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皇帝頭上都快成草原了
蘇凌若似乎看到南宮冥燁皺了動了一下好看的眉頭,然后嗯了一聲。
“不怪罪你,說吧。”
南宮墨然對于女人一直不感興趣,蘇凌若和南宮冥燁的對話讓他終于正視了一回除了皇太后之外的女人,頓時他被驚艷到了。
蘇凌若讓他想到了三個字。
狐貍精。
這絕對是一種稱贊。
只見女子不染半點唇脂而粉紅的唇瓣輕張,緩緩說出。
“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只能幫季貴妃到這里了,被人推下水,讓季丞相及時把人救起來,孩子和命都保得住,這件事也算過去了。
“若妃的意思是讓人把季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一道清澈干凈的男聲幽幽傳遍每個人的耳海。
蘇凌若不顧眾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微側過頭,有些驚訝地望向南宮墨然。
她的意思明明是讓人把季貴妃也推下水好嗎。
最毒婦人心應該改成最毒美男心。
蘇凌若正想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眼角余光卻接觸到南宮冥燁的目光,和平時的清冷有些不同,仿佛帶了一絲警示威脅。
她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南宮冥燁和皇弟南宮墨然自小長大,南宮墨然的想法很可能就是南宮冥燁的想法。
這樣說來,豈不是南宮冥燁想要拿掉季貴妃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他的骨肉啊,正所謂虎毒不食子。
蘇凌若心底寒顫,最終選擇了沉默。
右丞相對于這個處理結果立馬舉雙手雙腿認同,很多大臣見南宮冥燁沒吭聲,紛紛附和,最后,雖然皇太后反對,但敵不過票數(shù)多的這一方。
季貴妃被送下去食用流產藥。
皇太后阻止不了,眼睜睜著孫子還是孫女被流掉,把氣都撒在了出主意的蘇凌若身上。
皇太后揪住蘇凌若傷了南宮冥燁嘴唇的事情不放,硬是讓人打了她十五大板。
這具身體本來就弱得要命,受了這十五大板去了蘇凌若半條命,在大殿上暈了過去。
蘇凌若渾渾噩噩醒來時,房內點著幾株紅似血的燭燈,看上去不是很明亮,卻也能辯得出木雕大床,絲質帷賬,是她住的宮殿若梅軒。
晦氣的是,跟她第一次醒來一樣,那張俊美邪氣的臉映入了她的眼底,清冷的眼眸依舊。
“怎么,不想見到本皇?”
南宮冥燁長臂剛動,蘇凌若本能地翻轉過身,想要遠離他,卻忘了她屁股被打得開花,經不起這番動作,瞬間痛得跳起,小臉扭曲,可謂印象全無。
南宮冥燁徹底黑臉了。
“你竟然敢視本皇為洪水猛獸。”
蘇凌若趴在床沿邊,忍著屁股火辣辣的痛,眼神戒備。
“連自己孩子都能下手,你比洪水猛獸要可怕多了。”
南宮冥燁居然微微笑了。
“你看得倒徹底。”
殺了自己的孩子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禽獸不如的混蛋。
“南宮冥燁,能不能如實回答我一些問題?”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那柔柔綿綿的嗓音說不出的動聽,南宮冥燁鬼使神差脫口而出。
“以后都允許你這樣叫本皇。”
蘇凌若:“……”
她的話重點不在這里好嗎。
南宮冥燁站了起來。
今天的他沒有穿黃色的龍袍,而是穿了一襲袖繡云翔的淡黃色長袍,外披一件純白色的淡紗,腰系深紅色寶石寬帶,氣質超然,身體的每一處仿佛都是完美的,放在現(xiàn)代妥妥的國際超模。
“你問吧。”
他的遠離讓蘇凌若輕松不少。
“你是不是知道推皇后下水的人不是季貴妃?”
“沒錯。”
“后面那個所謂的小宮女證人是你和賢王安排的吧。”
“你很聰明。”他夸了她一句。
蘇凌若還有話想問。
但又覺得她的想法有些不現(xiàn)實。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南宮冥燁問道:“你是不是想問皇后落水幕后操縱的人是不是本皇?”
蘇凌若抬眼望向他,亮晶晶的雙眼比窗外夜空的星海還要閃亮迷人。
她點了點頭。
南宮冥燁坐在了床沿,蘇凌若下不了地,退無可退,他修長的指背撫上她的臉頰,一下下的就跟毒蛇似的游走于她的臉頰,蘇凌若深怕它會掐住自己的脖子,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蘇凌若,你變了。”
蘇凌若雙眸倏地瞪大,她不敢正視他,怕他看出她掩飾不住的慌張。
身體里不同的靈魂怎么樣也會有所不同,只是她沒有想到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會是南宮冥燁。
南宮冥燁沒讓她如愿,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頭來看著本皇。”
蘇凌若早已調控好自己的情緒,也不怕和他對視。
“我這樣仰著頭好累。”
如果知道南宮冥燁會因為她這句話躺上了床,她發(fā)誓,就算把脖子僵掉也不會這樣說。
他側身躺在床上,一手撐著側臉,一雙魅惑至極的眼眸鎖住她清澈深邃的眸子,險些沒把她的魂魄吸去。
“若妃,本皇心情還不錯,想問什么就問吧,本皇絕不怪罪。”
就這樣,純聊天就行,可千萬別再像昨夜撕衣服什么的了。
不過,她屁股正開著花,想必他也沒興趣碰她。
“還是剛才的問題。”
他回答得很快:“是本皇做的。”
“皇后是你的妻子,她肚子里的是骨肉,還有季貴妃肚子里的孩子,都三個月了吧,再有六個月就能出生了。”
她的情緒并沒有激動,只是很客觀地問出來。
“本皇做事自然有原因。”
“什么原因能讓你對自己的骨肉下手?”
“因為她們肚子里懷的都不是本皇的骨肉。”
蘇凌若神色變了變,心想,南宮冥燁還真是有問必答啊。
臥槽,都不是他的孩子?那他頭上豈不是已經成了一片草原。
為什么他還能說得這么無動于衷,毫不在意。
她不敢再問下去了,在詭譎變態(tài)的皇宮里,知道的少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人敲起。
“娘娘,您該擦藥了。”雪橙的聲音禮貌地,小心翼翼地響起,全是因為側躺在床上的男人。