。
果然,如今的云清稚嫩,心機不夠,說的話都是漏洞百出,以前的她還真是蠢,被騙的團團轉(zhuǎn)。
云清泫然欲泣,柔弱無依的可憐模樣:“姐姐你不信我說的話嗎?”
云凰幫她擦了擦眼,姐妹情深,手指在云清充滿驚懼的眼神下緩緩使力:“怎么會?姐姐最相信清清了,你說的我都相信,只不過清清啊,有些事你必須得收斂,否則姐姐想相信你也難啊——”
這樣的云凰讓云清毛骨悚然,猛地一把將云凰推開,她擦了下眼角,手指居然染了血,那張完美的面具瞬間龜裂,再也裝不下去:“云凰,你這是什么意思!”
院內(nèi),閃進一抹黑色的衣角,云凰登時摔倒在地,眼淚跟著流下來:“清清,姐姐就是看到和三殿下相同的玉佩想多看幾眼,指甲不小心劃傷了你的眼角,我跟你道歉就是,你推我干什么?”
話落,已經(jīng)泣不成聲,順帶的,還咳嗽不斷,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大病初愈。
“云清!”一聲怒喝,直接從兩人身后傳來。
云清身體一顫,朝后看去,云柏怒氣騰騰的站在她身后,她顧不上解釋,哆嗦的叫道:“父親。”
看都不看她,云柏直接走了過來,將云凰從地上扶起:“嫡庶有別,你這樣欺負你嫡姐,傳出去云府的面子往哪擱!”
“我沒有。”云清爭辯,眼眶紅了一圈。
如今,可真是有理說不清。
“放肆!”云柏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恨鐵不成鋼的道:“我都看見是你推得她,你居然還不承認,習(xí)的教養(yǎng)全丟了嗎?”
從他進門的角度,就是云清推得云凰,再加上云凰性格擺在那,他不想相信是云清做的都難。
云清哭的梨花帶雨,拽著云柏袖子委屈道:“我沒有。”
看著謫仙似得女兒這么哭,云柏心中一軟,語氣也柔了些:“罷了,你和你姐姐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姐妹不能有芥蒂。”
道歉?
絕不可能,她有沒做過!
云凰突然開口,大度道:“父親,沒事,我相信清清不是故意的,是我看到三殿下的玉佩太激動了……”
“什么玉佩?”云柏直接抓住這話的重點。
云清剛想說話就被云凰給搶先打斷:“就是妹妹袖中的那塊,和三殿下的一模一樣,我一時好奇指甲不小心劃傷了妹妹的臉。”
“給我看看!”云柏語氣嚴肅。
盡管云清很不情愿,但對上云柏的視線,撒嬌的語調(diào)都被吞了回去,顫著手將玉佩遞過去。
等看清玉佩,云柏面色難看,他當(dāng)然是一眼就認出這是皇室物品,云凰說的肯定沒錯,這玉佩肯定就是三殿下宇文恒的。
只是……
絕對不能當(dāng)著云凰的面承認這件事!
云柏將玉佩抓在手心里,沉著臉:“凰姐兒你好好休養(yǎng),清姐兒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云凰平靜,臉色瞧不出端倪:“是。”
瞧著父女倆離開的背影,云凰眸光沉沉,嘴角勾了一抹冷笑。
翠竹端著瓜果迎上來,笑瞇瞇的道:“姑娘,你要吃的東西奴婢端來了。”
——
書房。
云柏將玉佩重重的放在桌上,若不是宇文恒的,他早就砸了,面有慍色:“說,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爹,我……”云清咬著唇,紅著眼眶,話還沒開始說,哭聲先出。
“撲通——”
瞧著云柏怒目而視,云清想都沒想直接跪在地上,語氣懇切:“爹,這玉佩是我今天咋宮中撿到的,我想還給它的主人,卻遲遲沒有找到失主,所以就帶了回來,這才讓姐姐誤會。”
云柏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云清是他看著長大的,才十四歲就驚才絕艷,聞名京城,她這么一說,氣就消了大半,裝模作樣的問道:“真是這樣?”
云清伸手指天:“女兒敢發(fā)誓,若有半句虛言,必將……”
“誒呦!”
得到消息的李氏趕來,腰肢一扭,直接將云清從地上拉起,怪責(zé)的看向云柏,冷哼道:“怎么好端端的還跪上了,清姐兒是個什么樣的性子你還不清楚?怎么別人隨便挑撥幾句你就相信了,老爺你真是糊涂了!”
被這么一說,云柏臉色也是尷尬。
“我這是太著急了,畢竟這傳出去,有辱清姐兒的名聲。”
李氏忍住氣,想到這一切都是云凰造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老爺,凰姐兒病剛好,興許還沒恢復(fù)過來,說的話當(dāng)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